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见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婆婆,低着头面色有些阴暗地看着我,嘴角上扬,看上去有些诡异。
眼前这个老婆婆见我没有回答,她再度开口问道,“小伙子……你只是怎么了,能告诉我这是到哪里了吗?”
我感觉此时自己的双腿在止不住地发抖,额头上的冷汗顺着的脸颊直接流了下来。
我哆嗦着嘴说道:“这里是金陵大学附近的仓库,您……您是有什么事情吗?”
那老婆婆闻言,顿时收回了手去,低下头在那里喃喃自语:“都已经这么远了啊,我该怎么回去呢……?”
看着她低下去的头,我心里松了一口气,想要趁着这个机会扭头就跑。
这才走两步,就又听到身后那老婆婆的声音传来。
这一次她不是询问了,而是带着森森威胁。
她说:“要不你送我回去吧!”
我猛地回过头来,就看见那老太婆湿漉着头发,直接朝我扑了上来。
我吓坏了,两腿一软,直接跌坐在车上,下意识伸手去挡。
我以为我这一次死定了,就看见整个中巴车的尾部一下子就亮堂起一阵红光,紧跟着我就感觉一阵寒气袭来,那中巴车的门自己自动拉开了。
过了好一会,也没有动静传来,我再看去的时候,这中巴车上哪里有什么老婆婆。
我心中松了一口气,响起刚才看到一阵红光,目光朝着后排看去。
就见那古曼童正坐在后排中间的椅子上,一双眼睛亮着红光,似乎在贪婪地盯着我一般。
我心中嘀咕了一句,这王万年究竟找来得是些什么玩意儿,然后就赶快跑了出去。
看着我慌慌张张地下来,邵学同忍不住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简单的将事情说了一遍,邵学同的面色顿时也不太好看。
他开始催促我赶紧回去了。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也该赶紧回去了,在他的搀扶下,我这才站稳了身子,然后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可我们这才关上仓库的门,走出去没多远,就听见有戏曲的声音响起。
我顿时就觉得背后一阵发凉,即便是腿软也加快了行进的脚步。
我只想快点离开这里,本来那个古曼童就挺邪乎,虽然救了我的命,但还是觉得不安。
这才没走去多远,我和邵学同就听见身后那唱神功戏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就他们一边唱着戏,一边跟着我俩一样。
就是因为这样,我们俩又加快了脚步,到最后竟然变成跑了起来。
可即便如此,那唱戏的声音也愈发的清晰了起来,到最后那声音就好像是在你耳边低声吟唱!
我终于受不了折磨了,随便在地上找了一根钢管,直接回过头去。
就看见一双瞪得老大的眼睛,脸上更是花的花花绿绿的,直接贴到了我鼻子前。
我被这一幕给吓坏了,刚捡起来钢管手一抖,再度掉落在地上。
我忽然看见他的嘴角开始疯狂地向上扬起,那不是笑容,是一种很奇怪的一条弧线。
我直接瘫坐在了地上,不晓得这些东西怎么会一直跟过来。
似乎见我瘫倒在地上,那穿着戏服的戏子,竟然俯下身来看着我。
我有些惊恐,但双腿已经完全不听使唤,脑子一片空白。
我以为会发生点什么事情,谁曾想,那戏子背后仿佛被什么抓住了一般,直接揪了回去。
周围的寒冷一下子就回归到原本的温度,我整个人如同被水浸泡过一般,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69書吧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不知道刚才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这一单之后不再做事故车生意了。
过了好一会,我才颤颤巍巍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旁边已经昏死过去的邵学同。
我搀扶起他,然后就这么朝着学校宿舍走去。
回到宿舍之后,我接到了王万年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噩耗,让我几近崩溃。
中巴车的事情还未结束,现在又出现一档子事情。
王万年从电话告诉我,表舅昨天晚上走了,走得时候面色很惨淡,看上去好像经历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他说让我回来处理后事,我接着电话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之后,我躺在床上许久,就这么看着漆黑的天花板。
我有些茫然,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连表舅一手开起来的修理铺,这也算是交到了我手上。
这一夜,我心乱如麻。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就去给班导请了个假,然后就准备回去了。
回去之前我还特意交代邵学同说,如果仓库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及时通知我。
交代好事情之后,我这才坐上了回去的车。
时间不多,只有一个星期。
不过这一个星期的时间应该也足够,我处理好后事了。
回到修理铺的时候,修理铺的大门是关着的。
王万年抽着烟坐在门口,神情有些发愁。
看到我回来之后,他才将手中的烟扔掉。
“回来了,就看你表舅最后一眼吧。”
王万年拍了拍手,开口道。
我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跟着他上了车里面。
车外的景色快速飞逝,就好像飞逝的人生,转眼就可能到达终点。
很快,车子就在一家殡仪馆前停了下来。
在门口迎接的,居然是韩阳这个家伙。
接着我就反应过来,之前王万年跟我讲过,韩阳就是做殡葬行业的。
下了车之后,我见王万年跟韩阳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一方面是因为我表舅,另一方面是因为我的缘故。
不过现在人已经走了,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我将随身带的东西丢在车上,跟着他们进了殡仪馆内。
不多时就出现在了停尸间,这里面的温度很低,就是为了防止尸体腐烂。
等到死者家属同意之后,殡仪馆才会进行火化。
韩阳在一个编号为404的停尸柜前,将这个柜子拉开了。
里面躺着的是我表舅,面无血色,没有丝毫的呼吸。
我忽然感觉鼻尖一酸,一股浓烈的悲伤感,瞬间将我呛住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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