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盯着那条信息,仿佛邱泽宇通过手机,掐住我脖子般,难以呼吸。他的话像死神最后的通牒,像阎罗王最后的催命符。
“王哥,怎么了?”骆驼背起包,凑到我跟前问。
我连忙收起手机,把衣服一股脑塞包里:“没什么,早回家早打游戏。”
“王哥,你是不是不舒服,脸都煞白煞白的。”
“你再去网吧坐牢几天,不是看我煞白,是看我诈尸。”我背起包,让他赶紧出来,锁宿舍门。
心里暗自庆幸,林子意因为有事提前走,所以现在只有我和骆驼在宿舍。
骆驼一路上都在说游戏,有的时候我挺羡慕骆驼,不用遇到乱七八糟的人,也不用想什么未来。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日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周五的晚上,从和林子意视频完,我一整晚都没睡着。只要闭上眼,都是邱泽宇病态的笑容和话语。
我踏马真神经衰弱了!
周六从醒来,我心里即希望赶紧到晚上八点,邱泽宇的事情早解决早好。又害怕到晚上八点,如果到时小命难保,又该怎么逃跑?
这次或许就不像上次一样有李晓明。
我坐在书桌前,看着窗外从阳光灿烂到灯火通明。
“我去接你?”邱泽宇发信息来问。
“我踏马认识路。”
“等你。”
等你个大锤子!
我再次来到雅竹饭店,红地毯和花已经被撤了,富丽堂皇的大门,豪车来来往往。接待我的还是那个漂亮女生,她见我,立即笑着问:“还是找人吗?”
我牵强笑笑,点点头,“一样的房间。”
打开房门,四周放着很好看的新鲜花束,花香扑鼻而来。中间应该是放桌子的,可能被邱泽宇撤了,只留下一张巨大的沙发,整个房间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有些暧昧,但在我眼里更像一个笼子。
邱泽宇双臂摊开,背靠沙发,翘着二郎腿坐着。见到我,略带阴狠的眼眸露出戏谑眼神,抬了抬头,用下巴示意我坐着。
整个房间就只有一张沙发,我踏马要坐不就只能坐在他旁边!
“我站着也可以。”我刻意让自己不要慌,不能让他认为我很害怕他。
“我又不会吃了你。”邱泽宇站起来,走到我面前,伸手想要摸我的头,我快速躲开。
“你不是说喝酒,我怎么没有看见?”我进门后看了一圈,没有看到哪里放着酒。
“这么急干嘛?”邱泽宇似乎不介意我避开他的行为,凑到我耳边:“知道为什么这里只有沙发吗?”
我没吭声,观摩过多少动作片,一些事情还是懂。
“你不是说只喝酒?”我退后一步,与他保持距离。
“王一安,只有沙发是怕你拿起任何东西砸我。”邱泽宇仿佛知道我的想法,带着几分嘲笑的模样看我。
我操!被摆一道了!
在来的路上,我的确想过,大不了老子抄起凳子砸他再逃命。
在我分神之际,邱泽宇突然抓住我往沙发方向带:“说喝酒绝对不会骗你。”
当我看清沙发上放着那根熟悉的皮带时,我迅速挣脱他的手,转身往门口跑。邱泽宇到底是练过的,他反手快速按住我肩膀,把我扭转一个方向,往沙发猛一推。我脚还没稳住,又抬腿狠狠踢在我小腿上。
我疼的嘶了一声,双腿无力的跪在沙发边上,背后的邱泽宇趁机单腿跪在我两只小腿上,用力压住,双手扣住我的手,防止我逃跑。
“邱泽宇,你踏马病态。”我喘着大气,扭头骂。
“我还有更病态的,你要不要一起见见。”邱泽宇咬了我一下耳朵,我忍不住颤抖一下,腹部一阵不适,恶心想吐。
“这么敏感?”邱泽宇狡黠一笑,加重手上的力气。
“不是说只是喝酒,现在算喝酒吗?”邱泽宇再用力,估计最后我得半残。为了让自己少受点罪,我选择先开口,硬碰硬,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是要喝酒,不过怎么喝我可没说。”邱泽宇没再用力,在我耳边低语:“王一安,你安分些或许能少受些苦。”
邱泽宇的低音炮让我全身起鸡皮疙瘩,耳朵酥酥麻麻的,腿也疼得快麻木了。古往今来,智者先从委曲求全开始,于是我默默点头,等下再找机会。
身后的邱泽宇还是没动,我忍不住转头骂:“你能不能先起来,老子腿要断了。”
“断了不是更好。”邱泽宇笑起来,腾出一只手去拿我眼前沙发上的皮带。我原本以为他只用一只手,我就能逃跑。现在才明白,他刚才一直不动,是等着我全身没力。即使此刻他只用一只手抓住我,我也没力气挣扎。
当皮带真绑在我手上的时候,我慌了,这孙子真不会像上演那个什么癖好吧。
“只有带好狗绳,才能乖乖待着。”邱泽宇挺麻利的将我双手,捆起来。
以前看电视里用皮带绑人我一直以为是为了演视效果,根本不可能绑住,但现在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它真踏马可以绑人!
