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胆大包天的小贼。”那骷髅一笑,下巴发出“嗒嗒”的声音。
“既然来了,就别藏头露尾了。”
石门后,杜铭、百里清、邹大户,一一现身,知道他厉害,全都不敢妄言。
梁王那燃烧的双眼,对着众人一一扫过,良久问道:“既然你们来了这里,那么,孤王的十三个侍卫呢?”
这几人刚才力挫众侍卫,赢得痛快,可是这时见了人家的主人,这主人又威势惊人,不由得都有些心虚。你望我,我望你都不敢回答。
梁王眼中的火苗黯了一下。
“你们,杀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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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们……”苏寻道,“他们……已经……”
“他们最久的追随孤王近三百年,每一个人都是孤王的弟子和兄弟。当年孤王大限将至,来到这墓中等死。本来都安排好了他们的前程,可是他们却决心和孤王一同在这地下守卫江山。”
梁王退回到棺椁之上,颓然坐下。
他眼里的火苗,忽地熄灭了。那两颗干梅子一般的眼珠,空荡荡的落在眼眶里。
这时候看起来,他几乎真的像一个疲惫的老人了。
“孤王还记得那一天,他们都穿着自己最喜欢的战甲,就在孤王的面前自尽,释放了自己魂魄,先于孤王成为了这里的守护者。在此后的两百多年,他们的头脑虽然不像在世时那么清楚,可是对孤王的忠诚却从来都没有模糊过。”
梁王抬起头来,道:“你们,每个人都有份?”
百里清只觉得透骨森寒。
梁王这话说出,显见已是动了杀机。百里清看了看杜铭,两个人都已在暗中握紧了刀柄。
一旁更着急的却是苏寻。
“梁王!”
他急得跪倒在地,“我是为了见您才不得已与他们为敌的!我……梁王,我是苏茂之后,我是我是青云公苏茂之后!先祖当年与您交好,持了你的令箭虎符,一心准备一旦国家有难,便来发墓求救。不料却于第二年突遭奸人所害,冤死狱中,而您的墓址也因此湮没,以致大难来时,举国无策。我苏氏满门愧对梁王信任,虽九死而莫能赎。”
“咔咔”声响,却是梁王身梯颤抖,以致金甲碰撞,发出声音。
“你、你是苏茂的儿子?”
“我是青云公第九代孙。”
“不错,不错!”梁王苦笑道,“已经过去二百多年了……”
两百年的时间,什么都已经改变了。
最亲密的战友已经死了,最重要的国家已经亡了,这么多年,一直在他的记忆里温暖着他的那些人和事,原来都已经灰飞烟灭了。
“你……”他犹豫道,“你刚进来的时候,说过什么‘复国重任’?”
“不错!”苏寻破涕为笑,“我大茉朝虽遭颠覆,但是人心不死,在民间一向有义士集结,拥戴觉宗皇帝血裔,准备复国。传到这一代,是摇光公主静统领大任。如今万事俱备,我们已在外边造成饥荒,只要再有您的宝藏相助,我们一定可以推翻伪臧,光复大茉!”
“原来是个疯子!”百里清啐道。
邹大户则怒道:“原来是个前朝余孽!”
“摇光公主?她又是第几代了啊?”梁王叹道,“若是能够复国,孤王自然效忠于她,万死不辞!孤王这梁王墓,本就是为了大茉的社稷建的!唉,若真能成功,紫金十三卫也算死得其所了。”
忽然只听半空中,蔡紫冠颤声道:
“大茉尽失民心……才被百姓推倒……你们……你们复不了国的!”
“你们若只是要荣华富贵,其实大可不必费此周章。”邹大户听出事情不对,也连忙开口,诱之以利,“这里的陪葬是当今圣上点名要的,你们只要把它交给我,我再交上去,包管龙颜大悦!”
他说到这里还有些心疼,但是强敌环伺,这宝藏自己实在未必吃得下,想来想去,果然还是交上去稳妥些。
“到那时加官进爵,树碑立传,少不了你的……”
“你这奴颜婢骨的小人,”梁王忽而大怒,“如何省得忠臣烈士的气节!”
金光一闪,朴刀已向邹大户砍下。
邹大户见他动手,也不客气,双手一合,便将朴刀夹住。
他早已将金刚猿臂的法力,催到最高,这一刀接下来,觉得梁王的力量也不见得有多大,不由得意起来。
“梁王,你死了几百年了,还想逞什么威风……”
突然间,梁王朴刀一翻,血光飞处,他那一双多毛的金刚猿臂,便已飞上半天。邹大户痛极而呼,才一张口,人头也被砍下。
“什么样的小人也来打孤王陪葬的主意,真是恶心。”
血雨飞洒,梁王沐浴其中,将刀一指杜铭、百里清,“还有你们,杀了孤王的侍卫,扰了孤王的清静——为什么要孤王的陪葬?”
他的刀好快,好猛!
百里清和杜铭虽然已知蔡紫冠败于他手,但也是只知结果,不知过程。这时乍见梁王的刀法,顿时震怖不已。
他二人都是自由习武,十分识货,这时见到这样的使刀境界,各自在心中盘算,都觉得自己撑不过三招。
再被梁王一问,登时气为之夺。
百里清道:“我……我……”
杜铭道:“我……我也是……”
梁王见他们已经失魂落魄,冷笑道:“说不出来,就去死!”
“腾“的一声,他的眼眶里,那两簇森森鬼火,又蓦然亮起。
火光中,他人如急电,刀如飞鸿,已向杜铭当头斩去。
金风破空,杜铭头脑却是一醒!
他出生入死多年,多少次险死还生,早就造就了他局面越不利,越敢玩命的性格。
这时见梁王动手,自己也再没有后退的余地,反而便让他放下了包袱。当即将牙一咬,暴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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