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楼绿乔在午后金黄温暖的阳光中懒懒地醒来。朦朦胧胧地似乎听见客厅里有点动静,她又在床上赖了好一会儿,这才出去。
也不知道他在弄什么,客厅里仿若鬼子过境,一片狼藉。楼绿乔愕然不已:“怎么了,你在找什么?”
秦慕天从一堆杂物中抬头:“整理些东西。你站着不许过来。小心给绊着。”
“这个咖啡机,咖啡豆你暂时用不着了,我先收起来。还有这些高跟鞋,跟怎么都这么细这么高-------还有这些,这些---------”
楼绿乔忽觉得好气又好笑,这么杂碎的琐事他居然亲自动手。也不去理他,径直去了厨房。下一秒,秦慕天神情紧张的立刻跟在了她身后:“你要什么,我给你弄。”
“我倒杯水。”这几天她觉得她已经形同废人了。就连去一下洗手间,他都要跟到门口!
他点头:“我来。我来。”
秦慕天突然一拍额头:“呀。这两天高兴坏了。都忘记跟姐姐说这件事了呢。姐姐知道的话,肯定乐坏了。”
“别----先别说----”楼绿乔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看着秦慕天不解的目光,她解释道:“听说小宝贝们都很小气的。要三个月后才能告诉大家。”
秦慕天恍然大悟:“对对对。三个月后我们再公布。”
过了片刻,他便问:“饿了吗?我一早让阿姨给你炖了点汤,要不我给你热一下,你喝点?”
楼绿乔这几日喝补汤,一天三顿,连夜宵也不放过。以至于到现在连听到都快要吐了,赶忙连连摇头:“不,不要。我不饿。”
楼绿乔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秦慕天忽地想起一事,道:“你跟谢小姐说过休假的事情没有?”她摇头:“还没。”
“医生都说了我身体很好。而且就算我要休假一段时间,也要将手上的工作慢慢交接给别人。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请假休息啊。况且有的人都工作到快生的时候。你不要这么夸张,好不好?”
她几乎已经觉得他紧张到快有病的地步了。这个不准,那个不行的。
秦慕天万般无奈地,唯有妥协道:“那好吧。最迟一个星期,你一定要请假。”
最后在秦慕天的一再坚持下,楼绿乔不得已还是暂时请假了一段时间。
休息一个星期后,她躺在床上无聊的吹口气。
这日,楼绿乔捧着杂志在一边看书,而秦慕天则打开了电脑离她远远地在看资料。忽然,她扔开了手上的杂志,只听“啪”一声,杂志从沙发上掉在了地上。
秦慕天起身来到她身边:“怎么了?”楼绿乔只嚷嚷道:“我快要无聊死了。”
自从她从休息的第一天开始,天天喊无聊。大前天这么喊了之后,使唤他开着车绕了半个城市去买一碗她想吃的小馄饨。吃了一口就吐出来,说跟小时候的味道一点也不像。任他这么哄,怎么说都不肯再吃第二口了。
昨日稍微好点,说要去吃泰国菜,结果在半路上又说不想吃了,掉头要回家。
天大地大,孕妇最大。秦慕天很心甘如饴。
秦慕天哑声笑了出来:“今天想干吗?”楼绿乔将脸埋在沙发里,只差没呜咽了:“我不知道。反正就是无聊,无聊死了。”
秦慕天长叹了一声,将手提电脑放在她面前的几上,道:“来,看看!”
“不看!”楼绿乔头也不肯抬起半分。
秦慕天被她的模样逗得微笑了起来:“不看的话,可不要后悔。”
闻言,她才一万个不情不愿地转过头,看到电脑里的图片,眼睛微微一亮,语气依旧不怎么和善:“这是干吗?”
秦慕天探手揉着她的头发,那轻细的碰触和他唇边的温软笑意,让她感觉自己仿佛是只宠物猫。
“有人不是一直吵嚷着无聊吗?我这个星期五晚上有个晚会,有没有人想和我一起参加啊?”
楼绿乔冷哼了一声。明知故问。明明知道自己被他禁足了,这两个星期以来,连出个门都得有人跟着,就算他偶尔不在,保姆阿姨也会一步不离的。
秦慕天指着礼服图片:“这件怎么样?”她不停地摇头:“难看死了—”
“那这件呢?”“我不要穿----”
“这件??”“不要-----”
“这件应该还可以吧?”“我都要吐了-----”
“这一件呢?”“不好”“这件??”“-----”
最后的结果是楼绿乔自己让相熟的品牌提供。
到了聚会那天。秦慕天站在卧室门外:“小乔,好了没有?”
门一点一点地被拉开,她穿着斜肩白色坠地仙女裙,飘逸而华美。
秦慕天被一震,愣在了原地。若这条裙子再长一点,拽地逶迤的话,若头上再多一条白纱的话-------
楼绿乔璀璨一笑:“怎么了?”