“这样就可以喝酒了。”邱泽宇终于放开我的腿,但我完全没有力气站起来,整个人跪在沙发边,靠沙发支撑身体。
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瓶酒和一个酒杯,很优雅的坐在我旁边沙发上,缓慢倒酒:“王一安,你是主动喝还是我喂你?”
“我自己可以。”我踏马不傻,你喂,不就是等于用酷刑。
“还算聪明。”邱泽宇端起酒杯,从上空往下倒,透明的液体垂直落在我脸上,但凡我像傻逼一样睁着眼睛,我得瞎。
真踏马的病态!谁家喝酒这么喝!
“看来你不会喝,还得我来。”邱泽宇俯下身,慢慢逼近,近到我可以闻到他口里的酒香。
“邱泽宇,你踏马能不能像个正常人?”我想退后,邱泽宇快我一步,按住我。
“正常人太累,不正常人才开心。”邱泽宇吞下口里的酒,又倒了一杯:“再给你一次机会。”
“那你不要放那么高,放我嘴边。”再来一次一样的,我踏马肯定还是一样的结果。
邱泽宇端着酒杯愣了一秒,估计是没想到我会这样说,大笑起来。我也没说什么,有这么好笑?他伸手摸着我的脸,右手大拇指轻轻摩擦我的下唇:“可以。”
我半信半疑的看他,邱泽宇邪魅一笑,真的将酒杯放在我嘴边。虽然知道自己一口倒,但现在也没办法,只能喝了。
一口下去,我感觉还好,没像过去一样立即头晕啥的。在我以为自己能行时,我的胃马上告诉不行了。
在喝到半杯的时候,我头开始晕,不想吐,像自己身处一片很软的棉花上,找不到着力点。
“王一安,一杯还没有完。”邱泽宇的声音似乎近在耳边又像在天边。
“你不喝完,是会有惩罚的。”邱泽宇抬起我的下巴,我看见他眼里有我熟悉的火光,我想说,我还能喝。
我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只能看他越来越放大的脸,心里只有两字,完了。
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冲到我身边,抡起邱泽宇身边的酒瓶,狠狠砸在他头上。
鲜红的血迹从他脸上滑到我脸上,有些冰凉,我抬起头,轻轻喊了一声:“林子意。”
这是我第一次见林子意慌乱,他手忙脚乱的帮我解开皮带,扶着我,焦急的问:“一安,你哪里不舒服?”
我想说腿,还想说手,还有胃。但看到他,我忽然觉得只要能见到他就没事了。
“小意,我建议你下次拿棒球棍往脑袋上用力打。打残了,我们家赔得起,打死了,我们家也赔得起。”门边站着一个很高的男人,语气有些张狂。
林子意见到我没说话,又站起来,平日和煦的脸庞变得异常冷漠,抬起腿往刚站起来邱泽宇的腹部,又补了几脚。最后一下邱泽宇脑袋磕在沙发上,又滑落倒在地上,不动了。
林子意可能没想到邱泽宇这么不经打,有些愣住。我也瞬间被吓得不那么晕,邱泽宇不会死了吧?
“没事,小意。你先把一安带走,这里有我和你哥处理。”沈清宁斜靠在门的另一边,带着笑意。
林子意看了一眼邱泽宇,弯下腰,将我抱起来,离开这间令人恶心的房间。
我以前听别人说,喝醉的人不是沉默不说话,就是话一直多。我应该处于两者之间,我想对林子意说很多话,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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