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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学返家途中,路边的桂花树已然稀稀疏疏地开了几个花骨朵。
小家伙被这香味吸引,忍不住探出鼻子嗅了嗅。
“好闻吗?过些日子,我去五芳斋买点桂花糕给你解馋。”秦楚注意到怀中的动静,温声道。
闻言,虚恭子耸了耸鼻子,砸吧砸吧嘴,嫌弃道:“你小子有这么好心?有什么事就直说!”
见想法被看穿,秦楚嘴角含着一抹淡淡的笑,讨好道:“哪有,就是孝敬您的,顺便劳烦您多陪我修习。”
看着少年狡黠的模样,虚恭子不由得想起某人。
它啐了一口,道:“呸,一个老狐狸教出了个小狐狸!对了,那会儿我睡过去了,老狐狸咋说?阿蒙的脑瓜子有没有问题?”
讲到阿蒙,秦楚收敛了笑意,道:“夫子说,阿蒙和其他的鲛族后裔不一样,应当是娘胎里就没长好。
所以,它这记性问题,可能是上次灵力使用过多,引发了原本就存在的隐病。不过,现也不能直接确定,慢慢观察吧!”
“那也就是说,阿蒙以后施法都得小心?”虚恭子神情复杂的问道。
秦楚点点头,道:“恐怕只能如此。”
他的表情没有起伏,虚恭子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它沉思默想了会儿,建议道:“我觉得还是先不要告知阿蒙,免得它认为帮不上你,又难过。”
秦楚应了一声,没有言语。
……
次日,秦楚因晚上修炼过久,起迟了。
他紧赶慢赶,踩点踏进书塾,林潇枫这个日日踩点的家伙紧随其后,习以为常的模样令秦楚由衷钦佩。
一进书塾,秦楚就察觉到不对,同窗们比平日安静许多。
他轻轻放下书袋,打量四周,果不其然,有外人在。
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在角落端坐着,一派凛然的模样,身后还站着个精壮干练的年轻人,只不过,长得有些贼眉鼠眼。
“哎!那两人谁啊?来干嘛的?”林潇枫大大咧咧地冲前座打听。
前座学子瞅了他一眼,小声回道:“听说是上庠的人,干啥不知道。”
“嘘!别说话,万一要是来招收学子的,可得表现好点!”那学子的邻座,皱眉提醒道。
林潇枫不以为意地撇撇嘴,他本身就对上庠没有兴趣,否则,他早让老头塞灵石送自己进去了。
而秦楚,看了两眼后也没有太关心,他有自知之明。既然自己没有能让人家一眼看中的本事,就不必期待幸运降临。
那老者倒是微微眯眼瞄了秦楚一眼,似是注意到什么,不过也没有做出其他举动。
……
不多时,吕泽走了进来。
他轻飘飘地望了那两人一眼,没有理会,径直开始授业:“昨日,为师讲了冰魄术的大概,今日要讲气中所蕴含的灵气,以及它对人修的影响和如何通过灵力互感快速控制气。在教新课业之前,为师想给你们做个小测试。
待会,为师会施法将这间屋子里的气改得更湿润,你们将灵力汇聚到桌案上,去跟气中的水互感,再将其凝出,为师想看看谁能第一个成功。”
本来他没有搭理那二人,就足以让学子们吃惊的了,现下又要当着人家的面考验大家,气氛瞬间就紧张了起来!
不少学子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讨论夫子的做法。
就连林潇枫都忍不住悄悄地跟秦楚埋怨:“夫子是不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吗?这下都得在那老头面前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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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楚瞥了他一眼,小声回道:“原本我们就很普通啊!让人家看看深浅也没什么不好,别怕。”
闻言,林潇枫扶额,心想:这家伙真不知道什么叫丢脸吗?
其实去不去上庠,他根本无所谓,主要是不想让柳宁宁觉得自己差劲,自从上次和她一起参加秦母的丧礼,最近偶尔都能跟她搭上话了!
想到这,林潇枫看向夫子的眼神,怨气满满。
吕泽对孩子们的怨念毫无察觉,他站在原地,眼底的冰冷一闪而逝,周身汹涌的灵力弥漫开来。
瞬息之间,原本还是闷热的屋子,凉意阵阵!
众人刚觉脊背一凉,想夸几句凉爽,又被接踵而来的彻骨寒意,把这些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秦楚看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积极地爬起,又瞧了眼旁边喷嚏连连的林潇枫,默默地拉紧衣领,搓了搓手。
他回眸看了眼,老者神情祥和平静,似是什么都感觉不到般,只静静观察着学子们的反应。
“开始吧!”吕泽半眯着眼,命令道。
他慵懒地靠在讲案边,淡蓝色的灵力仍在澎湃涌出,而他毫不在意的模样,仿佛这灵力是便宜货,丢就丢了。
林潇枫哆嗦着身子,小声道:“楚弟,怎么办?我冷得快…快僵了。”
“你先用灵力防护,再感应气,不然还没凝出水,你自己就冻成冰块了。”秦楚瞄了一眼夫子,低声提示道。
既而,他又瞟了萧良辰一眼,不出他所料,人家已经防护好周身了。
他闭上双目,迅速调动着身体中的灵力,一半用来抵御严寒,一半用以寻找气中蕴含的水。
……
未几,一个声音响起:“弟子做完了。”
秦楚不由得睁开眼看,正是萧良辰。
他面色如常,可秦楚注意到他眼眸中,那一闪而过的不屑。
“不甘心吧?努力准备了大半夜的东西,人家一下子就做到了。”虚恭子压低嗓音,道。
秦楚没有回话,因为他确实认真感应了三个时辰,都没摸到头绪,甚至连半点水的气息都没找到。
“要不要本大爷帮你?妖眼中的世界和人可不一样哦。”小家伙冒出一双眼睛,瞥了眼吕泽,确定他没有看过来,继续道。
闻言,秦楚望了眼萧良辰后,轻轻摇头拒绝,他不愿用这种手段赢。
虚恭子不解地白了他一眼,闷闷不乐的钻了回去。
难得它好心想帮忙,结果人家还不领情,它只能在心底默默怼他:傻子!修行之路还想搞公平竞争,迟早被人卖了数石头!
良久,见无人再出声,吕泽略有失望,但还是淡笑道:“好了,为师……”
“夫子,弟子成了。”低沉嗓音响起,打断了吕泽。
秦楚的声音一出现,刹那间,周围的学子纷纷侧目!
他们不解:凭什么这个家伙可以做到?明明他那么穷,入书塾还晚,萧良辰能做到是天分,他凭什么能超过自己?
在众人将嫉妒、怀疑的目光投向秦楚时,柳宁宁却察觉到他刚才说话时,嗓音是微微颤抖的。
没错!秦楚在苦寻“水”无果后,余光看到夫子的灵力,突然明白了他的用意。他之所以用灵力改变书塾的气后,还依然在释放灵力,就是在引导众人!
他的灵力牵引着气中的水,只要感应他的灵力流向,就能顺藤摸瓜找到灵气的流向,从而确定那“水”所在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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