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哥哥不难过,琛哥哥有皇祖叔和皇祖婶,还有玥儿妹妹,也很幸福!快别哭了,再哭就成小花猫了。”
君景琛拿出帕子,小心的替她擦去眼泪。
宁玥抽抽噎噎,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小声确认。
“真的吗?琛哥哥不难过?”
“真的,不难过。”
君景琛重重点头,将她抱起来,那份因为失去双亲而深藏的孤寂,在这一刻,被怀中的小人驱散。
又过了半月,皇宫,南书房。
君景琛面前放着户部和吏部联合呈上的一份关于去年官员考核和钱粮审计的奏报。
君战北坐在他侧手的位置,面色沉静。
奏报中主要是一些各地官员的政绩优劣,和国库钱粮的收支的情况。
表面看,这些数据都很详细,条理也十分清晰。
但君景琛发现一些政绩平平、甚至有劣迹的官员,考核结果却是中上或无过。
国库拨给赈灾的款项效果也不尽如人意,账目含糊,经不起细究。
君景琛指着其中一处,抬头看向吏部尚书张大人。
“张爱卿,这位江州知府王焕,去岁辖内河堤溃决的时候,他赈灾迟缓,为什么考功司给出的评语是中上?”
张尚书闻言起身,躬身答道。
“回陛下,王知府虽有小过,但在任期间,征收赋税从来没有延误,并且他的岳丈是已致仕的李阁老,门生故旧遍布朝野,如果轻易贬斥,恐怕……会寒了老臣的心啊。”
他话语委婉,但意思很明显。
这个人有背景,动不得。
君景琛的眉头皱了起来,又指向另一处。
“那这笔拨给云州修缮官道的五十万两白银,账目为什么这么混乱?”
户部侍郎连忙起身,擦着冷汗道。
“陛下明鉴,云州地处偏远,运输不便,物价自然高昂些,且……且当时主持的通判,是赵侍郎的妻弟,做事虽然不够周全,但心是好的。”
又是关系网。
君景琛放下奏报,小脸绷得紧紧的,目光扫过几位大臣,最后落在君战北脸上。
君战北对他微微颔首,眼神鼓励。
君景琛深吸一口气,声音清晰道。
“当官的人,都是吃的百姓的粮食,难道不应该为百姓做事吗?如果因为他们背后有关系就可以罔顾法纪,那要这法度干什么?要这考核有什么用?”
他年纪虽小,却掷地有声。
几位老臣闻言,脸色一变,面面相觑,不敢轻易辩解。
君战北此时缓缓开口。
“陛下圣明,吏治是国家根本。现在朝中有不少官员,倚仗门第、攀附关系,必须要好好地整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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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张尚书和几位阁臣:“本王与陛下商议,准备改革科举,多选拔一些没有关系的寒门子弟。”
“改革科举?”众臣一惊。
“正是!”君战北斩钉截铁道。
现在的科举有很多举荐和内推,官官相护,必须改革。
张尚书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忍不住出列反对。
“王爷,这件事恐怕要从长计议啊!”
“科举取士,是祖宗成法,沿用百年,先帝在的时候也多任用世家的子弟,如果现在骤然变革,恐怕……是在质疑先帝的用人之道?”
他最后一句,隐隐带着威胁,试图用孝道和先帝来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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