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到底,郑彦南要搬房子,委实与她有点关系,苏君低低头,答郑尚北的话,“也不全是,就是,做了点事,影响到你哥了。”
“哇。”
郑尚北彻悟,想通了道理后,他回神,冲苏君竖大拇指,“君姐,不愧是我君姐。”
赞叹归赞叹,搬房子的事不是小事,郑尚北还是要说她,“不过苏君,你再通融通融,我大哥住哪,那都不是问题,关键是我要住哪,这是个大问题啊。”
“嘶,我恐怕不能通融,”她就是导火索,压根不起作用,这个事上,真帮不了他说话,“话呢,我就说到这里了,好了,饭吃完了,咱们回去吧。”
也不知尔后郑尚北是怎么跟郑彦南交流的,只知道没过几天,郑尚北确实搬出了公馆。
搬家那天,郑尚北给苏君打了电话,说,“没办法,搬家就相当于换新家,要恭贺我乔迁之喜啊,过来吃顿饭,庆祝庆祝呀。”
苏君知道他在调侃。
可是手里有事,未必走的开,“今晚吗,不一定有时间啊。”
“别呀,大家都在呢,少了谁都不能少了你这个大功臣的是不是,地址我一会儿发给你,记得来啊。”
大家都在。
他,也在吗?
那可以去。
“行,我看看时间。”
还是被事情耽搁了,苏君去时,已近九点,叫韩秘书备好了红酒,是打算去不了,叫她送一趟。
韩秘书送她到会场楼下,下车替她拉车门,将手里的红酒递给她,苏君摸着瓶身,抬表看了眼时间。
毕竟是来晚了。
这瓶好酒恐怕发挥不到它适当的用途。
便宜郑尚北了。
苏君来得晚,这场乔迁宴到了尾声,众人吃过饭,都在包间里头玩,打牌的打牌,唱歌的唱歌。
灯光晃得催人眼,苏君受不住,进门适应了足足一分钟,才睁开眼看清的人。
先看见了郑深。
她抱着话筒,嘻嘻哈哈笑,大嗓门飘到了门外,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略略扫视了一圈,没在屋里看见人。
郑彦南不在。
是走了,还是压根就没来。
歌唱到一半,郑深瞧见了站在门口的苏君,苏君往屋里走,她从沙发上跳下来,起身来迎她,“苏君姐。”
苏君放下红酒,问,“人呢?”
“谁,哦,郑尚北啊,”她左右看看,是没看见人,问身边人,“我二哥呢?”
小姑娘说,“尚北哥啊,刚跟彦南哥出去了,说是到外头抽根烟。”
还在,苏君抬腕看了眼时间。
那可以再坐会儿,兴许真的抽完一根烟,他就回来了。
苏君找个地坐了下来。
刚坐下,就有人来找她搭话。
“嘿,”伍嘉坐到苏君的身边,“还记得我吗,见过几面的,上次在球场。”
苏君的记性一向很好。
69書吧
见过这人两回,一回是在君来,他跟郑彦南在一张桌上打牌,当时没怎么记住他,后来在高尔夫球场,看见了他,才将他与那天的人联系在一起。
“记得,伍嘉。”
郑彦南唤他小三儿。
伍嘉笑,“还记得呢,甭客气,你随彦南哥叫,叫我小三儿就好。”
苏君没客气,“小三儿。”
楼道窗口,郑彦南与郑尚北在抽烟。
坐不了太久,郑彦南犯了烟瘾,摸着烟盒出门,郑尚北紧跟其后,喊住他,“哥,一起。”
他哥是个烟鬼,烟瘾重得骇人,郑尚北自愧不如,这方面,比不了他。
郑彦南点了一根烟,郑尚北身上无烟,向他讨了一根。
二人就着楼道的风,呼呼啦啦,吐起了烟火雾泡泡。
见他哥抽完了一整根烟,郑尚北掐灭了烟头,“哥,跟你说点事。”
“说。”
郑尚北犹豫再三,很是过意不去,早就想说,“哥,委托苏君帮我介绍人,是我的主意,你别怨她,也别为了这个事,让你们俩闹了生分。”
关系身份在这里,以后抬头不见低头总是要见的。
郑彦南靠在窗口,手里攥着打火机,慢条斯理,面容清癯,“怨她?”
从何说起。
郑尚北说,“我都知道了,苏君也跟我说过了,哥,这个事吧,是我的事,连累你们吵架是不大好,你要搬出来住,那就出来住吧,别怪苏君了,本来就是呀,你一大把年纪了,说句难听的话,平时做事又没有苏君她勤快,她嫌你,要赶你出来,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出来也好,就不用碍事了,一人个住……跟你那新租客住,也挺舒坦的。”
夜色无声,和风飘耳。
郑彦南细细摸着手里的打火机,从烟盒里又倒出了根烟。
面上矜贵,眸光却是温凉的,低低看了一眼郑尚北,他道,“这个事,有你说话的份?”
郑尚北受惊。
自知方才的劝阻失了言。
他佯装咳了一声,“这里,风太大,我先回包间了。”
转身想要走,不料,还是被他大哥喊停了脚。
他大哥咔嚓又点着了一根烟,就着火星,映射在他古井无波的脸上,说出的话才越发显得深重。
一副烟嗓子,嗓音低沉有泽,“尚北。”
“昂……”
“不该问的事,不要过问。”
“是,是是。”
再回包厢,人进了闹腾的地方,郑尚北还没缓过劲。
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嘿,他大哥,不就是被人嫌弃了一回嘛,做什么缄默不言,做出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可吓坏他了。
“苏君呐。”进屋看见了苏君,郑尚北喜,“什么时候来的,您来的可真早。”
苏君笑,“确实是刚来的。”
一根烟又抽完,郑彦南收了打火机,重返包厢,临进门,就看见了她。
这人姗姗来迟。
平时最喜静的人,看着温和,这时,坐在她左边的是郑尚北,右边的,是伍嘉,屋里灯光闪烁低迷,闪到她的脸上,仍可窥见,她与人交谈时面露的笑意,这心情,怕是不错。
看了几秒,他转了个身,没跟谁打招呼,一场没意思的乔迁宴,他先行离去了。
只是他不知,他走后没多久,苏君抬表看时间,知打进门到现在,已过去三十分钟了,那人既没有回来,说明不会再回来了。
找了借口脱了身,她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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