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下班后,搂绿乔拿着早就准备好的礼物去了言家。现在的汪嘉轩,不,已经正式改名为言嘉轩的小宝,真真正正是众星拱月里头的那个月亮了。特别是言父言母,那叫一个宠,大约是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的,团团地围着孩子打转。
由于明日是正式进如言家后的第一个生日,言父言母重视到了极点,执意要办个大PARTY,将言家的亲朋好友们都邀请来。估计那小家伙明天收礼物也会收到手软的,她索性就今天过去,先给他个惊喜。
水茉亦一脸甜蜜满足的样子。看来,她和言柏尧,兜兜转转,最终还是收获幸福了的。
汪水茉望着言嘉轩轻地叹了一口气。楼绿乔转头,挑着眉头,装作吓了一跳的模样:“你不要吓我呀,你是佳儿美夫婿,婆婆又把你当自己女儿般地疼爱。你还叹什么气啊?你若是还有不称心的,我还怎么活啊!”
汪水茉眉头微蹙:“是不是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得陇望蜀,总是不轻易满足。”
楼绿乔不怀好意地笑:“言大帅哥没有满足你吗?”
汪水茉脸上一热,伸手捶了她一下:“楼绿乔!!”
楼绿乔大笑:“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但凡是言大帅哥的问题的话,我可以帮他介绍医生----”
汪水茉红着脸,别过了头:“不理你了。”
就算有个这么大的儿子,汪水茉的脸皮却没有厚上几分。
楼绿乔这才忍住了笑,不再逗弄她:“好了,不笑你了。说,到底是怎么了?”
汪水茉凝视着玩得不亦乐乎的儿子:“昨天我问小宝要什么生日礼物?他说要一个妹妹-----”
楼绿乔自然知道她以往的事情,亦知道,对水茉来说,能生下小宝,已是上天对她的恩赐了。想再生一个,基本是无望的。
她安慰道:“不要悲观,你不是一直在中药调理身子吗?等你调理好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再说了,这些事情也是靠缘分的-------”
汪水茉:“我知道。”
“中药是我们几千年的精髓,你再调理一段时间看看,或许有惊喜也说不定。”
“柏尧其实无所谓,他昨天说,实在不行,我们就去福利院领养一两个孩子----有很多生不出孩子的父母,就是从福利院领养孩子的------长大后一样把养父母当亲生父母一般----唉,有的时候真的想不通,孩子那么可爱,作为父母的怎么会忍心不要呢?这些父母也真狠得下心-----”
楼绿乔从言家别墅行驶出来,在转弯处猛得刹住了车子。她按着胸口压在了方向盘上,整个人无一丝温度。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疼只有自己知道。
她曾经躺在冷冷地手术台上-----医生用冰冷的机械从她肚子里取出了他和她的宝宝。
那孩子如果出生的话,便也是小宝和小钢琴的年龄。
她一直那么疼小钢琴和小宝,大嫂和水茉也只以为她爱孩子,爱小宝而已。其实她不知道,谁也不知道,她只是把孩子们当作了替身。
当成她自己孩子的替身!
楼绿乔瑟瑟地环抱住自己,腹部酸痛,仿佛依旧有冰冷的机械在刮着---当孩子一点一点从她身子里剥离的那个时候,他在那里呢??当她抛弃所有,不顾一切,以为拥有他就拥有全世界的时候,他在哪里呢?
楼绿乔想起医院里秦慕天与那个女子温馨的画面------
她忽然涌起了一种对秦慕天的深深恨意。
凭什么,自己这些年来一直活在这些阴暗破碎的回忆里。而他功成名就,有事业有家庭有爱人。
凭什么!
秦慕天,你不应该再出现在我面前。不应该再来招惹我的!
