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一张顶白皙的面容,脸颊微微红。
小巧的耳朵,干干净净,没戴什么东西。
郑彦南伸手,拽了拽她同样泛着红的耳朵根,在她头顶吹热气,“认真点答。”
答什么……
腿登时就软了。
耳朵是最敏感的地方,被他一拽,心都快拽出来了。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抗压,尽管脸已经红的不像话,她还可以心理暗示自己,能摆好镇定异常的模样。
好在他只拽了一下,收手收的快。
苏君抬起头,直面他的审视,毕竟靠得太近了,呼吸无隙,苏君伸出手指头,戳了戳他左侧的胸肌。
硬邦邦的。
戳了两下,将他戳开了。
距离拉开,头顶出现了光亮,她靠在门框上,声线打颤地答他,“就,郑深说,年纪大点的,会疼人。”
他定定看了她好几秒,眼里是漫天星河,浩瀚无垠,越到深处,越幽深无泽。
意味太多,看不懂。
终是他先放低了声,一个大掌拍过来,按在了她的脑袋上,顶重,丝毫不客气,“话在心里,别到处说。”
没到处说啊。
他转了个身,收了手,看样子,像是要上楼。
苏君紧忙喊住他,“郑彦南。”
他转头。
“你打算什么时候搬出去?”
我好腾出个时间,回来送送你。
这回,他不仅转了个头,连身子也完全转了回来。
“来,过来。”
直觉告诉她,不能过去。
“有什么话,你站在那里说就可以了。”
“苏君。”他深深喊住她,语不容拒,意有威慑,“过来。”
苏君腿无力,松软软走了过去。
“哎,哎……”
他又拧她耳朵。
疼得要命。
拧了两下,他自顾自说,“看来要好好治治,老说胡话,不是个长久的事。”
“没说胡话呀,”她捂住耳朵,软疼软疼的,“你不是要搬出去吗,我就,就问一下啊。”
他眯起了眼,语气严厉,“谁跟你说,我要搬出去了?”
惊如天雷。
啊……
欣喜比震惊大。
耳朵也不疼了,眼睛瞬间亮了,赛过了天边的星星,将一整个房间都照得透亮透亮的。
“你不搬出去?!”
他沉默无话。
“那齐和公馆,不还——”二楼是空着没错,可至始至终,他是真的没说过半句要搬过去自己住的话,哎,忍不住想埋怨他,“为什么不早说?”
害我难受了好久好久的。
嗓子不舒服,他犯了烟瘾。
干咳两声,目光幽幽,他问,“早说什么?”
“没什么。”
是没什么,都是她一个人的瞎想。
不过,心里的喜悦一下子塞得满满的,胸膛装不下,老往外溢。
她高兴极了,直想问他点什么,话到嘴边,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一腔一腔的喜意,热血沸腾。
人像活了过来。
他可不理会她这些复杂的小情绪,见她半天无话,也就作罢,嗓子痒,得上楼抽根烟,说她,“脑子里一天到晚都装了些什么,洗个澡,去睡觉吧。”
“嗯……”
肯定睡不着。
他蹭蹭蹭快速就上了楼,慢条斯理,信步从容。
“晚安,郑彦南。”苏君道。
摸着耳朵,苏君一跳一跳回了卧室。
次日早。
苏君特意起了个大早,晨跑完,准备了顿丰盛的早餐。
准备好,给他拨电话。
拨了三通电话,他才辗转接到。
电话接起,看了眼时间,问她,“几点了?”
“七点二十二。”
比往常还早了半个小时。
他半天无话,稀稀疏疏一阵声音,慵懒慵懒的声线,“太早了,半个小时后再打过来。”
“哦。”
也不是故意想起这么早的,躺在床上,眼睛一睁,高兴得睡不着觉。
就起早了。
69書吧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新的一天,从美好的早晨开始。
苏君准备了一顿西式早餐,吐司和意大利面,外加一瓶红酒。
就差点两根蜡烛。
苏君开了电视,看早间的财经新闻,坐等他下楼。
抬表看时间,他再不下来,她的酒怕就要醒过头了。
钟表划过了三十分钟,将将好的时间,比闹钟还准时,苏君就又给他拨了个电话。
“起床了吧。”
“你最好是有个值得我起这么早的好理由。”起床气十足。
“吃早饭的呀。”苏君小心翼翼说。
他不理她,手机塞进了枕头底下。
等了一分多钟,他摸到手机,困倦的声音,通知她,“起了。”
终于等到他下楼,苏君从沙发上起身,到餐桌边摆拼盘,喊他,“吃早饭。”
他单手扣着左手腕上的衬衣纽扣,往餐桌边走。
生生停住了脚。
苏君走过来,颇具绅士风度,替他拉开了要坐的餐椅。
他望着这一桌子的盛宴,再看看面前的她,模样何止精致,一大早的,在家里就穿了件纺纱长裙,随时堪可出门。
他扯着嘴,笑了一声,“苏君。”
“呐。”
“光有酒哪行,怎么不放首音乐呢。”
被他提醒了,她一回想,想起在储藏室是有一个留声机。
想着要不要去搬来,刚想到一半,被他从后脑勺拍了一下。
他道,“别作妖,吃饭。”
敢情他刚刚是在调侃。
等他下床吃饭,酒已经醒够了,苏君托着瓶身,准备为他倒酒。
他放下餐叉,毫无情调,“一点点。”
苏君空有一身倒酒的好手艺,无处施展,给他倒了小小一口红酒,就将高脚杯放在了他身边。
还没吃饭呢,苏君举起杯子,想与他碰一碰,他端起杯子,闻了味道,当即又放下,抬头对她说,“倒杯水来,面太干了。”
吃面配开水,毫无违和感,吃了小半,他喝了两杯水。
苏君大口大口吃着面,心里腹诽,这面,味道好的很,一点也不咸啊。
吃完早餐,他颇有自觉,还知道要帮她收拾餐盘,一道送去厨房,在小厨房的水龙头边洗了把手,他对她讲,“下回煮粥了,再喊我起床。”
“哦,”苏君洗盘子,见他往阳台走,一时间想起她那些花,转身急喊他,“别去阳台啊,别——”
“嗯?”
“别浇水,花要过冬了。”
到了冬天,就是不浇水,这些花也会自然死去。
他听见她说的话,还应了声,转身却又往阳台去。
苏君洗完盘子回客厅,视线往阳台瞥,哎,他躺在了她的藤椅上。
起的早,在睡回笼觉呢。
如遇章节错误,请点击报错(无需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