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武面色一松，威严尽散，刚才的审问仿佛是梦一般。
“你放心，不管找不找得到贼人，爷爷都不会让你死的。”
突如其来的一句，让沈不染有些摸不着头脑，随后只觉得好笑，“爷爷，您在说笑吗？那可是国师，他要谁死，就连皇上都无法左右。”
当初她和沈不晚内斗，修为被废，老国公可一句话都没有，怎么到如今反倒出言要保她？
老国公没有回答她，而是摆了摆手，“回吧。”
沈不染虽然不理解，但也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身影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看着她远去。
沈不惑才开口：“爷爷，国师深不可测，他铁了心要干的事，我们如何能抗衡？”
对于老爷子来说，家中小辈除去生死无大事，不管他们怎么内斗，那都是小一辈的事，他从不插手。
老国公没有回答，只是望着沈不染离去的方向反问了一句：“你有没觉得，不染这丫头变的有些不一样了。”
“不一样？是，变得更疯癫了。”
“但愿是我多想了，这丫头论天赋也是万里挑一，奈何多思善妒，可惜可惜。”
……
……
散场回到屋里已是深夜。
哈基米从灵宠空间走出，趴在桌上，“你这小丫头道心坚固啊！愣是没被问出点什么。”
他刚才还有点担心沈不染初出茅庐被那么一诈就什么都交代了，全程看的他是胆战心惊。
沈不染邪魅一笑，“哼，我外出之前不是问过你周围有无人吗？你这老东西虽然现在废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洛竭：“……”
“还有，以后别叫我小丫头，现在听到这个称呼我就生理恶心！”
生死全在他人的一念之间，即便沈不染经历过多种险境，也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无力的时刻了，实在搞人心态。
无数人都等着看好戏，等着看她死。
幸亏坏事是她干的，否则这会儿平白无故被安排，非得憋屈死。
触及沈不染崩溃的神情，和那抓耳挠腮的模样，洛竭一时分不清谁是猫谁是人。
“还以为你无坚不摧，没成想心里也是崩溃的，既然如此，你一早去惹天道之女作甚？”
沈不染白眼，“惹不惹的都已经惹了，真是倒霉，惹一送一。”
一个女主就已经够让人头疼了，还附加一个技能点满的男主。
怎么就她命这么苦，她上辈子真没造孽！
愤怒，嫉妒，扭曲，狰狞，让沈不染这个歹毒女配在床榻上翻滚，阴暗扭曲爬行。
桌上的哈基米：“……”
“要不把丧彪放出来吧。”
他忍不住建议。
一个人，不，他一只喵实在有些招架不住这等场面，就是凶兽化形也不带这样的。
不一会儿，沈不染恢复镇定，重新爬起身，视线落在桌上的小猫咪身上。
“算了，你命更苦，我好歹还能当个人。”
洛竭：“玩人身攻击，你礼貌吗？”
小丫头片子扎人心真有一手。
话音未落，他已经被沈不染逮住，不由分说就是一顿撸，不仅没把他当人，还上下其手。
“果然，毛茸茸的东西最能治愈人心。”
小猫炸毛，挥动着爪子，挣扎个不停，好几次差点咬到沈不染，直到沈不染挠到它的下巴。
小猫情不自禁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随后意识到什么，它神情凝结，像是无法忍受自己的行为，逐渐自闭。
放弃抵抗，洛竭出声：“那二狗给你下了死命令，你打算怎么办？”
事关生死，她一个人死，连猫带狗都得被一锅端。
“不是有七天时间吗？”
沈不染一边给小猫顺毛，一边笑道：“那百万金我是真心想赚，不是说说而已的。”
之前在金玉轩解的灵石还没来得及兑现，而她也没打算换成钱，反正修炼用得上，所以如今浑身上下，就只有五千金。
“赚？！”
洛竭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
“你别告诉我，你是打算去送人头，然后让人把那一百万换成冥币烧给你。”
“我呸！”
沈不染忍不了：“小猫咪，你不准说这种晦气话！影响我气运。”
小猫被撸头，舒服的不行，本能反应是享受，而心理又无法忍受，反复横跳与本能反应做斗争，还要应付沈不染，核桃大的脑仁一下就不够用了。
受不了，小猫借机逃离，窜到了架子上，“看样子你已有成算，你那小剑我一时竟没看出来是什么属性，居然能隐藏你的修为，不过就目前，你所修炼的功法太差劲，剑法基础也是没眼看。”
就今日在金玉轩的那一箭，他在灵宠空间已经看穿她的底，比起这南国的年轻一辈，她的确可以傲视群雄，不过到外头去，与那些家学渊源的天骄妖孽相比，终究逊色。
小剑这话一出，隐于丹田之中的诛邪开始躁动。
沈不染赶忙安抚，“别听他瞎说，你可是绝世神兵，虽然现在，现在，现在那什么一点，但在心里，你永远是我的宝儿。”
洛竭：“……”
安抚完诛邪，沈不染才转向小猫咪：“什么意思，我差哪儿了？如今不过是修为不够，给我一点时间，并非没有机会赶超沈不晚。”
沈不晚占了先机是不错，可她来自灵气复苏的蓝星，修行经验上自是领先一筹。
“不错，抛去修为，可以看出你的身法和剑技在沈不晚之上，可比起帝寒御呢？”
沈不染：“……”
“正所谓不破不立，如今你一切从头开始，也不失为一次机遇，白纸才好作画，沈不晚有帝寒御，而你有我，我虽修为尽废，但记忆还在，百家绝学，上古神技，只要你愿意学，我都可以教给你。”
清冷的嗓音平和，带有一种抚平人心的魔力，让人不由静下心。
当然，前提是不去看那张小猫咪的脸。
小小的银渐层趴坐在架子上，一旁放着青花瓷，那双碧绿的眼珠子如翡翠一般精美绝伦，模样憨态可掬，除了有些瘦弱以外。
百家绝学，上古神技……
扑通一声，沈不染直接跪下，“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哐哐哐就是三个响头，满满的求知欲，就差点没把想学两字刻在脸上。
还准备继续游说的洛竭欲言又止。
最后吐出一句：“我似乎没让你拜我为师。”
磕头速度太快了，都来不及拦。
沈不染：节操在哪里？尊严在哪里？上古神技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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