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隔日清晨,秦楚在睡梦中被一声声呼唤吵醒了。
“小子,醒醒!本大爷回来啦!”
虚恭子把小爪子放在秦楚脸上,用力揉搓着。
秦楚缓缓睁开双眼,一睁眼就看到床前吕夫子的身影,正温和的注视着自己。
他忙不迭起身,坐在床上拱手道:“夫子,弟子贪睡了。”
吕泽目光柔和,轻声道:“怎么还拘于礼数,难不成是这些日子委屈受多了?害怕?”
夫子关怀的询问,如一丝暖流流淌在秦楚心间。
他微微抿嘴,否认道:“弟子无碍,只是连累夫子也要留在此处,心中忐忑。”
他说得很慢,咬字清晰,逐渐低沉的嗓音像是做错了事般。
吕泽的眼底闪过一缕诧异,他没想到秦楚的心思如此细腻。
略微停顿后,他耐心解释道:“此事与你关系不大,即使没有你的原因,王爷也会绞尽脑汁逼为师出世。”
秦楚垂眸小声应了一声,没有言语,显然心中还是有所顾虑。
见状,吕泽哭笑不得,他佯装为难道:“也确实恼人,你看,为师现下是监学了,挣得比以前多啊!这么多灵石,以后可怎么花呀?”
说这话时,他的声音清润,像入夏的第一口梅子汤。
秦楚明知夫子是在安慰他,可看着夫子的怪异模样,唇边还是不自觉地浮现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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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秦楚神情放松,吕泽收敛了做作的表情,嘱咐道:“虽说为师现下留在上庠可以保护你们,但你们仍需谨慎行事,明白吗?”
闻言,秦楚点头道:“弟子明白。”
随后,吕泽又仔细叮嘱小家伙一番,这才满意离去。
……
养身体的这两日,秦楚仍然偷偷修习,尽管阿蒙竭力劝阻也无济于事,他只想早日达到能保护他人的地步。
他从林潇枫那里得知,王爷为了让吕夫子离开月露村,不惜特意安排了位夫子去云露书塾授业,据说还是在别的上庠当过夫子的人呢!
……
秋,长长的小道上飘洒着细密的雨丝,屋檐前水珠嘀嗒,石板湿漉漉的,秦楚和林潇枫一左一右,看护着吴文璟前行。
“我就不明白了,为啥你们养伤还得参加术考啊?这乌夫子也忒狠了点。”林潇枫盯着脚下的水坑,碎碎念道。
吴文璟苦笑一声,道:“咱们新人一人只有六分修分,术考合格一次,便能加一分,每年年前统计修分,不合格的淘汰或降级,若剩下的几月我们凑不齐十二分,就有可能淘汰。”
“这么说来,乌夫子是为了你们好啊!”林潇枫若有所思道。
秦楚对这些事不了解,有些好奇,他侧眸看向吴文璟,道:“是一共十二分,还是十八分?”
“学堂的学子最低标准是十八分,每一分咱们都要把握。”吴文璟回答道。
秦楚认真思量了会儿,凝眉道:“我粗算了下,眼下八月,我们一共有五次参加术考的机会,就算都合格,也只有五分,看来,咱们必须去院尉处领任务才行。”
他所说的也正是吴文璟和林潇枫心中顾虑的,毕竟,他们修为低下,每一个任务都可能凶险万分。
林潇枫琢磨着他的话,疑惑道:“这规则有点不讲人情啊!不说我们了,就算是一月入学的学子,除非他一年的术考都合格,否则他还是得去领任务啊!”
吴文璟早就打听了,他何尝不知其中的残酷,只得无奈道:“这就是上庠,想办法适应吧!”
铺天盖地的压力令三人顿觉心中郁结,哀愁的情绪在胸口弥漫,他们连发牢骚都懒得发了。
……
“术考分为两考,上午考文,下午考术。”
“顾名思义,上午笔试,笔试中灵宠不得参与,否则视为作弊;下午两人一组比术法,期间可使用灵宠,但不可使用法器,否则视为作弊,全程由我和三位助教监督。”
乌海隐在讲案上整理着笔试用纸,头也不抬地说道。
虚恭子从秦楚怀中探出小脑袋,小声道:“要不要求本大爷啊?就这些娃娃的灵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秦楚一笑置之,没有回应它,目光停留在那个没见过的助教身上。
这位助教看着比另外两位年纪大多了,抛开脸上的皱纹不说,额间也掺杂了几缕斑白,但从外表上看,他比乌夫子至少年长十岁。
等不到秦楚回应,小家伙自讨没趣,又撅着小嘴钻了回去。
整理完纸卷的乌海隐将纸递给三位助教,示意他们分发,而后神情严肃地提醒道:“现在,把灵宠都交上来。”
有灵宠的学子并不多,加上秦楚也就十几个,这下秦楚算是相信了小家伙以前说的话,大多人修是不会随意浪费收灵宠的机会的。
“去吧,在乌夫子那里乖乖待着。”秦楚将小家伙从怀中掏出,温声嘱咐道。
小家伙耸了耸鼻子,满不在意地哼了一声,旋即昂着脑袋朝乌海隐走去。
乌海隐倒也瞥了眼傲娇的小家伙,之后,不紧不慢地从怀中取出一个黄色的布袋,输送灵力操控布袋变大,面无表情道:“都进去。”
灵宠们纷纷回头望向主人,得到主人的示意后,乖巧地走了进去,小家伙倒是气定神闲,瞅都没瞅秦楚一眼,径直跳进了布袋。
秦楚眼神目送它离开后,才低头将助教分发下来的纸铺好,以及润笔。
未几,南面传来一声钟响,浑厚且醒神。
乌海隐立刻将一张密封纸卷打开,施法将其腾于空中。
秦楚定睛一看,上面写着几个大字:释宇道经六卷
“这什么玩意?听都没听过!”吴文璟失声惊讶道。
秦楚和林潇枫也是一头雾水,吕夫子没教过他们这些。
一个学子看着他们仰着脑袋、瞪大双目的好笑模样,忍不住嘲笑道:“哪里的野书塾竟连释宇经都不教?释宇修士是大乘境的大能,也是万年前帮助水御国建国之人!”
秦楚三人聚精会神地听着他的话,没有一点儿生气的意思,甚至想听他背诵一遍经文。
“都给我闭嘴!再多嘴一句不用考了。”乌海隐不耐烦道。
冷厉的声音令那学子被吓得心慌不已,立刻胆怯地低下头。
秦楚三人也悻然地垂下脑袋,愣愣的望着纸发呆,一个个脑子里都明白:这次术考大约是得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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