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沈家人竟然这么狡猾异常。
是沈家那个戴金丝框眼镜的男人,他可能是察觉到一点端倪,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会折返查探情况。
要不是老头经验老道及时提醒我,刚才我要是一出去,肯定会被他发现。
他出现在门口后,目光四处张望,扫过我这边时,似乎停了一下,吓得我连忙低下头。
好一会,我才敢慢慢抬起来,等看清情况时,堂屋门口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有了前车之鉴,我也不敢随便露头,一直待在后屋里。
这时老头终于睁开了眼,只不过他满头大汗,脸色苍白,看上去十分虚弱。
这时候已经安全了,老头就说,“可以出去了。”
我这才把后屋门打开,将老头扶出去,我示意他先休息,我来把风,老头也没多说,闭上眼就开始睡觉,确实累得不轻。
好在现在天已经快亮了,我心里安心不少,这一晚上担惊受怕,而且经历的太多了。
到了清早天已经蒙蒙亮的时候,我才彻底的放下心来,回屋里躺下来休息。
这一睡就是一上午,醒过来的时候脑袋昏呼呼的。
揉着头去旁边屋子瞧了一眼,可能是昨晚施法对他的消耗太严重,老头居然还在睡觉。
我也没吵他,就开始自顾自的收拾乱糟糟的房间。
大中午扫院子的时候,外头进来了一个体型肥胖的妇女,一见到我就阴阳怪气的说话。
“哎哟,这不是瑶瑶吗?啥时候回来的,怎么这么些天都没看到你,昨天我在你奶奶坟头老头两只喜鹊落在上面,还以为今天有啥喜事,就想过来瞧瞧。”
中年妇女笑的不怀好意。
我拿着扫把皮笑肉不笑的说,“我家现在哪有什么喜事,二婶说笑了。”
“你看她额头。”君墨渊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在我耳边叮嘱道。
我这时才看见,那胖女人额头居然飘着似有若无的黑气。
“那是死气。”君墨渊压低声音,“这女人不是阳寿将近,就是要倒大霉了,不死也要脱层皮。”
我小声试探的问道,“婶子,你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这个胖女人张二婶是村里出了名的泼妇,丈夫游手好闲,整日不是沉迷嗜酒就是赌博,家里的几个女儿因为抵赌债都被卖了出去。
这张二婶不对那泼妇无赖,还是个财迷,以前就和奶奶有过恩怨。
“你什么意思?”胖女人炸开毛,误会我意思就说,“你家才不干净,你奶奶死的时候那样,村里谁不知道!”
“我们家不干净,但是钱来路都是正当的,倒是你们一家子心术不正,想发死人财,小心遭到报应。”我犀利的回应。
张二婶脸色一变,“你……你怎么知道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君墨渊突然开口说道,“先回屋,别管她了。”
我愣了一下,但还是照做了,放下碗筷刚想走,张二婶忽然发了疯一般扑上来就要扯我的头发,从兜里掏出一把短刀就要扎过来。
一切发生的太快,我愣了一下神,不过幸好我反应的够快,在扑倒我身旁的时候,我一下避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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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疯婆子,想做什么?!”我反应过来,一巴掌甩到张二婶脸上。
张二婶瞪大眼睛看着我,像是中邪了一般扑过来,“死!去死!扎死你,扎!”
说着就要来薅我的头发,我一脚蹬过去,张二婶不管不顾扑来,我见状直接扯着她的头发往后拉,甩了几个巴掌上去。
张二婶力气大的惊人,一瞬间就挣脱开我的钳制,老头应该是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了,拿起了一张符纸,大喊:“让开!”
我连忙躲开,老头手上掐诀,将符纸打在了她的脸上,张二婶发出一阵怪叫,倒在地上,身子不断的抽搐,但是眼神依旧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惊魂未定地看着倒在地上抽搐的胖女人,“这死肥婆中了哪门子邪。”
老头细细看了看,“阴煞邪。”
“而且还是冲着如玉来的。”老头皱着眉头,“看样子是沾染到了邪物,那邪物特意驱使这泼妇来的。”
我脸色一变,“还是被盯上了。”
老头沉默不语。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昨天才刚用纸人当替身,这么短的时间,那些东西又找上门了。
待到张二婶清醒一点之后,反应过来后凶神恶煞骂了几句,往地上吐了几口痰走了,临走前还诡异的朝着我笑了一笑。
我脸色难看的瞅了她背影一眼,“这肥婆太邪门了。”
老头忧心仲仲:“这阴煞邪很难驱除,辟邪符也只是暂时压制,无法根除。”
我心有余悸的看着张二婶离开的背影,总有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当天傍晚就有人闹开了,说张二婶死了。
起因是她与家婆发生口角,疯了似的要烧了家婆的寿衣,家里人阻拦不了,看着她烧了寿衣,又冲出了家门,直到别人找到她的时候,人已经死在了一口池塘里。
尤为诡异的是她脸朝下,背朝天,这种人多半是含怨而死的,乃是凶死。
“老惨了,眼睛瞪得金鱼眼似的凸出来,一张脸都歪歪扭扭的。”有村民路过小声议论道。
还没过过几天,村子里就响起了喧天的锣鼓声,我听着由远及近的哀怨,不由得有些心里发毛。
不知道老头是不是也感觉到不同寻常之处,叹了口气,“是我们太小看沈家了,这地方恐怕不宜久留。”
我没有说话,只是心里隐隐感觉有不好的事即将发生。
老头说,“我们要换地方,去我家吧,到时候我给你点金盏,遮盖住你的气息,沈家人应该察觉不到。”
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趁着现在天还没有黑透,我跟老头离开了村子。
老头住的地方在邻村的一个比较偏僻的半山腰上,跟我想的有些不一样。
那是一栋很老的房子,院子不大,里面种着两棵树,一棵桃树,另外一棵我不认识。
一共三间屋子,中间是客厅,左边两边是卧室,中间的神堂上供奉着一个身穿道袍的道士画像,家中布置的很是朴素。
没有多余的话语,老头带着我直接到了右手边的房间,房间里放着一口石磨,而在石磨旁边放着一个小香炉和玉盏。
“金炉等会就会点燃,到时候从里面飘出来的气味可能会很不舒服,但同样也可以掩盖你的气味。”
老头对我说道,我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表示一切听从他的安排。
这天晚上,睡到半夜的时候,我就看到老头在石磨上点燃了香,然后口中快速念咒,随后又将三张黄纸点燃。
紧接着出现了让我不可思议的一幕,随着黄纸燃烧殆尽,石磨突然自己开始转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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