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澜乔很久都没有这样醉过了,也可以这么说,在她循规蹈矩的二十多年来都没有这么醉过。
偶尔放纵的醉一次,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感受。
她让司机把司菡送回了家,在司机问自己回哪儿的时候,沈澜乔犹豫了一下。
实际上晚上她妈妈打了很多电话让她回去,但她偏偏不想回家。
所以她鬼使神差的,又让司机把他送到了司煜所在的医院。
本来上车之前她还挺清醒的,但被风吹了一路,下车的时候步履都有些蹒跚。
司机想扶她又不敢扶她,沈澜乔趔趄了几步,笑嘻嘻地说自己能走直线,就挥挥手让司机回去。
晚上的私人医院更没什么人,她只听得到自己的脚步声,回荡在偌大的医院大厅里。
因为没什么人,她更是走的肆无忌惮,在大厅里走着S步。
忽然从走廊那边快步走过来一个男人,沈澜乔一时没注意,就跟他撞了个满怀。
她头晕晕的,一时站不稳整个人就向后倒去,那个男人立刻眼明手快地扶住了她。
“小姐,你没事吧?”
沈澜乔费力地睁开眼睛,面前的男人在她的视线中晃悠。
依稀的,她觉得男人有些面熟,但她现在醉了,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她含糊地跟他道谢,努力站直身体。
男人本来已经松开手了,但是见她摇摇晃晃的,只能又拉住了她的胳膊:“你喝酒了?”
沈澜乔喝醉了特别想笑,她东倒西歪地站着,也不知道什么那么好笑,她笑的都直不起身子。
男人看着她笑,又看看了四周只有她一个人:“小姐,你是一个人吗?你来这里是找人的,你去哪个病房?我送你过去。”
看来她是遇到热心人了。
沈澜乔眯起眼睛看看他。
她的确是来找人的,不过她是来找谁的呢?
沈澜乔想了想:“我来找我不太熟的老公。”
男人很有耐心地注视着她:“你还记得在哪个病房吗?要不然我扶着你去找吧。”
男人扶着沈澜乔慢慢地向走廊那边走去。
张末从洗手间里出来,正准备去后楼梯口吸一根烟。
这是禁烟医院,没有吸烟区,但凡只要他掏出烟和打火机,就会有一个护士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他身后。
忽然他看到了沈澜乔,第一个反应居然不是过来扶她,而是一低头就转身立刻进了司煜的房间。
司煜正靠在床上看电脑里的文件,张末进来立刻关上门还鬼鬼祟祟地反锁上。
司煜从电脑上方抬眸看了他一眼:“你去做贼了?”
“大嫂回来了。”
司煜立刻把电脑合上放到一边,正要躺下,张末又说:“大嫂和庄谨知在一起。”
听到庄谨知的名字,司煜的眼神就冷下来了。
“大嫂喝酒了,庄谨知扶着她,不过他们应该还不认识,只是在医院里面遇到的。”张末揉揉鼻子:“怎么办?如果让他们找到病房了,被庄谨知看到怎么办?”
张末真是乌鸦嘴,他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司煜先躺下来,重新戴上了呼吸机,张末赶紧把桌上的电脑拿到一边,看了看病床上的司煜就过去开门。
不过门打开了,门口的却不是庄谨知和沈澜乔,而是护士。
护士是来给司煜换水的,张末往她身后看看,没看到任何人。
“今晚吊针不打了,拔掉吧。”张末说。
他老板再这么每天打着生理盐水和葡萄糖,迟早有一天变成注水猪肉。
护士就过来拔了吊针,然后便出去了。
沈澜乔去哪儿了呢?她喝的太醉了,居然都没找到司煜的病房。
男人只好扶着她在医院大厅的长椅上坐下来,见她低着头闭着眼睛随时都要昏睡过去的模样,就跟她说:“你在那里等我,不要乱走,我去买瓶水给你喝。”
等他去自动贩卖机买了一瓶冰水,回来再找沈澜乔的时候,她已经不在长椅上了。
他握着水诧异地在大厅里面找了一圈,正准备再去前面找一找,他的助理匆匆忙忙地进来。
“庄先生,刚才我接到消息,说是有人在阳明山的会所里面见到了司煜。”
庄谨知这次回来好几天都没见到司煜,外界传言纷纷,其实如果不是有事要找司煜,他也不想见他。
他回头再看了看幽长的走廊,想想便把那瓶水放在了长椅上,就跟着助理走了。
沈澜乔去了洗手间,她胃里难受趴在盥洗台上吐了一会儿,好像稍微清醒了一点点,晕晕乎乎地洗了把脸正准备走出洗手间,忽然脚底一软就咕咚一声跌倒在地上。
正好一个护士路过,看到沈澜乔倒在地上吓得大叫。
张末正好出来寻找沈澜乔,赶紧跑过来,见状就准备撸着袖子抱起沈澜乔。
这时司煜大步流星的走过来,弯腰将沈澜乔从地上抱了起来。
他抱着沈澜乔往病房走,她醉的挺厉害的,脸色绯红,眼睛微闭,睫毛在微微地颤动。
她缩在司煜的怀里,样子挺无助的。
司煜抱着她回到病房,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正准备直起身让张末拧个热毛巾,沈澜乔忽然抓住了他的胳膊,然后就睁开了眼睛。
他们四目相接,张末跟着走进来,见此状况倒吸一口凉气。
难道他们演了半天,现在就被揭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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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沈澜乔只是看了司煜,一眼又闭上了眼睛喃喃嘀咕了一句。
“先生,你长得真像那个陌生人。”
司煜低眸,陌生人这三个字,让人颇为玩味。
他知道,沈澜乔口中的陌生人就是他司煜。
没想到他们这几日朝夕相处,对沈澜乔来说,他还是个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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