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那道奇异的光，忽明忽暗，照在程彪的脸上。
林辰双眸如电，一脸的刚正和威严。
“你有没有考虑过，你这一枪打下来，你将无法回头。”
“想想你的家人。”
程彪仿佛一下看到了女儿那张纯真的笑脸，一双清澈的眼睛。
女儿的话还在耳边萦绕：“爸爸你是最可爱的人！是你，在守护着我们的安全，你是英雄！”
“爸爸不哭，妞妞只是生病了，会好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爸爸，等我病好了，你就放假了吗？我好想让爸爸，陪着我一起去放风筝！”
……
一时间，泪水模糊了程彪的眼睛。
他知道自己在黑暗的道路上已经走出了很远，他很害怕。
可，女儿高昂的医药费，就像是一座山压着他。
他不想女儿仅仅六岁，就因为没钱看病，失去了鲜活的生命。
龙斧会正是利用他这个弱点，用金钱腐蚀了他。
他得到了钱，救了女儿的命，却再也无法面对女儿那双清澈仰望他的眼睛。
他一旦空闲下来，就会在黑夜里，百般的折磨！
人一旦走出错了路，要想回头真的好难。
程彪没有这个勇气，过去没有，现在依然没有。
他明知道，现在自己做的是错的，可觉得自己根本没法回头了。
他咬着牙，心一横：“你管的太宽了。而且，你出现在这里，本身就存在问题，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去死吧！”
砰！
程彪颤抖的手猛然定住，扣动了扳机。
林辰头猛然一偏，子弹从他的耳边飞过。
“冥顽不灵。”
嗖，林辰化成一道光影，下一秒冲到了程彪面前。
一巴掌将程彪抽飞。
“该死！”
程彪在地上翻滚了几下，爬起来还想挣扎，结果被林辰打趴下捆了起来。
旋即，林辰把王枫救醒。
王枫睁开眼，看到空中那微弱忽明忽暗的光，有种进入虚幻梦境的错觉。
“我这是死了吗？”
林辰：“你还活着。内鬼我已经绑上了。”
“是你。”王枫做梦般，看清楚林辰的脸，眼神之中充满了不解，“你不是龙斧会的人？”
“你觉得呢！”
林辰拍拍他的肩膀：“不要打搅我的生活，这个内鬼，会给你提供一些有用的消息。”
说完，林辰潇洒地走出实验室。
噗，空中那玄妙的光熄灭，实验室又陷入了漆黑当中。
……
审讯室，王枫独自面对昔日的同学、战友、兄弟！
“为什么？”王枫握紧拳头，很是愤怒和不解。
程彪低垂着头，一脸的憔悴，一句话不想说。
铁证面前，他已经没办法为自己辩解，也不想辩解。
“难道，你就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王枫情绪失控的猛拍着桌子：“你真的让我很失望。你怎么这么混蛋？”
“对，我就是个混蛋。”程彪猛然抬起头，“直接把我给毙了吧！”
“混蛋！”王枫气得眼睛都红了，砰砰砰连续拍着桌子，“我想知道为什么？”
“为了钱，为了享受，为了随便！”程彪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不要用这种眼看看我，我本来就是这种人。”
“不，你不是！”王枫嘶吼，“我认识的程彪，是嫉恶如仇，是充满一身正气，血气方刚的汉子！”
程彪脸上表情僵硬，被痛苦所代替：“别说了，就给我留最后一丝尊严吧！我唯一求你的一件事，告诉苗苗，我在执行任务中牺牲了！”
“我不想让她知道，她爸爸如此不堪！”
“早干嘛去了？”王枫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程彪眼睛模糊，笑容凄然：“是，我有什么脸要求你这么做？只是……只是孩子刚刚做了手术……我牺牲的消息，也比让她失望要好……不然，孩子就毁了！看在一个父亲的份上，答应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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