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闻言，先是一愣，下意识看向鸿钧。
他这回的确是怂了。
但苍离的下一句话又让他升起一抹希望，眼中闪过火热之色。
“亲传弟子？这可是老爷的亲传弟子。”
“我要是拜师那就是首徒，今后不管是谁拜师都得称我一声大师兄。”
想到今后紫霄宫听道的这些大能口呼“大师兄”。
昊天竟有些痴了，眼神逐渐迷离，周身开始颤抖。
那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而离昊天最近的瑶池，却不像昊天那般乐观。
她眼神紧张，精致的小脸皱成一团，小嘴张了又张，显得有些无措。
瑶池看向苍离时，竟下意识后退几步，脸上满是惧意，心头缓缓浮现一句话。
“这个小老爷看着不像好人呐！”
生怕自己也被苍离盯上。
所以瑶池立马露出水汪汪的小眼神。
就这么眼巴巴看着鸿钧，那模样仿佛是在说。
“老爷，救我，救救我！”
而苍离见此一幕，面色通红，强忍笑意。
“昊天，还得是你啊，真就这么夸张吗。”
这会别说苍离，就是坐在上首的鸿钧也是面皮抖动。
眼神疯狂示意“小子别玩的太过火。”
迎着鸿钧的眼神，苍离撇了撇嘴，直接选择无视。
“死老头子，早干嘛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先前苍离也以为是鸿钧单纯恶趣味发作。
但当他看到昊天的状态后，渐渐明白，这是鸿钧要借自己的手敲打昊天。
只能说昊天这家伙有点太跳了，竟敢直接质疑鸿钧的决定。
俨然一副亲传大弟子的模样，可以说已经完全拎不清自己的位置。
而鸿钧看在他这么多年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份上又不好训斥。
所以就让苍离当这个恶人。
想到这，苍离心头不禁暗暗鄙视。
“死老头子，敢情好人都是你，背锅的就是我？”
苍离严重怀疑须弥山搜刮之事，就是鸿钧想让他背锅。
“等着吧，这些都得给我吐出来，想坑我的东西，门都没有。”
不过这会还有更重要的事做。
只见苍离轻咳一声，看着已经沉迷自我的昊天，语气中满是蛊惑。
“昊天，想好了没，这可是首徒，错过可就再无机会。”
昊天终于被这话惊醒，虽然满脸火热，但他并没有立马回答，而是看向鸿钧。
“老爷，此番比试，童子不过是想请小老爷指点一番，对于亲传弟子之位并无念想。”
鸿钧听到这缓缓睁开双眼，神色淡然。
“我只愿终身侍奉老爷左右，当一童儿便足矣，望老爷明鉴。”
昊天见鸿钧并未出言，脸上也没有丝毫不满，心头暗喜。
一个劲的开始表忠心，那谦逊的模样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
鸿钧见此刻的昊天，眼里终于闪过些许满意。
至于昊天言语有几分真心，他并不在意。
“想要在这残酷的世道生存下去，好人也好，坏人也罢，终归只是手段。”
毕竟昊天从出世便跟在他身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昊天的野心鸿钧又何尝不知，但昊天的缺陷也十分明显。
“终究还是历练不足啊。”
看着昊天眉间暗藏的野心，鸿钧只能一阵感慨。
“希望苍离的出现能让你清醒些，也不枉主仆一场。”
虽然不认为昊天真能胜过苍离，但鸿钧还是出言回应。
“也罢，你能有此心吾深感欣慰，便给你个机会。”
“只要你能胜过苍离，这首徒之位便允你。”
昊天闻言脸上的谦逊瞬间被难以掩饰的狂喜取代。
他对着鸿钧深深一揖，腰杆挺得笔直。
仿佛那炙手可热的首徒之位已经稳稳揣进了怀里。
“谢老爷成全！”
这一声应答洪亮通透，字里行间的意气风发。
转身看向苍离时，昊天眼中的火热几乎要溢出来。
他上下打量着苍离，嘴角勾起一抹轻视的弧度。
大罗初期的气息，在他这位大罗金仙后期门槛眼中，实在不够看。
别说取胜，昊天甚至觉得只需三招，便能让对方知难而退。
“道友！方才我若有失礼之处，还望海涵。不过比试之事关乎首徒名分，我便不会手下留情了。
“你若此刻反悔，只消说一声，我便当此事从未提起，也不伤你颜面。”
昊天这话看似体恤，实则暗藏炫耀，既彰显了自己的大度。
又不动声色地强调了双方的实力差距，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苍离闻言只是抬了抬眼皮，眼神里连半分波澜都没有，心头则是冷笑连连。
“都直接喊上道友了，不知该说你无知还是说你愚蠢。”
还手下留情？没见此话一出鸿钧老头脸色黑的跟锅底似的。
站在一旁的瑶池下意识地又后退了半步，精致的脸上满是担忧与同情。
这位小老爷看似只有大罗初期的修为，可那从容不迫的模样，绝非寻常修士能比。
更别提老爷对他的态度，若真只是个普通大罗，怎会主动提出收徒？
瑶池悄悄抬眼，看向眼中闪过不喜的鸿钧，心中只能为昊天默哀。
此刻鸿钧看似平静，实则早已挂不住，心中更是已经破口大骂。
“愚蠢，昊天就是个蠢货！”
“简直就是朽木不可雕，当真气煞我也！”
好在看向面色平静的瑶池后，眼中闪过满意，总算是找到点安慰。
但迎着苍离那戏谑的眼神后，鸿钧又怒从心起，只觉一阵发燥。
“丢人啊，当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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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苍离这个老熟人嘲笑，鸿钧更是恨不得马上跑路。
“苍离道友，不必留情，留他性命便好。”
苍离听到鸿钧冷冰冰的传音，眼神一滞，倒吸一口凉气。
“狠，还是您老人家狠！”
不过这也怪昊天童子实在太过愚蠢。
“到底还是不知世间险恶啊，谁教你的半场开香槟？”
苍离看着昊天一副稳操胜券，得意非常的模样，只觉这小子纯粹就是没有被毒打过。
“嘿嘿，调教未来的天帝，真有意思。”
既然老大鸿钧吩咐，那作为马仔的苍离当然得执行到底。
想到这苍离脸上闪过坏笑，嘴角勾起一抹残忍。
“水之领域，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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