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半城这句话还真将何刚给难住了。
秦淮茹到底合适做什么工作?
这还真是个大问题。
何刚知道秦淮茹文化程度不高,最多也就是刘海中那种高小水平。
文员一类的活她肯定干不了。
而他更不可能让自己媳妇去车间干体力活——那样还不如在家,让他养得白白嫩嫩呢,那样至少养眼不是!
况且原剧就已经证明了,秦淮茹根本就不适合,那种需要一定脑子的劳力活。
所以自己必须给她找一个,既轻松又体面的工作才好。
何刚心中如此思量,一时也没有主意。
不过很快他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
“秦淮茹出来上班后,雨水又该怎么办?”
何刚先前只考虑到给秦淮茹找个工作,顺便将户口转到城里来,倒是忘了照顾何雨水的问题了。
如果两人都开始工作了,总不至于还将雨水也带在身边吧?
“唉,也真是的,这年头连个托儿所都没有,不然将她送到托儿所就能解决问题了!”
何刚不无感慨的想到。
想到此处他脑海里忽然灵光一现,然后就直勾勾看着还在等着他回复的娄半城。
“对啊,自己何必拘泥于现有的岗位呢,不是有句话说得好——没有岗位就自己创造新的岗位!”
想到这里,何刚颇为兴奋的向娄半城问道。
“娄先生,您有没有想过在轧钢厂附近,办一个专门服务于工人家庭的托儿所?”
何刚突然开口,问了一个让娄半城感觉非常惊讶的问题。
“托儿所?我一个搞重工业的,办那玩意干啥?”
娄半城心里不由一阵纳闷。
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回答,对方这个奇怪的问题,反而露出一副饶有兴致的神情,似乎在等他接着细说。
果然大老板还是有点城府的,换成何刚自己,恐怕早就忍不住马上追问原因了。
“是这样的!”
何刚轻咳一声,准备开始忽悠……给娄半城画饼了。
“敢问娄先生,您知道厂里工人们的家庭情况吗?”
娄半城自然是摇头,他一个大老板,哪有时间去操那份闲心,他又不是工人们的爹。
作为老板,他只要工人能给他创造财富,他给工人发放工资就可以。
何刚对他的反应没有一丝意外,毕竟老板这种生物,就算在后世那种社会,也都是一个德行。
赚钱的时候讲利益,亏钱的时候谈感情!
他就别对这个时代的老板,有什么过高的奢求了。
不过这样正好,或许可以让他更容易说服对方。
“娄先生可否知道,咱们厂里面有很多工人,因为工作的原因,而无法很好的照顾自己的孩子?”
娄半城只是摇头表示不知,并且心里对此毫无波澜。
工人给自己干活,自己给他们工资,仅此而已,可千万别给他谈感情。
自己也从没拖欠过他们的工资。
至于他们家里的问题,那都是他们自己造成的,谁让他们没那种能力,还要生那么多孩子?
这就是越生越穷,越穷越生,最后养不起了,又是一桩人伦惨剧。
这种事情他见得多了,除了刚开始心里很是不忍外,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看的麻木了。
更何况自己也只是一个工厂主,又不是救世主。
没去理会娄半城的心声,何刚又继续说道。
“娄老板可千万别小看这个问题,因为这关系到能否提高工人们的积极性,提高工厂的生产效率,解放家庭妇女的劳动力……”
何刚对着娄半城就是一番侃侃而谈的分析。
甚至还隐晦提了一句,这样做可是响应领袖号召,解放妇女生产力之类云云。
刚开始说的时候,娄半城还有些心不在焉,他甚至还有些想笑,觉得对方实在太幼稚了。
心想老子风风雨雨都闯过来了,什么没见过?
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凭你一番话就想说动我?
况且你存的什么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
不就是想给自己媳妇,找一个轻松点的工作吗,我给你就是了,干嘛说得这么大义凛然?
可是后面听着听着,他的脸色就变了,渐渐从不以为意,变得郑重其事。
到了后来他就连看向何刚的目光,都带着些许狂热和激动。
娄半城这种巨大的转变,让何刚看了都忍不住有些害怕,并不动声色离他远了少许。
死开,哥们可是直男纯爷们!
“小何,你觉得你说的事有几层把握?”
娄半城强自压抑着心里的激动问道,可那声音里止不住的颤抖,还是出卖了他此刻的真实想法。
“这……呵呵,抱歉娄先生,您也知道我就是为了媳妇有个体面的工作,才突然就生出了这么一个念头,至于您说的那什么把握,我可是一点都不清楚,也不明白!”
