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监学心里清楚,此事自己的远方侄儿定是脱不了干系的!
他眉眼闪动了下,道:“双方各执一词,既如此,就让袁云嵩关禁闭一月不得参加术考、扣三分学分,动手的毕竟是秦楚,他还是要记过的,致歉就免了。”
吴文璟不明白袁云嵩为何不用记过,他急切道:“监学,袁云嵩也对我动手了,理当记过,您这样的判决是否有偏私之意?”
话音未落,江夫子一道灵咒再次打在吴文璟身上!
他都服了,监学给台阶这小子还不下!
监学的眸子布满了笑意,他转眼看向乌海隐,冷笑道:“乌夫子觉得本监的判决可有问题?”
乌海隐俯视着秦楚,眸底藏着别人看不懂的情绪,他抿了抿嘴,道:“没有问题,袁云嵩动手时,吴文璟没有第一时间上报,所言不可作真。”
这下,大部分学子都为秦楚感到不公,可也都不敢言语。
其实,乌海隐不是不想袒护徒弟,只是这书院中的赏罚之事本就归监学管理,他同意与否没有意义。
这样的回答令监学十分满意,他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这事不问细了,对错如何能定?”
一道温润的嗓音自门口处响起。
只见一个身段笔直,气度从容的青衫男子倚在门框处,嘴角还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包括监学在内,所有人都朝门口看去,江夫子和乌海隐的脸上甚至带有一丝讶异,心下震惊:这人何时出现的?我竟没有察觉到。
而吴文璟和林潇枫看到来人时,激动得无以复加,此人正是吕泽。
吴文璟这才明白,适才对秦楚担忧不已的虚恭子到了书堂却安分不已,原是知晓吕夫子会来相助。
69書吧
监学扫了眼躁动的学子们,又看向吕泽,语气不善道:“阁下是哪位?要知道擅闯上庠是会被都城定罪的。”
吕泽神情平淡,从容一笑道:“在下也不想来,无奈何经师总烦我,何经师马上就到,监学莫急。”
闻听此言,监学不好再说什么。
而后,吕泽缓步走到秦楚身旁蹲下,虚恭子也从吴文璟怀中跳到他肩上。
他伸手探了探秦楚的脉息,而后将手掌放在秦楚的额头处,淡蓝色的灵力从他的掌心涌进秦楚体内。
未几,他收回手,眼角微微弯了弯道:“炼气三层了,还真没偷懒。”
小家伙惊喜地望向秦楚,心中对这少年愈发佩服,更是高兴吕贼能及时赶到出手救治,它担忧的心此时才真正放松下来。
吕泽起身时,随手一挥,吴文璟顿感浑身一松,是灵咒被解开了!
江夫子的眼神紧跟着吕泽,心中猜测着他的身份。
……
“这么热闹啊!”
在气氛压抑之时,何经师总算赶来了,他一边说一边摆手示意搀扶自己的人退下。
见状,监学连忙起身给他腾位置,众人也都拱手行礼。
“不必了,老朽陪吕夫子处理个事务,吕夫子请。”何经师拒绝了监学的好意,反而伸手示意吕泽上座。
这下,监学和江夫子都懵了,心想:这姓吕的什么来头?竟连经师都得让他三分!
“我也不用,说正事吧,先把那个袁云嵩请来!”吕泽轻笑一声,拱手拒绝道。
江夫子瞄了眼监学,默默退下,去寻袁云嵩。
直觉告诉他,这吕夫子的身份不简单,他是吃罪不起的。
“等的时候咱们也别闲着,认识一下吧!我是新来的夫子,由于各个书堂暂不缺夫子,经师安排我帮监学做事,你们叫我吕泽、吕夫子、吕监学都可。”吕泽侧过身,面向大家莞尔一笑道。
监学以为,他这话看似在自我介绍,实在表明地位。
学子们更是惊讶,监学是由院长亲自选的,百年不曾变动过,如今凭空出现一个吕监学,定是背后有高人!
何经师望着年纪比他大的吕泽如此调皮,也只好无奈地笑笑。
而吕泽这句话更是给了吴文璟等人吃了定心丸,先前的惊惧瞬间烟消云散。
……
江夫子腿脚快,不消片刻,他就将袁云嵩带来了,一路上,他把这边的情况都告知给袁云嵩,提醒他小心行事。
袁云嵩心中不服,他倒想看看秦楚这个穷鬼能有什么后台。
一进门,江夫子就躲到一边,阎王打架,他可不想遭殃。
“弟子袁云嵩,拜见各位夫子、监学、经师。”袁云嵩瞥了眼地上的秦楚,轻蔑一笑,拱手弯腰道。
“你就是打伤我徒弟的人啊,说说吧,秦楚是如何袭击你的?”吕泽望着他,微微笑道。
袁云嵩抬眼看了眼监学,抿了下嘴道:“那日,弟子独自走在回书舍的小道,猛然,秦楚从草丛窜出用诡异的灵咒袭击我!好在,弟子躲避及时,他见弟子躲开,怕正面不敌我,又使出定身咒使弟子困在原地、动弹不得,随后就跑了。”
话刚说完,吕泽就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监学不理解道。
吕泽望了他一眼,抬手拭去眼角的泪花,深吸了口气,娓娓道来:“秦楚若是为了偷袭他或是教训他,为何要在使用定身咒后离去?那不是绝佳动手时机吗?前后矛盾啊监学!”
此言一出,众学子们将怀疑的眼神转投向袁云嵩。
被盯得浑身不自然的袁云嵩急道:“那我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万一他害怕了呢?”
吕泽望着监学,笑得甜甜的,道:“袁监学,您以为呢?”
监学眉头紧锁,他知晓吕泽已将话挑明了,否则不必唤自己姓氏。他不禁在心中暗骂这不中用的侄儿,竟连累自己跟着丢人!
“夫子……”
正当气氛尴尬之际,秦楚微弱的声音响起。
吕泽赶紧弯下身检查秦楚的脉息,吴文璟和林潇枫更是喜出望外,欣喜之情流露于表!
而秦楚本来是极疲倦的,可他依稀听见了吕夫子的声音,强打着精神睁开了眼。
他没有注意到,一旁的乌海隐也在静静望着他。
“你的身体已没有大碍了,下回莫再如此莽撞了,不是告诉你了吗?有事找为师给你兜底。”吕夫子轻轻放下他的手,安抚道。
“是,夫子。”秦楚费力挤出一个笑容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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