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明轩那张老脸拉得比驴还长,鼻孔里哼出的气都能吹灭蜡烛,他斜睨着秦墨,阴阳怪气地开口:“年轻人,这里可不是你炫技的茶馆,这些可都是国之瑰宝的残件,容不得半点马虎!”
旁边几个戴着厚厚眼镜片的所谓专家,也跟着帮腔,言语间充满了对秦墨这个“外行”的不信任和排斥。
“就是,修复文物靠的是真才实学,可不是耍嘴皮子功夫!”
“毛头小子,懂什么叫敬畏历史吗?”
秦墨却像没听见这些酸话,他只是平静地扫了众人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弧度:“各位前辈,晚辈才疏学浅,确实不敢妄言。”
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那些静静躺在丝绒垫上的沉香木残件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不过,既然要修复,总得先了解病根。”
“晚辈不才,愿对这些残件,进行一次初步的‘望闻问切’,或许能为后续的修复,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思路。”
“望闻问切?”古明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你当这是给病人看病呢?荒唐!”
秦墨也不争辩,只是伸出手,示意玄鸟:“玄鸟同志,可否允许我近距离观察一下这些残件?”
69書吧
玄鸟对秦墨有着近乎盲目的信任,立刻点头:“秦墨同志,请便。”
秦墨戴上特制的手套,缓步走到一堆散发着幽幽古韵的沉香木残件前。
他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先开启了系统赋予的“破妄之眼(残片)”。
一股微弱却清凉的气息自双眼弥漫开来,眼前的残件在他视野中似乎变得有些不同,一些常人难以察觉的细微纹理和能量流动,隐约可见。
他拿起一块雕刻着龙鳞图案的残片,入手温润,却带着一丝不正常的滞涩。
“大师级茶器辨伪与修复技艺”中,关于木料材质辨识、结构分析的知识瞬间涌上心头。
虽是茶器技艺,但大道相通,其核心原理对于其他木质文物的判断,亦有触类旁通之效!
秦墨的指尖轻轻拂过龙鳞的边缘,目光在一处不起眼的断裂面停顿了片刻。
“古老,”秦墨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古明轩耳中,“您在报告中判断,此处的断裂是自然风化所致,对吗?”
古明轩傲慢地点点头:“那是自然,老夫研究木质文物几十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秦墨微微一笑:“恕晚辈直言,此断裂面边缘虽有风化痕迹,但其内层却残留着极细微的、方向一致的刮擦痕,这更像是……利器切割后,又经过了长时间的掩饰性打磨。”
他又拿起另一块看似完整的辇身部件,轻轻叩击了几下,侧耳倾听。
“这一块,报告中称其结构尚算稳固,只需进行表面清洁与加固。”
“但晚辈听其声音,内部似乎有些空洞,而且,”他指着木料表面几处几乎与木纹融为一体的细小裂痕,“这些裂痕的走向,与木材本身的纹理并不完全吻合,边缘还有着现代化学胶剂特有的老化痕迹。”
“这说明,它在回归之前,很可能经历过一次非常拙劣的、试图掩盖内部损伤的修复。”
秦墨每说一句,古明轩身旁那几个专家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这些细节,他们之前的确没有注意到,或者说,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古明轩的老脸已经有些挂不住了,他强撑着反驳:“哼,故弄玄虚!一些细枝末节,岂能推翻我们整个团队的专业判断?”
秦墨也不与他争辩,只是拿起一块巴掌大小、毫不起眼的沉香木碎片,这块碎片在众多残件中显得格外普通,专家团队甚至只是将其归为“待清理的碎料”。
他将碎片凑到鼻尖轻轻一嗅,随即闭上双眼,仿佛在感受着什么。
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目光如电,直视古明轩:“古老,这块看似无用的碎料,其内部,在早期应该遭受过一种名为‘透骨钻心虫’的蛀蚀。”
“此虫蛀孔极细,且会分泌一种特殊黏液填补孔洞,寻常手段极难发现。”
“若不将其彻底清除,即便修复完成,日后虫患复发,对整个沉香辇都将是灭顶之灾!”
古明轩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危言耸听!老夫从未听说过什么‘透骨钻心虫’,你莫不是在胡编乱造?”
秦墨淡然一笑,拿起那块碎片,用指关节在上面有节奏地轻轻敲击了几下。
“古老请听,这声音,是否比其他木料更为沉闷,且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沙沙’声?”
古明索性屏住呼吸,凝神细听。
果然,那敲击声中,似乎真的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异响。
在“破妄之眼(残片)”的微弱感知下,秦墨甚至能模糊地感应到那块木料内部,存在着几处能量异常微弱的细小区域,正是虫蛀后留下的空腔!
“这……这不可能!”古明轩脸色终于变了,他抢过那块木片,翻来覆去地看,甚至用上了放大镜,却依旧看不出任何虫蛀的痕迹。
秦墨微微一笑:“古老若是不信,可将此木片用高倍显微镜观察,或者进行无损探伤,答案自会揭晓。”
玄鸟当机立断:“立刻安排检测!”
不到半小时,检测结果便出来了。
那块看似完好的沉香木碎片内部,果然存在着大量早期虫蛀后留下的细密孔洞与虫卵残留!
这个结果,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了古明轩和那帮专家脸上!
他们看着秦墨,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与骇然!
这年轻人,究竟是什么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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