“我从正面突破,你们两个从侧面。”许一木淡淡的说,却是经过思虑之后决定的。
“可是……”舒宁还想说什么,谁都知道从正面最危险。
“别可是,拜托你们了。”
许一木说完,立刻就跳出去,他迅速的奔向萤语楼的前门,双手划过山川河流,水与土石并出。
御山·石龙。
御水·蛟。
土龙水龙交叉相缠,分别咆哮着冲向守在路上的鬼枭成员,顿时一阵惨叫,一条路被清了出来。
许一木刚想往前跑,却发现这尽头守着一个人,那家伙再熟悉不过了,正是扛着斩马刀的鹉。
69書吧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鹉毒蝎般的辫子跳动着,刀光极速闪过,径直刺向许一木,狭路相逢勇者胜,许一木也当仁不让,右拳缠着御土·破军就冲上去。
两人的碰撞发出巨大的轰鸣,冲击将周围的一切都掀飞出去,两人附近形成了一圈无尘的领域。
两人又都向后退去,鹉立刻进入妖相状态,白色的气息从鹉的野猪鼻孔喷涌而出。
“小子,这次我们必须死一个!”鹉大吼着,咆哮着冲向许一木。
“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吧,上次让你这样的人渣跑了我很不爽,这次就先杀你。”许一木眼神冷绝,同样也冲向鹉。
“鸥大人呢?”
晚萤楼内部的几个手下正在议论着,现在外面打起来了,鸥却没了身影。
“你们可以去二楼的客房看看。”这句话来自一个年纪不小的男人,他脸上有一道骇人的疤痕,看起来在鬼枭做了很多年。
“好。”那几个下人手忙脚乱的跑上楼,但凡他们有一点怠慢,有好多人可以让他们掉脑袋。
刚上二楼就有一阵惨叫声传来,仔细一听会发现是个女人的声音,有一间房子的门正半掩着,声音正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几人咽了一下口水,似乎是在做什么心理准备。
“鸥大人,我们遭到了袭击。”其中一个人勇敢的说出来。
房间里本来正疯狂抽动的男人骤然停下,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结,那几个人都看清了,男人身下有个赤裸的女人,她皮肤雪白,脸却被男人掐到发紫,如今已经叫不出来了。
男人伸手抓起一件袍子,简单的披在身上,就冷冷的走到三人面前。
“刚刚谁喊我?”
没人敢回答。
男人的眼睛盯向最近的一个人,盯的人发毛。
瞬息之间,男人手上多了一只血淋淋的耳朵,那人哀嚎着捂着耳朵的位置,近乎晕厥的摔倒在了地上。
“老子最烦有人打扰我办事,我记住你了,回来再跟你算账。”
那男人走了出去,那只耳朵被他随手扔了出去,安静的躺在地上。
萤语楼前的战斗还在继续,土石与鹉的斩马刀碰撞着。
许一木寻到了机会,石柱纵天而起,将鹉顶了出去,始料不及的速度让鹉失去了平衡。
水刃如雨点般落下,砸到了来不及躲避的鹉身上,鲜血飞溅,鹉只能哀嚎一声,随水刃一起掉到地上。
“噗——”鲜血又从鹉嘴中喷涌而出,他之前被许一木所伤还没痊愈。
这次许一木没留余力,更快的将鹉击倒!
“我还以为是什么货色让你伤成这样呢,原来是个小白脸啊。”鸥不知何时来到了鹉旁边,嘲讽的说着。
“你要是帮我杀了他,我去弄十个年轻女人送给你。”鲜血还不断的从鹉的嘴角滴落。
“弄死这个小子还不轻轻松松。”
鸥尖笑着,右手举起一把短剑,“先砍腿,再废胳膊,然后挖眼睛割舌头。”
“你没那个本事。”
许一木赶时间,他眼神凌厉,几乎瞬间消失在原地,等鸥再捕捉到他的身影时,握着水刀的许一木已经到了鸥眼前,鸥只能勉强用剑招架,许一木却还有包裹土石的一脚,结结实实的踹到了鸥的小腹上!
巨大的力量让鸥飞出去,不偏不倚,刚好摔到鹉的旁边。
“妈的,差点踹到我命根上。”鸥确保自己下面没事,愤怒的叫着。
“你不是替我杀了他吗?怎么一起和我躺这儿了?”鹉自然也是嘲讽回来。
“这小子有点东西,一起上!”鸥像僵尸一样跳起来,短剑闪着寒芒。
“那就来吧。”鹉的斩马刀划过地面,火星四溅。
许一木需要抓紧时间,耽误一秒钟自己的组员面对着巨大的风险,必须速战速决,眼前的两禽在许一木眼里似乎真就成了两只鸡鸟禽类,全力的许一木要将两人碾过去!
御山·陨天!