对于娄半城的期许,何刚只能尴尬的笑笑说了句抱歉。
这娄半城也真是昏了头了,这种事竟然问我这么一个毛头小子?
我只是想让媳妇有份体面轻松的工作,这才说了一通胡话啊,你到底懂不懂嘛?
娄半城也连忙警醒的点点头,甚至还四下环视一圈,见没有其他动静,这才渐渐平复自己的心绪。
“何师傅,你说的这件事,我回头就找人去打听,最迟星期五就给你答复!”
镇定下来的娄半城,也恢复了理智,稍一思量便沉声道。
星期五就是大后天了,时间这么仓促,看来娄半城是真将他的话听进去了。
“呵呵,那就祝娄先生您能得偿所愿了!”
何刚貌似无意,说了这么一句饱含深意的恭喜。
娄半城一怔,盯着何刚看了许久,最后才对他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
“呵呵,一样一样!”
两人就心照不宣的笑了。
然后两人又在闲聊中,互相交流了一会儿做菜的心得,丰泽园的老板才回来。
他见两人相谈甚欢,就知道事情已经成了,这次他不仅得了一笔意外之财,还得了娄半城的人情,也显得颇为高兴,就热情的邀请娄半城吃了午饭再走。
可娄半城这会儿哪还有心思吃什么饭,他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回轧钢厂,然后马上圈块地盖几间房子,再找几个老师,让托儿所明天就能办起来。
不怪他这么心急,而是他特别在意这个第一的名头。
正如刚才何刚说的那样。
建立这样一所托儿所。
既能解决工人的后顾之忧,提高他们的生产积极性。
又能解放女性的生产力,增加工作岗位。
顺便提高工人家庭的生活收入。
而这种一箭三雕的好事,他只需要每个月花费几百万。
就能博得一个积极响应领袖号召的名声,傻子才会拒绝呢!
而且他很清楚,凡事只有做到第一才能被人记住。
所以娄半城绝不允许,别人抢在他前面办成这件事。
于是他连饭都没吃,就匆匆走了,显然是个雷厉风行的实干家。
……
娄半城究竟会怎么操作,何刚反正不去操心,他只要等着对方将一切安排好,再给他发一份工作邀请通知就可以了。
他现在最需要要做的就是,赶紧将这件事告诉师父,并向他解释其中缘由。
不然他师父心里,指定会有很大的意见。
果然,当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对方后,王福礼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刚子,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放着好好的大厨不干,去厂里炒什么大锅菜啊?”
王福礼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个天赋异禀的徒弟,放着好好一条康庄大道不走,偏偏要去走那条一眼就到头的羊肠小路呢?
自己前些日子不是才告诉他,等他出师后,就先让他在丰泽园当二厨,等再过两年自己退休后,就将他扶正做主厨的吗。
他现在才二十岁啊。
难道这么点时间都不能等了吗?
想到这里,王福礼心里既有失落,也很失望,觉得何刚辜负了自己的期望。
何刚见师父满脸疑惑和失望,只好赶紧解释道。
“师父您先听我说,我之所以会答应娄半城的邀请,其实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什么原因?”
王福礼一脸错愕的看向自己徒弟。
“呵呵,师父是这样的,我和娄半城做了约定,只要我去他厂里工作,他就答应给我媳妇秦淮茹也提供一份工作!”
“哦,原来如此!”
王福礼这才恍然大悟,点点头后又有些怅然若失,果然还是利益作祟啊!
沉思片刻后,他还是想做最后的努力,毕竟这可是他看重的金刀御厨的种子。他不想何刚将天赋浪费在食堂那种地方。
“刚子,给厂里那些工人炒菜,根本用不着多高的厨艺,只要你油盐加得多一点,味道重一点,他们就根本不会在乎菜的味道如何。
这种工作让你去做,简直就是在浪费你的时间和天赋,而且你的厨艺,恐怕自此以后,也会停滞不前了!”
何刚当然明白师父的心思,可惜他师父不知道的是,他其实并不是去做大锅菜的。
不过这又是他和娄半城心照不宣的秘密,他也不好给师父透露。
最后他也只能向师父保证,自己今后绝不会荒废手艺,大不了等休息的时候,他去外面多接几个席面维持手感。
见他去意已决,王福礼这才无奈叹息一声。
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他就算是刚子的师父,也不可能去干涉他的生活,况且这件事真要论起来也是件好事。
至少以后他们家就有两个挣钱的人了,生活肯定会比现在过得更好。
他们这些做长辈的,不就是希望晚辈的生活过得越来越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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