他这才从惊艳恢复了过来,实话实说:“太漂亮了。我都想藏着不让你出去见人。”
楼绿乔转头对他又是一笑,整齐的贝齿隐隐发光:“说什么呢?!”
今天的她似乎特别的高兴,时不时地露出笑容。只要她开心就好。千金难买她开心。
秦慕天与她十指相扣,缓步进入了会场。
他们公司周年庆,衣香鬓影。
在众人的注视下,秦慕天拉开了椅子,等楼绿乔落座后才挨着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主桌上早已经有人了,一男一女。女的是她曾经在餐厅见过黑衣美女。
而这个男的-----分明是她以前很熟悉很熟悉的人,名字就在喉咙口,可就是一下子叫不出来。
只见那男热情的朝她一笑:“怎么?不认识我了吗?”
楼绿乔脱口而出:“邵明中。”
当年正是他的好友之一,两人甚至一直在某个研究室工作,分甘同味。
邵明中:“恭喜你,答对了。绿乔,好多年不见了,你怎么一点也没变。”
永远没有女人会嫌这种恭维话多,楼绿乔亦不例外,微微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谢谢!”
她随即了然地问道:“你应该就是慕天的合伙人吧!”
邵明中挑了挑眉毛:“恭喜你,又答对了!你是知道我的。吊儿郎当的。这些年多亏了他。把我的身家翻了多少番。你不知道,这些年来啊,慕天他呀,吃饱了没事情,就知道工作。按我看来,当年的铁人王进喜也只有他的十分之一。”
邵明中说着转头介绍道:“这是我妹妹,邵洁妤!洁妤,这是楼绿乔。
”
邵洁妤今日见秦慕天落落大方地带着楼绿乔出席,便知在这场战争里头,她未上场已经落败了。此时,见大哥邵明中介绍,勉强微笑:“楼小姐,你好。”
其实女人与女人之间的感觉是绝对的微妙。大家有没有眼缘,气场合不合,绝对在初见时就能知道。
楼绿乔自然能够感觉到这位邵小姐不喜欢她。
宴会中,邵明中一直在跟她聊天打趣:“你知道这些年来我最后悔的是什么吗?”楼绿乔饮了口水:“当然知道啊。就是后悔没有多追几个洋妞啊!”
邵明中一副知我者莫如你楼绿乔的感慨,拿起了酒瓶,给她倒了杯红酒:“知己啊知己!!来我来敬你。”
楼绿乔还未开口拒绝,她边上已经斜伸出了一只手,将酒杯半路截住,道:“她不能喝酒,我替她喝好了。”
邵明中道:“什么跟什么啊?这酒是我敬她的,与你无关。秦慕天,要喝自己倒去。”秦慕天含笑解释:“她身体不方便。我代她喝。”
邵明中“啧啧啧”的摇头,对楼绿乔道:“这个世上当真是一物克一物。这家伙平日里也算是个人物,可单单就是楼绿乔能把他吃得死死的。”
她只笑不语。
这时,台上的主持人正在邀请秦慕天上台。
他在众人的掌声中被主持人请上台。他拿着麦克风道:“其实我没有什么特别想说的,除了感谢还是感谢。谢谢大家为公司的成长默默的付出-------------”
说了一些场面话后,他停顿了下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像很是紧张,吸了一口气方又继续说了下去:“其实今天想在今天让大家一起帮我见证一件事情。”他的目光深情款款,停留在了楼绿乔的身上。
总经理的话似乎特别的耳熟,像是在某个特定场合的专门用语。台下众人一阵你看我,我看你后,一致地将目光定在了中间坐着的白裙女子身上。
其实以秦慕天现在的年纪,身份,地位,身边一直出现过任何一个女人。在公司里多少有些流言四起。有人说他只爱江山不爱美人;有的说他早有女友,只是没有公开露面;也有人说他其实已婚;甚至有人还有传言他是GAY等等---
方才秦慕天拖着楼绿乔亲昵的进场,无疑当众宣布这女子与秦总的关系匪浅。后来坐定后,秦总更是斟茶倒水,万分的殷勤周到。以他今时今日的身份做这类事情,自己并不觉得什么,旁人看来却早已经诧异万分。私底下耳语四起,早在暗地里不停揣测两人的关系了。
只听秦慕天继续道:“这里有一个女子,我深爱了六年。当年因为我的错,令她离开我。这六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念着她。曾经我一度以为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幸福了。还好,感谢老天,感谢她,重新给了我机会。让我可以在有生之年,疼惜她,爱惜她,一直到我死去-----”
他深深地注视着她:“小乔,我爱你。这六年来我一直爱着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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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场人员都快疯了,激动兴奋地汇成了一个声音:“SAYYES”,“嫁给他!”
“SAYYES”,“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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