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竟生坐在秦慕天的边上,见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艳光四射的楼绿乔身上,关心地道:“慕天,你不会是到现在还念念不忘吧?”秦慕天笑而不答。
陆竟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若有所指:“兄弟,天涯何处无芳草啊。以你现在的身家相貌,虽然不能说打遍天下无敌手,至少也无往不利啊。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陆竟生身为当年秦慕天的同学,也是他们结婚时的证人。虽然慕天结婚是有点早,可当年他与楼绿乔的感情却是好的令他也心生羡慕的。
然而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就不声不响地分开了。他曾经问过秦慕天,但他只是神情哀伤地笑了一笑,不肯透露一字半句。而当时正值毕业,秦慕天学校的事情一处理完,就马上回了国内,似乎是要急着离开那个伤心地。
托言柏尧结婚的福,来了不少的校友,俨然是个同校师兄弟的聚会。几年打拼下来,大都已经是一方人物了。婚礼后,新郎新娘直接飞去蜜月圣地。而他们则因难得有这么多人聚集,所以提议去了私人会所。
楼绿乔原本笑着拒绝:“各位师兄,我还有事情。”结果,师兄们都纷纷发话了:“绿乔,难得这么多年没有见了,陪我们大家去喝一杯吧。以后这么多人再聚,不知道又要再过多少年呢!!”
是啊。时光当真如流水,快的留不住。一晃眼,师兄们都已经三十多岁了,都成了一方人物了。
她转头,只见他站在后面,正与身边的朋友聊天,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她。
她胸口竟又泛起淡淡地说不出的感觉,心一横,笑意连连道:“那好吧。”
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大家聊了很多年少轻狂的往事,也聊了一些近况。
喝起酒来,更是你一杯,我一杯的。楼绿乔也极爽快,一连喝了好几杯。而那个陆竟生更是拉着她不肯放,干了一杯又一杯的,好像决心要将她灌醉一样。
有人突然斜斜地伸过手来,接过了她的酒杯:“各位师兄,如果大家不介意的话,我来替她喝。”
当年的师兄们或多或少知道或者听说过两人之间的事情,心下了然,自然纷纷道:“不介意不介意。”
楼绿乔笑吟吟取过了他手里的杯子:“师兄们不介意,但是我介意。这杯我一干而尽。”她仰头爽快地喝了个精光,而后告罪道:“各位老大,我已经捐躯了,真的要告辞了。咱们下次再聚。”
立刻有好几个人站了起来,提议要送她。她摇头打趣:“拜托,你们这一送不是破坏我的艳遇行情嘛!大家难得聚在一起,你们好好玩。我下次给大家赔罪。”
众人都被她说地笑了起来,道:“好,好,好。美女自然有的是人来接。下次再聚!”她笑而不语,朝大家优雅地挥了挥手,踉跄着转身而出。
外面的空气稍稍带着点沁人的凉意,清新而舒爽。楼绿乔靠在门口的柱子上,想缓一缓酒意。
秦慕天的声音传了过来:“我送你。”
楼绿乔回答他的是拔脚就走。可酒劲已经上头,脚步漂浮不定,似每一步都踩在了软棉的云里。
秦慕天从后面快步追了上来,一把扯住她的手,道:“你这个样子怎么去拦车啊?”
楼绿乔用力一甩,想甩开他的手,但他似乎早有防备,竟然没有成功。她转头,冷冷地道:“关你什么事?你是我什么人。”
秦慕天似被她戳到了痛楚,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言语。顿了顿,他方又道:“绿乔,我只是想送你回家而已。你这样子不安全。”
楼绿乔冷笑道:“在你送我,和遇见狼之间,我宁可遇见色狼。离我远点,秦慕天,看到你,我觉得恶心。”
秦慕天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神色。
楼绿乔狠狠地甩开他的手,才走了几步,只觉被他一把从后面搂住了,天地旋转,楼绿乔已在他怀里。
搂绿乔挣扎着叫道:“秦慕天,你放开我----”因靠得近,他热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脖子上,麻麻痒痒的,仿佛很多的蚂蚁在爬,仿佛梦中曾经经历过一般。
楼绿乔似被触到了痛处,拼命的挣扎。他却抱得更紧了,没有任何一丝要放开的意思,朝车子处走去。
她就算在挣扎中依旧能感受到他热热的体温,两人之间没有一丝缝隙。他那曾经熟悉的气味萦绕在四周,竟让四周的空气也跟着稀薄起来了似的。楼绿乔胸口发闷,几近窒息。
她被他扔在了车子里,拍打着车门:“放我下去------”秦慕天睬也未睬她,径直对司机说:“开车。”
下一秒,车子已经发动,驶入了车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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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绿乔忽然意识到,他也再不是以前会处处在意她,处处以她为重的秦慕天了。以前的慕天,哪里会这般对她。
远的近的大楼里,灯光闪烁,可在她眼里却幻化成了无数的星星。车子里有一种很好闻的味道,像是他的气味,又像是车载香水。
慢慢地,在酒意中载浮载沉的楼绿乔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了起来。
秦慕天敲了敲司机的椅背,示意他将车子的速度慢慢的减了下来。
因酒精的作用,身畔的楼绿乔已蹙眉入眠,吐气如兰----秦慕天屏着呼吸,一点点地抬手,触碰到了她的脸--------
这是他的绿乔。
转动钥匙,按下门把,映入秦慕天眼帘的是一个不大但却布置得十分温馨的客厅,白色的沙发上放了各种彩色的靠枕,白色的纱帘,白色的家具。
卧室则和工作室相连,用精致的屏风轻巧隔开。卧室里有一张很大的床,白色的床单上也摆放着数个大大的抱枕,色彩鲜媚。床上则随手扔着她换下来的卡通睡衣和几件试装的小礼服。
看来这些年下来,她还是没有怎么学会做家务,怎么收拾房间。
秦慕天轻扯嘴角,心酸微笑。他的眸光定定地落到了那张大床上。以前他租的地方很小,只能容得下一张小小的单人床。她每晚都会缩在他怀里,两人如同连体婴。
那是他与她最美好的时光。
秦慕天就这么的坐在床畔,凝视着楼绿乔的睡颜,无法动弹,也不想动弹。他微叹了口气,觉得此刻满足无比。
这些年所谓的成功,加起来,似乎也比不上此刻的这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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