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手中的饮料,何秋无聊地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时间还没到,于是就靠在座位上,也不顾周围座位人鄙夷的眼神,自得其乐地拨弄老式按键手机。
玩了一会儿,周围吵闹的声音让他不禁一阵呲牙。
“妈蛋,每次来都要受到一次精神污染,用什么做掩护不好,要搞个夜店,苏墨那女人居心叵测。”
何秋走到一处看起来较为隐秘的过道,给门前侍者打扮的男子递上一张小卡片。
云迪夜店占地极大,但对外开放的也只不过是表面的一层,内里还有一个私人俱乐部。
据说发放条件非常苛刻,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俱乐部自然就是猎人的活动场所,不过也只做放松活动用,真正讨论和安排任务则在俱乐部内里的地下二层。
“何哥,好久不见啊,这次你又做什么了?大姐头可是火气不小啊。”
侍者看了一眼何秋递过来的卡片,然后笑着与何秋打趣。
“这事和我没关系,她总不能气我不来这里吧,我又不是她情夫。”
何秋一脸无精打采地说着苏墨的坏话,然后也不理侍者就直接走了进去。
在走过一段看起来什么都没有的白色过道后,何秋走进一处装修非常豪华气派的大圆厅。
里面人倒是不少,三三两两的坐在那喝酒聊天或是在一边打台球。
“靠,执行队,晦气。”
何秋看了几眼大厅中心的几人,一脸的不爽,好像看到什么讨厌的东西。
打算从角落里绕过去,但还是被其他几人发现了。
“哟,这不是何秋吗?”
一名坐在沙发上西装革履但满脸横肉的男子很夸张地叫了起来。
“业绩倒数第一的迟到王子。”
“这次来的这么准时,又是楚杨盯着你的吧。”众人笑。
“楚杨都快成他保姆了,那小子也可怜,被谁引荐不好,被何秋引荐进来,吃大亏了。”
那满脸横肉的男子一副很惋惜的样子和身边人说起来。
何秋脸上一阵抽搐,勉强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
“横山,说话留点口德行不行,你们执行队一组今天怎么全来了?”
猎人分为两类,一类是像何秋这样虽然与世界蛇组织有联系,并一定程度听候差遣的猎人散户。
这类主要是与世界蛇组织为合作态度,世界蛇组织提供武器装备和任务,而猎人或者猎人团提供战斗力。
另外一种就是像蛇目执行队这样的完全是被世界蛇培养起来的猎人,完全听候地区负责人和队长的命令。
亚洲的猎人势力完全碾压不死者,所以作为内部城市的叶城,执行队也只有一队,分三组,每组6人。
“还不是你和楚杨,妈了个蛋的,你一年不接几次任务,一接就给我们找麻烦。
去年那个从非洲流窜过来的不死者也被你给碰上了,你说你是不是天煞孤星。”
听了何秋的话,横山也气不打一处来:
“那次二组和三组加一起死了5人,差一人就灭一组了,我们组好点,但也死了个兄弟。
最后那不死者还被你给补刀了,你说我们不怨你怨谁。”
狠狠瞪了何秋一眼后,横山这才缓过气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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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也不知道又出了什么问题,队长叫我们一组整备来报到,可能过几天就有任务了,估计还就是你那事。”
“队长……你是说无双也来了?”
何秋听完,好像抓住什么重点似的,瞪大眼睛四下张望。
“别看了,队长在下面和大姐头一起等你呢。”
横山嘿嘿一笑,不怀好意地说。
“靠,这俩货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去了。
这年头,祸害都凑一起了是吧。这里面有我什么事啊,不能就因为消极怠工就这么对付我吧。”
何秋一脸的抓狂。
“听说苏墨这次因为你们的事情和上头通话好几次了,霍诸那王八蛋也真厉害,居然把楼都炸了。
就等着特勤去抓他,最后我们居然还要连带他们的一起保下来。”
横山笑眯眯地说,对于何秋的不爽他表示很开心。
“霍诸连走动关系都没走?”何秋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道。
“对啊,就把自己保出去了,其他的什么都没动。”
横山回答:“对了,楚杨呢?我还想吸收他进执行队呢,喂!”
“啧,怕暴露出背后的关系网么……”
何秋转过头,也不理横山,直接朝里门走去:“真是麻烦,交给执行队行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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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雨水打在许晨的身上。
将他那件并不厚实的米色风衣泡成黑色,感受着从头顶流到面颊的雨水,他的心中又是一阵烦闷。
“那个案件应该有两伙人,霍诸也没的干净。
他背后的势力居然有这么大,可恶啊。”
许晨愤怒地捏了捏拳头。
他从小就是孤儿,在孤儿院长大,在他九岁那年,运气降临到他身上,他被一名四十多岁的特勤收养了。
特勤没有妻子,更没有孩子。原因居然是他太过嫉恶如仇。
他是队里的一把手,王牌,但正因为如此,每次任务他的会冲在第一线。
用他的话来说,每次任务都是在与死神搏斗。
其实他本身的能力也并不出色,以至于冲锋在一线也没有得到更上面的认可与吸收。
这样的他当然没有女友,但为了家里的老人,他撒了谎,收养了许晨。
最后那名特勤死于旧伤引起的心肺衰竭,在他死后,也只不过得到了一个敢打敢冲,悍勇的评价。
其实他在队里的人缘并不好,因为他的小队都是死伤率最高的。曾经许晨还见过他手下的父母冲到医院哭泣地对重伤的特勤拳打脚踢。
哭泣着质问他为什么要安排他们的儿子去那样一个位置,一条命就为了争取几分钟时间?
特勤低头不语,一边安慰,一边任凭拳脚落在他的身上。直到护士和特勤队来人才息事宁人。
许晨至今还记得特勤说的话。
“那伙毒枭火力很猛,而且都杀红了眼,我们必须封锁住。
有两个位置是关键,但死亡率都很高,我就和他一起上去了。我们必须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结果是他死了,我活了下来。我没有办法啊……他是个好同志,和我一样不怕死,所以这种位置只能我们上,谁叫我们不怕死呢?呵……”
“但干我们这行的当然要不怕死啊,我们只有不怕死了才能有足够的筹码和那些人搏命,拿命去搏还能换点什么来。
但是连命都不敢压上,那就什么都没了。”
躺在病床上的特勤这样对身边的手下说,但一直把这话刻在心里的,只有当时年幼的许晨一个。
不怕死的都死了,怎么办?答案是不会的,因为会有新的不怕死,不肯妥协的加入进来。
只有那样的人,才能让我叫他一声父亲。也只有变得像他一样,才有资格当他的儿子!
心事重重的许晨在雨里飞快的走着,在转过一个拐角后,一个人影从他身边走过。
黑色的风衣,高邦的皮靴,就好像是电影里的演员一样……
许晨猛地扭过头,那人已经走到路边,上了一辆黑色的车子——帕萨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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