秦慕天,你等着。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言家别墅。
灯火通明,衣香鬓影。
楼绿乔一件藕荷色的小礼服,下摆是层层叠叠的同色花边,繁复华贵。抹胸的款式,微露着迷人的锁骨和细滑的香肩,举手投足间,慵懒性感。
此时的她亭亭地站在一边,跟一个身型高挑的男子,聊得正欢。
秦慕天不着痕迹地隐在人群里,打量了几眼,认出了那男子就是言柏尧结婚那日的伴郎——唐瀚东。
也不知与那人聊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唇畔笑容如花,嫣然盛开。两人酒杯微碰,皆笑着一饮而尽。而那男子又从侍应生那里取过两杯,递给了她。
一个晚上下来,楼绿乔一杯一杯的,喝了不少酒。秦慕天默默地将一切瞧在眼里。
言柏尧执了酒杯过来:“秦兄,感谢你的光临。脚都复原了吗?”
“托福。已经康复了。医生说这段时间不剧烈运动就OK。”
“听说师兄以个人名义最近收购了一个彩妆品牌-----”
“小生意而已,不足挂齿。倒是听说你们银行最近收购了加拿大一家银行的股份------”
“托师兄福,总算是顺利完成了收购------”
两人闲聊片刻,但在这一过程中,秦慕天的目光一直未离开楼绿乔左右。
楼绿乔大约是喝多了,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唐瀚东忙一把扶住了她。
秦慕天在服务生的托盘里搁下酒杯,上前:“我来。”
唐瀚东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正欲开口,言柏尧已经上前:“瀚东,你过来,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聊。”
汪水茉亦走了过来,对秦慕天道:“秦师兄,我扶绿乔上楼休息-----”
已然晕乎的楼绿乔却道:“我要回家----回家-----”
秦慕天扶着她,无可奈何地微笑:“那我先送她回去了。”
“秦师兄-----”汪水茉唤住了他,似有话说。但秦慕天转身,汪水茉欲言又止了数秒,轻轻地道:“秦师兄,请你好好照顾绿乔。”
“你放心。我会的。”秦慕天看着怀里的楼绿乔,如起誓般的道。
秦慕天将她抱进了屋子。他跪着替她脱了高跟鞋,又去浴室找了卸妆液,拧了热毛巾,替她卸妆擦手。
指尖下,是她软棉莹透的肌肤。她的眼,她的眉,她的唇-------秦慕天贪恋不已,只觉得心上某处柔的几乎要滴出水来了。
许久,秦慕天才起身去浴室,换一条热毛巾,准备给她敷脚-----然而等他出来,却是呆了。
楼绿乔不知何时已将礼服裙脱去了,她几乎全裸地躺宝蓝色的薄被之中。秦慕天只觉得脑中“轰”一声作响,血液几乎都往身上某一处集中。
楼绿乔迷迷蒙蒙地微睁了下眼睛,旋即又闭上,长而卷的头发如同波浪一般,层层叠叠地铺在枕上,仿佛致命的罂粟花。
明知道一碰会万劫不复,可秦慕天却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他一分一分的伏了下去,她的潋滟红唇在眼前一点点的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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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地喃喃着道:““ERIC,不要走啦----陪人家嘛!!”
她的声调娇柔媚惑,如酒醉人,轻荡在寂静的房间内,像是蘸了蜜的饴糖,甜地腻人,久久化不开去。
可秦慕天却如同被人用了定身术定住了一般,僵硬在了那里,绷紧了全身的肌肉----她的唇依旧在眼前,咫尺之地,可是他却无法动弹半分。天涯之远,海角之宽,他和她隔在了两地。
楼绿乔反客为主地吻了上去:“ERIC-----”
她的身子如藤蔓般地纠缠了过来C-----
世上再没有更甜美之事了,哪怕她将他当作了旁人,秦慕天心甘情愿地沉沦了下去,愿意从此永劫不复。
窗外的夜色一丝一丝的敛去,一点点地亮了起来。
绿乔依旧在沉睡,大概是酒醉的缘故,到现在也没有一点醒来的迹象。她的发间香气隐约,秦慕天贪念地一嗅再嗅。
昨晚的一切,太过于美好了,以至于秦慕天到现在也不大能够置信。就算现在她静静地依偎在他怀里,可是---可是他还是带着迷离的错觉----这是不是真的?
这些年来,很多很多扛不住的时候,支持着他的,不过是这么一个信念:他会把她找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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