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明明死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他是鬼?
“嘿,小兄弟,我看你眼生的紧,你是怎么来俺们村了?”司机走到我的面前,上下打量询问。
我看着他心中疑惑,他不认识我?还是说,我认错人了?
“嗯?不对,你是倭寇?你没有辫子。”男人神情剧变,眼中全是警惕。
倭寇?
听到这两个字,我一头雾水的看着他。
只见他穿着灰色短衫,一条麻布长裤,裤腿用黑色束带扎紧。
这装束,有点像清代农户打扮。
我觉得荒诞无比,难不成我穿越了?
我开口问道:“大哥,现在是哪一年?”
“雍正爷十二年,你到底是不是倭寇,我看你这汉话说的也不像倭寇啊。”
我倒吸一口凉气,妈的不会真穿越了吧?
我回头一看,原本的高速路,跟摩托车全都不见了,只剩下大片的农田。
不,不可能是穿越,我宁肯相信自己见鬼了,也不相信穿越这种屁事。
我下意识扯谎:“我不是倭寇,贫道乃正一茅山,李持年。”说完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我为什么会伪装成李持年。
“哦,原来是高人啊,冒犯冒犯。”
“既然如此,那高人来我们村,啥事啊?”
我绞尽脑汁应付着。
总算糊弄过去。
他领着我来到他家,说要招待一番。
当踏进家门的一刻,我感觉呼吸都急促起来。
房门正对的桌子上,摆着一个铜镜。
铜镜中映出的身影,正是司机,他嘴角裂开,带着古怪的笑容,额头插着一根钢管。
就是他死的时候的样子。
我这下肯定自己不是穿越,而是撞邪了。
司机转过身,完全正常的样子,铜镜中的脑袋却依旧插着钢管。
我不敢声张,我听过一个故事。
有的人死了,以为自己没死,就还当做自己是人,直到被人点破,就会顷刻化为厉鬼。
“进来啊,高人,外面冷。”
“好,好。”我强压内心恐惧,走入房中。
再看向镜子,我又是一阵头皮发麻,因为这个镜子竟然照不出我。
我赶忙调整座位,远离镜子,如果让司机发现,估计会节外生枝。
我陪着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心中一直在思考对策。
如今这种情况,慌是没用的,不如问点实际的事情。
69書吧
我开口询问:“大哥,咱们村是不是有个叫谭潇的女子。”
“高人,你是如何知道的?”
听到他回答,我心中极为震撼。
我猜测过剧组跟这个地方应该有联系,但现在百分百能确定了。
我继续问道:“县令是不是叫刘玉昇,他儿子是不是叫刘德文。”
“高人,就是高……”
我声音颤抖打断:“谭潇是否最近要嫁人,还是说她已经死了。”
“高人,这话可不兴说,明日谭院外嫁女。”
嗡,我脑子就像炸了一样。
这里,这里居然跟剧组的演得戏,一模一样。
我深吸几口气,平静下来,打发走司机,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着我。
我想通了很多事。
我现在可能不是人,因为镜子照不出我。
我听村里老人讲过,游荡的魂魄照镜子,不会出现在镜中。
那只有一种可能,我的魂被勾到这个古怪的村子。
我现在身体可是在高速路上,指不定被车碾死,就彻底成鬼混野鬼了。
更为麻烦的是,我现在根本不知道如何逃出去。
一旦按照剧组拍摄的故事,谭潇死了,她就会化成极为恐怖的厉鬼,剧中李持年都无法对付。
到时候我肯定会烟消云散。
为了验证我的猜想,我从腰间拿出三棱刺,给自己胳膊来了一下。
没有流血,没有疼痛,伤口迅速愈合。
看到这一幕,我整个人瘫在床上。
我突然想起,曾经道观算过一卦,水天需,又称游魂卦,说的是灵魂离体,生命有旦夕之危。
一瞬间我只感觉头晕目眩,这卦居然应在这里。
这个村应该是鬼村,甚至我也是孤魂野鬼了。
之所以还没有百鬼夜行,那是他们还以为自己是人。
我坐在床上,透过纸床看向外面,希望能早点天亮。
不知过了多久,敲门声传来。
司机喊道:“高人天亮了,今天谭院外嫁女,我们一起去凑凑热闹?”
透过纸窗,我看向窗外,仍然是一片漆黑,天哪里亮了,鸡都没叫。
我心中惴惴。
没表现出异常,开门,装作睡眼惺忪的样子。
“嗯……”我话说道一半突然顿住。
难道这就是他指的天亮。
天空一片漆黑,月亮,星星全都消失。
家家户户门口却点着红灯笼。
整个村子就像包裹在粘稠的血浆中,红的吓人。
我倒吸一口凉气。
强压心中恐惧,跟了出去,生怕被他看出端倪。
嘎吱,嘎吱。
村道两边的房子,就如同被闹铃叫醒一样,一个个敞开房门。
看着正常的人走出房间。
倒马桶,生火,做饭。
就像还活着一样。
我看着周围的人群,吓得差点摔倒。
因为,因为这些人我很多都认识。
陪我打牌的三个群演,剧组演高人的道士,只要是剧组杀青的人都能在这里看到。
更让我心中发寒的是。
我居然看见那些人颈部突出,那分明是中了阴骨。
我大气都不敢喘,李三毛没有骗我,果然有阴骨。
或许,这些人正是李三毛用来监视我的,被导演发现,直接弄死了。
不然根本没法解释,李三毛对我在剧组的行动了如指掌。
就在我思绪混乱时,欢快的唢呐声响起。
一队迎亲人马,从我身边经过。
他们脸上喜气洋洋,给围观的众人丢着一些馒头,瓜果。
“高人,这个就是谭家小姐,听说长得很美。”司机突然开口。
我此刻心中紧张的到极点,看着花轿,心中祈祷,李德文千万不要出现。
但这一切很快就落空。
一群家丁打扮的人簇拥抬着一少年,朝着花轿走去。
看到这一幕我头皮发麻,嗓子干涩发痒。
因为,因为那个少年正是我,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我声音颤抖着问旁边的司机:“大哥,你看李德文跟我长得像吗?”
司机看着我,眼中透着古怪:“高人,你在说什么啊?”
“那李德文是死人啊,怎么能和你相似?”
“你,你说什么,死人?”我背后一阵冷汗。
“是死人啊,你没看他们都抬着走呢,这是给德文少爷配阴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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