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两人在一起后,她家人断了她所有的经济来源,想要让她屈服。但楼绿乔坚持要与他一起,所以那一年的学费,是秦慕天用辛苦打工赚来的钱付掉的。
这些年,偶尔想起那一刻的时候,楼绿乔心里还是觉得有一丝丝的暖意,也只有在那一刻,她才会恍惚觉得秦慕天是曾经爱过她的。
“美金汇率我是大致按当年算的,另外又加了些这几年的通胀。你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你就收起来吧。当然我知道你现在不缺这点小钱。可毕竟是我欠你的--------无论如何,我还是要说声谢谢的---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无法按期完成我的学业------”
楼绿乔说话的时候,一直擒着淡淡有礼的客套笑容,仿佛秦慕天只是一个陌生人,或者只是一个刚认识的人而已。
秦慕天心口阵阵抽痛。
她以往是那样的热烈的,笑容像太阳般明艳璀璨,生气的时候也疾风骤雨的,说话也不是这个样子的,一切都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良久后,秦慕天干涩开口:“那我欠你的呢?”
楼绿乔一顿。而后她抬眸,客气道:“楼先生,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要忙了。不好意思。”
她这是在下逐客令。
秦慕天起身:“那我今年就不打扰你工作了。我们可不可以找个时间好好聊聊?”
聊什么?聊彼此这些年的近况吗?楼绿乔几乎要失笑了。但是场面话谁不会说啊,她点头道:“好啊。”
闻言,秦慕天顿时大喜过望:“好。那就这样说定了。什么时候?”
他似得到了糖果的孩子一般的雀跃高兴。
“有机会吧。”
秦慕天那愉悦的表情渐渐隐下了下去:“好吧。那我先走了。”
楼绿乔拿起支票:“等等。”
秦慕天蓦地转身,眼里仿佛有星光流动。
楼绿乔将支票递到他面前:“秦先生,那就恕我不远送了。”
秦慕天怔怔地看着她,眼中的流光终是渐渐地散去了。他一直没有接过。楼绿乔强势地塞到他的手里,转身便想走开。
秦慕天的手指却猛得一收拢,她收势不及,已被他掌握住了。他的手掌大而温暖,一如当年。可她却仿佛是握着了热碳,那么的灼热烫手,似乎一不小心,已经连心也被烫到了,隐隐地发闷作痛。
秦慕天的声音低低地从头顶传来:“小乔,我们可不可以做朋友?”
69書吧
朋友。他与她怎么能做朋友呢?曾经那么亲密的两个人,曾经被他如此深的伤害过,他和她怎么还可能做朋友呢?当年如果背叛他们感情的是她的话,那么她或许也可以跟他现在一样,再见旧情人时,大大方方地问他:“能不能再做朋友?”
楼绿乔用力把手抽了出来:“秦先生,既然你都这么问了。那我也就说实话吧。事实上,我呢,是一点也不想再看到你了,所以再见两个字我就免掉了。”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留下了秦慕天,脸色发白地站在原地。
这一日上午,楼远乔连打了三个电话过来,让任以贞陪他吃午餐。
任以贞:“我去餐厅等你。”
“来我办公室等下我们一起过去。”
“不要。”任以贞坚决地很。
为什么任以贞不愿来他办公室,楼远乔心知肚明地很。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任以贞。
任以贞直接去了餐厅,才坐下不久,便远远地看到楼远乔大步而来。
高大的他,将身上的定制西服穿得妥帖之极。一举一动,霸气优雅。
吃完饭,楼远乔不死心,又缠着任以贞去他办公室。
任以贞:“XX牌子的店里上午打了电话过来,说有新款的衣物到,我想给你去挑几款衣服。”
不过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楼远乔像是听了什么甜言蜜语一般,心上熨帖的很。他含笑着饮了口水,连声:“好。好。那就不去办公室了。我们去挑衣服。我都听你的。”
自从婚后,他的这一切便一直由任以贞打理。
楼远乔一直用一个牌子,这家名牌男装店长期跟踪他的身材定制,定期会有最新款式的宣传册送到楼家,让任以贞挑选。
楼远乔一进去就坐在沙发上,有店员端茶水服伺候。任以贞由导购带着,稍稍逛了一圈。
“楼太,这几个休闲款是设计师的最新作品。楼先生的身材好过模特,穿了一定好看。”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任以贞耳朵蓦地一热。她胡乱点了头:“好,这几款拿过来试试。”
楼远乔自然是对她的话毫无意见,便进了更衣室换衣服。不片刻,便换好出来。
任以贞第一次发现,爱健身爱运动的楼远乔确实无论穿什么都十分有型。这一套休闲款的衣服,由他穿着,亦慵懒性感。
见领子不正,任以贞便垫着脚尖细心地给他整理了一下。楼远乔心中一暖,垂眼便见她浓密羽睫,他心中爱恋不已,便情不自禁地凑了过去,吻了吻她的脸。
大庭广众的,任以贞霎时面红耳赤,推了推他。
“你是我老婆。有什么好害羞的。让她们看去好了。”楼远乔一向霸道。
“那就这几套吧。我让她们打包。”
任以贞羞涩转身,忽然整个人便僵硬住了。
离他们十步开外,宋正风正一瞬不瞬地瞧着他们。他的手臂上,则挽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
医院那年遇到后,两人已经数年没见了。这样的相遇,真叫人觉得恍如隔世。
楼远乔亦是一愣。任以贞的表情一分不差地落入了他眼底。
楼远乔上前搂住了已经僵硬的任以贞,落落大方地与宋正风寒暄:“宋先生,好久不见。”
宋正风神色淡淡:“是啊。真的好久不见。”
“我和以贞正准备要走了。宋先生,你们慢慢挑选。”
宋正风:“再见。”
从头到尾,任以贞都未跟宋正风说上一句话。
上车后,任以贞一直怔怔的。
若不是今天这样突兀地遇见,她已经好久好久都未想起过宋正风了。最可怕的是,自己竟一直恍然不觉。
忽然,车子“嗤”地刹住了车。任以贞整个人重重地往前倾。
楼远乔的脸色阴沉地推门下车,径直回家进了卧室。
任以贞则去了洗衣房,把衣物拆洗,又将晒着的收进来。她便在客厅一件件地整理衣物。
忽然,她的视线停留在了楼远乔的白衬衫上----------看到衬衫上少了一粒纽扣,任以贞忽地脸上一红。那日,请绿乔吃饭。楼远乔把她骗上了办公室里休息室,抱着她为非作歹。这件白村衫便在那日掉了个扣子。
楼远乔其实是吃醋。任以贞在车子里恍恍惚惚的表情,他一直瞧在眼里,心里自然是又气又堵。
都过了这些年了。她心里还是有宋正风的存在。
楼远乔一个人在卧室里,冷冷清清的,也不是个滋味。便又打开了走了出来。
结果便看到了任以贞折着衣物,却怔松失神的那一幕。
这样的表情,这几年来,楼远乔经常看到。
她定是又在想那个宋正风了。楼远乔顿觉五张六腑无处不冒烟。他便走了过去,抱着任以贞便劈头盖脸地吻了起来。
“衣服,全都掉地上了-------我才刚折好------”任以贞在他耳边抗议呢喃。
楼远乔哪里会管这些。她温温软软的身子在他怀里,他方能确定她是他的。
任以贞,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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