数块巨石几乎是凭空出现在空中,仿佛来自地外的陨石一般砸下,完全遮挡了月光,两米的鹉在巨石群下渺小如蚁。
“该死,这小子才是怪物吧!”鸥咒骂着,与鹉面面相觑。
“快躲开吧!”鹉没有废话,瞬间跳到一边,鸥似乎来不及,在考虑要不要肉身硬接。
如同末日一般的陨石坠下,巨大的轰鸣几乎可以让人失去听力,四起的烟雾泛起到萤语楼的高度,灰黄色的烟尘如纱般层层围起了这里。除了重创了鹉和鸥,鬼枭的其他爪牙也被波及了不少,这一招几乎清了场。
“还有一颗……”弥留之际,一个鬼枭成员看到碎石漫天的空中还有一颗巨石在移动,它飞向的是——
萤语楼!
许一木要趁机毁掉安神丹作坊!
但巨大的爆鸣声并没有扩散开来,那颗巨石在将要接近晚萤楼的时候,竟然被整齐的切成了两半,透过被斩开的巨石,一道青色的剑芒在下方闪烁,又是相同的剑风,巨石完全变成碎块,无力的散落到地上,化成了尘埃。
而尘埃散去,二楼的楼台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影拿着一把青色的长剑,正是鸠——张元清。
许一木啧了一声,他的全身上下都在微不可见的颤抖着,御山·陨天几乎是御山术的顶端招式,即使是许一木用完这招也会接近虚脱,他把希望寄托在了这一招上,本想借这招一举毁掉作坊,却让这个鸠好巧不巧的解决了。
张元清和楼下的许一木远远对视着,两人都没有说话,那一瞬间仿佛是天命,彼此的血液都沸腾起来,这一战必以死终!
“喂,别小看我啊!”鸥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许一木的身旁。
许一木已经没力气防御了,他下意识躲避,短剑划伤了他的小臂,血花四溅。
许一木快速平稳呼吸,利用余力向后撤去,与鸥拉开距离,这一刻形势彻底逆转,他几乎陷入了无法翻盘的劣势里。
“该死,怎么会这样,不行,还有机会……”许一木轻闭双眼,冷静迅速遍布全身。
不远处有刀风,许一木迅速低头,猛烈的带风擦着头皮过去,这是鹉的斩击,他也躲过了巨石,没怎么受伤的站到了许一木面前。
“为我弟弟陪葬吧。”
鹉凶狠的瞪向许一木,斩马刀再次挥舞,土墙将许一木围起,又是一阵剧烈的碰撞,水刀从缝隙里迸射而出,刺向鹉的心脏。
斩马刀回防,水刃刺到刀身,发出震鸣,与此同时,远处飞来两只匕首,如鬼魅般无形,许一木虽然发现了这两只匕首,但不知为何速度却慢了一拍,飞刀刮着许一木脸颊飞过。
鹉得到了间隙,立刻用头撞向许一木,这次许一木没有避开,巨大的撞击正中他的胸口。
“怎么会,反应速度下降了?”许一木在空中迅速思考着,“旧伤没有开裂,也没有受到很严重的伤,虽然陨天很耗费体力,但也不至于这样……”
许一木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刚刚鹉的撞击让他肺部受创,引起他剧烈的咳嗽,黑红色的血液被咳出。
黑色的血……是他之前没在意的一刀!
许一木看向自己的右手小臂,一道黑色的刀口像蜈蚣一样横在那里,周围的皮肤似乎已经开始溃烂。
“才发现呢,我的刀上可涂着黑羽蛇的蛇毒,发作极快,你现在应该动不了吧?”鸥癫狂的笑着,玩味的看着许一木。
必须调动身体里的源去排除体内的毒,不然会死,可面对这样的战斗完全分不出多余的源,还是要死了吗……许一木嘴角的黑血慢慢干住,他的双眼开始模糊不清。
“鸥,你别动 让我亲手砍下他的头。”鹉笑着说,缓缓靠近许一木,刀身的寒光让人心惊。
“去死吧!”
斩马刀抡起,划开空气发出巨大的轰鸣,可这刀被挡住了,一根勾棍挡在刀刃上,碰撞擦起一阵花火。
“许一木,这是老子第二次救你了,现在是你欠我!”白门三得意的大喊着。
“老门三……”
“吃下这颗药,能帮你快速解毒。”舒宁也来到许一木身边,喂他吃下药,胸口的无事牌摇晃着,发出晶莹的光。
“谢谢你们……”许一木呼了口气,他又从鬼门关被拉了回来。
“你去摧毁作坊,这里交给我们。”舒宁坚定的说。
许一木还想说什么,舒宁可不给机会:“前面是那个恐怖的鸠守着,只有你有可能从他手上毁了那座楼。”
许一木看向四周,刚刚与鹉鸥战斗的功夫,舒宁和白门三已经击倒了百余名鬼枭成员,并且杀向了许一木这边,那些杂鱼几乎不敢再上前了。
他们也很强,是值得信任的伙伴。
“好,那这里交给你们了。”
许一木起身,努力将自己身上的最后一点毒液排出,目光直直的投向张元清,这一次,他不会再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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