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决然而然地报复他以后。为何她没有半点开心的感觉呢?!
楼绿乔自己也不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在阳光沙滩微风里头度假的她,总是抛不开秦慕天。
最后,楼绿乔决定回洛海。
反正躲也不可能躲一辈子!
拖着行李箱从国外度假回来的楼绿乔突然止步在自己公寓的楼下。有人像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在了面前,亦像一尊门神的站立在她公寓的大门前。
楼绿乔很快抽神,拉起行旅箱,朝大门走去。
两人擦肩而过,秦慕天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给我一点时间,我告诉你曾经发生的所有事情-------”
其实早在擦肩的那个刹那,楼绿乔的手早已经不自觉地捏紧了包包。她多少料到他会来她这里的,所以早在出去散心的时候就特地吩咐了物业替她更换了门锁。
楼绿乔别过了头,冷冷地道:“秦先生,我想没有这个必要了。我们已经说的够清楚的了。请你马上离开,以后也不要再出现在我家门前,否则休怪我叫保安。”
秦慕天的脸色憔悴,眼窝深陷,胡子邋遢。这几天他显然过得很不好。看来挺公平的,她会伤心绝望难过,他也会。现在的他也并不好过。很好,一报还一报。她心底涌起一阵恶毒的快慰。
“我要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楼绿乔用力扯着自己的手臂,斩钉截铁地道:“我不去。你放手。我们已没有半点关系了。”
然而这一次的秦慕天从未有过的强势固执,他拉着她上了车。
车子穿出了市区,上了高速,一路向北驶去。两人皆不说话,小小的车子空间里很一种窒息地冷凝。
楼绿乔看着窗外流逝的风景,农田,屋舍不停地在后退,一路行去,感觉越来越简陋,天色似乎也越来越阴沉了。到了后来,不停重复的景色,看得倦意袭来,再加上几天的旅途总归是劳顿的,便迷糊朦胧了起来。
醒来的时候,车子依旧在动。可外头居然在下雪,大朵大朵的雪从车头处辗转落下。
她的身上盖了一件他的黑色呢大衣,鼻间萦绕的,都是专属于他的气息。楼绿乔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拉开了衣服,扔在了后座上。她没有看见,秦慕天握着方向盘的手,捏了捏紧,轻吸一口气后,这才微微放松了些。
楼绿乔转头瞧了外头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高速了,这里的公路很简陋,但却也不是电视台专题片中那种最差的黄泥石子路,是条黑黑的柏油路。
不久后就到了柏油路的尽头,车子已经进山了。他替她拉开了车门。寒风一下子呼啸而至。
可站在路边,仰头可以看到不远处的群山间云雾缭绕,仿似不在人间。若是现在情景不对,场合不对,她还想赞叹一声漂亮。
此时温度已经极低了,吹来的时候带着刺骨的冰寒,雪依旧在飘,纷洒摇摆着辗转而下。她穿的有些单薄,风呼呼而来,似乎随时都会被吹走一般。
下一秒,有个温暖的物体包裹住了她。原来秦慕天将他的大衣笼在了她身上。他只简短地吐了两字:“穿上。”
她抬手就拨开,衣服便在下一秒委顿在地。她就这个倔脾气!秦慕天一把扯过她,将衣服罩在了她身上,并扣上了扣子:“你敢给我脱下试试。”
他甚少用如此的语气与她说话。她怔了一下后,才伸手想扯衣服,指尖碰触到了柔软的毛呢布料,又摸到了冰凉如水的扣子----最后还是止住了。
而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衬衫,风一吹,白衬衫便鼓鼓的,兜满了风。
楼绿乔咬着下唇,不情不愿地地跟了上去。
最先入眼的是一幢两层楼房,露着红红的砖头和灰灰的水泥地。有个老人正站在屋檐下正在搬干柴,眯着眼睛瞧着他们的方向。不过几秒钟光景,那老人已经含笑朝他们迎了上来。
是一个有些岁数的老头,灰白的头发,满脸的皱纹,朴实而苍老。
秦慕天仿佛变脸似的,一下子就挂了笑容,客气地唤道:“阿三伯,你好啊!”
阿三伯显然又惊又喜:“小天,怎么今天有空回老家来啊?天气这么冷,穿得这么少,当心着凉-----”说话间,把眼神移到了楼绿乔身上,目光里带着明显的欣喜,他笑眯了眼:“还把女朋友一起带来了啊!好,好,好啊!”
秦慕天依旧温润微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69書吧
因为说着当地的土话,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静静地站在他旁边。殊不知,别人望过来,就如同天造地设的一双金童玉女一般。由于大雪的关系,大家都房门紧闭的,走了四五户人家才又碰到了一两个人,他也笑着热情地一一打了招呼,谦恭客气而有礼。
一直到了几间破瓦房前面,他才停下了脚步。楼绿乔惊住了。
她几乎无法相信她所看到的,这么低矮破旧污迹斑斑的泥砖房,这么破旧的房子-------她以前只是在电视里的贫困专题片中看到过。
他就是在这种地方长大的吗?楼绿乔没来由地一阵心疼。
此时,只听秦慕天苦涩的声音缓缓响起:“你肯定不会相信吧,我就是在这里长大的。来,来看看我的从小生活地方是怎么样的。”
就算两人甜蜜的日子里,他也甚少跟她真正说起他从小生活的环境。偶尔她问起,他也是轻描淡写地说:“一个字,穷。两个字,很穷。”
其实很多留学生,都很穷,都要靠自己打工补贴生活费。她不以为意,亦从未深想。
这次秦慕天并没有强势抓住她的手,但她却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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