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太医所说,曾华云心中微震,却也不动声色,只是偶尔咳嗽几声。
“先开药方吧。”陈哲对太医道。
太医便去一旁写药方去了。
“薛婉仪和林婉仪,你二人负责宫务,准备如何处理此事?”陈哲看着二人,淡声问道。
二人对视一眼,齐齐跪下。
“皇上,臣妾这就派人去查今日的吃食,还有朱贵人今日所接触过的一切物件。”薛婉仪回道。
陈哲点了点头,说了句,“让太医一起去!”
薛婉仪便去安排人了。
太医开好药也跟着去了御花园。
陈哲看了看曾华云,吩咐了全福留下等着结果,便回前面去了。
朱贵人的鸣喘是意外诱发,原本他只要等结果出来,简单过问一下即可。
可他总觉得这个诱发物或许是冲着云儿去的,便留下全福等着太医地的直接上报。
云儿当初进宫时虽查出是中毒,但对外却是以鸣喘宣称的。
从小在宫中长大的人,哪能没有一些猜测呢?
皇帝一走,众人也便散了。
曾华云一回去就让方安去打听查到的结果。
“娘娘,奴婢打听到朱贵人的吃食并无异样,所接触物品也并未有不同。据说是荷花池对面的紫荆花的缘故。奴婢又找太医问过,太医说紫荆花的花粉会使咳嗽加重,并诱发鸣喘。朱贵人便是因为荷花池对面大量的紫荆花诱发了鸣喘之症。”方安给曾华云带回了太医的结论。
曾华云听着方安的回报,手指无意地敲着椅子的扶手,此事若是人为的,那此人绝不像她之表现出来的那般简单!
也是她自己从小不接触后宅,把这些后宅出来的女子都想简单了。高门大户出来的,都是冲着当家主母去的,又有哪个是简单的?自己不招惹别人,却不意味着别人不会算计自己。
曾华云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一心对付皇后,忽略了一件事。
她让方安往跟前凑了凑,小声吩咐了一番,方安神色凝重地点头,退了下去……
陈哲得了全福的回禀,陷入了沉思……
会是她吗?
前世的薛婉仪此时还未进宫。
前世的选秀是在皇后第一胎诞下公主后进行的,当时朝臣以皇帝专宠皇后,后宫空虚为由,要求自己选秀。到了真正选秀时是已经是第二年了。
也就是,前世的选秀时间其实是在明年。
薛婉仪进宫后因薛太傅之故,又是所有人中家世最好的,便被封了正一品的德妃。
不过,自己当时一心喜爱皇后,本就不在意选秀,又恰因曾华云之事出宫,导致那日皇后得知后意外早产,便对皇后和刚出生的公主有一层愧疚之心,因而对入宫的妃嫔们其实是不甚在意的,甚至都很少去各宫。
便是当时的德妃,除给了比其他人高的品阶,他也并未特殊对待之。
后来皇后又诞下皇子,其他妃嫔他便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了。
直到得知曾华云被害是皇后出的手,他让人查皇后,才发现他的那些妃嫔都被皇后动了手脚,没有了生育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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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动声色地除掉皇后,却满心都是曾华云,也没了心思选秀,便将德妃晋了贵妃,打理后宫并把太子交给她养育。
贵妃不愧是太傅的嫡孙女,有能力、有手段,打理后宫颇有一套,比皇后还要高效。
故而,此次皇后禁足,他便想到让薛婉仪打理宫务,只是这一世她的位分不够高,才会让她和林婉仪一起打理。
前世,后来因为太子的缘故,他也和贵妃多有接触,会常常留在贵妃宫中。
他这才发现,贵妃当年兴安第一才女的名头并非虚名。
吟诗作画自然不在话下,便是对人对事也能有一番见解,和他也算谈得来。
倒是有点当年曾华云的影子。
然而到底是贵女出身,贵妃有着曾华云不曾有的高傲,那是来自家世的骄傲和文官的清高。
因而,内心中,陈哲觉得薛婉仪是高傲的,应该不屑做那样的事。
可从小在宫中长大,他又直觉这件事不会是巧合这么简单。
朱贵人被诱发鸣喘或许是巧合,可曾华云有鸣喘之疾却是众所周知的。
但不管怎样,这件事表面上并未有任何不妥。
陈哲最后也只是告诫了二人,暂代期间,专心打理宫务便可,莫要再涉及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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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云姐姐,你说这薛婉仪好好的,非得办什么赏荷宴,结果搞出这种事,图什么呀?”
“还把我拉上,云姐姐,你不知道,那天我都差点被吓死了。生怕皇上一个不高兴,把我也给罚了。”
林红英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办赏荷宴你要不同意,薛婉仪一人是不能办成的吧?”曾华云状似无意地问道。
“她跟我说我俩身份恐怕不够,要找姐姐你坐镇,我说那就不要办了。结果她还是拉了我来找姐姐。”林婉仪委屈地道:“姐姐说了有事应该找皇上,她就真的去找了皇上,说要给姐妹们办赏荷宴。我实在不明白她这么做到底为什么?”
“照你这么说,倒是薛婉仪一心要办这场赏荷宴了?”
“可不是嘛!只是暂代而已,安安分分打理好宫务不就行了?难不成还指望办个宴会,日后就能不归还权力了?”林婉仪一脸的不解。
看来薛婉仪这赏荷宴办得的确另有深意啊,曾华云心中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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