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空愣在了原地。
好在三个抢劫犯也不敢轻举妄动，且警察来的很快。
客厅的灯打开之后，眼前的景象把警察都吓了一跳。
“你还好吗？”一个警察小心翼翼的走上来问忘空，“要不要叫救护车？”
忘空犹豫片刻，说道：“他们三个可能很需要……我妹妹和保姆收受到了惊吓，落地窗坏了……好像没有其他财物受到损失。”
一位女警轻声道：“你身上的伤不要紧吗？”
“我等天亮了去包扎，谢谢关心。”忘空低着头说道。
他可以感受到身上的伤口正在愈合，包扎什么的其实不重要了。
他现在很关心忘川。
忘川小心翼翼的从门内挤出来，说道：“他们三个。”
女警看着忘川赤着脚，连忙走过来，心疼道：“没事的，没事的，哥哥很棒，你也很棒——回去吧，地上全是玻璃渣。”
忘川上前，抓着忘空的衣服不松手。
忘空握紧了受伤的手，说道：“需要我们配合做笔录什么的吗？或者我可以提供家里的监控录像。”
他指了指客厅一角的监控摄像头。
“麻烦了。”一位警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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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已经缓和了下来，她带着警员们去拷贝监控录像。
警察带着三个抢劫犯离开之后，忘川拽着忘空回到了自己房间。
“怎么了？”忘空有些不知所措，“我身上脏……”
“我看看你伤哪里了。”忘川伸手在忘空身上乱扒拉。
忘空道：“没有没有，不用担心。”
他忘川看到忘空的后背，那里的刀痕只剩下了一道浅浅的红色印记。
“真的没事？”忘川这才稍稍放心，“伤口愈合好快。”
忘空道：“人和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
“去你的！”忘川锤了忘空的肩膀一下。
忘空配合的嘶了一声。
忘川一激灵。
她轻轻扎进了忘空怀里：“你吓死我了。”
“我这不是没事吗？好了，乖。”忘空轻轻拍打着忘川的背。
保姆端着两杯牛奶走了进来，说道：“喝点牛奶吧。”
看起来今晚是睡不着了。
“谢谢。”忘空道。
忘川对保姆道说道：“不了，我喝不下去……你喝吧，我歇会儿……”
“好。”保姆端着牛奶离开。
关门声。
“刚刚吓到了吧。”忘空说道。
忘川说道：“正常人看到谁不害怕？你就说正常人……你还好吧……”
“我好得不得了，真的。”忘空失笑，“别自己吓自己。”
“那你——”忘川话到嘴边绕了个弯，“能不能教我打架？”
“教你打架？我也不会啊。”忘空挠头，“你要是想学打架的话，我可以给你买个沙包。”
他的战斗用的就是一股子疯劲，以及超越寻常人类的身体素质，再加上一点点超自然的力量。
然后再世间疯长。
“不要沙包，就要你。”忘川眼中蓄满了水。
忘空道：“我不好打。”
忘川：“……”
忘空道：“要不你好好学习？回头到年纪了去参军吧，正规训练可比野路子好的多。”
“你为什么不去？”忘川问。
忘空道：“人家只招正常人……”
他怎么去？他不能去，乾寻可没告诉他还有这一出。
他不是人类这件事到底没有挑明。
不过忘川明显注重起来身体素质的训练了，她闲暇之余就喜欢在操场上跑。
但只是长跑的话，她又觉得不妥，于是忘空又善意的给她买了些哑铃杠铃一类的健身器材。
就连保姆都感叹：“忘川丫头真是变了不少。”
几个月之后。
乾寻盯着忘川匀称的肌肉发呆。
“你这样一直看着她也不是一回事，”忘空说道，“所以你这次来就是单纯的为了欣赏忘川的肌肉？”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教忘川的。”乾寻说道。
忘空道：“我没教，她无师自通。”
“一个战斗疯子去学乐器，一个文弱女孩去健身……”乾寻的思绪有点混乱。
忘空无奈道：“那不然呢？你劝劝她？你可以伪装成一个知心大姐姐。”
他伸手在半空中比划着。
乾寻道：“我或许会来，但不是现在——不要等我，不要相信我。”
“难道你是个疯子或者恶魔？或者是地狱里的幽魂？”忘空道，“为什么你说不要等你？”
乾寻道：“我不好解释，但你应该得清楚——我只是给你添加了一个体验服，世界马上就要乱套了，在世界重新乱套的时候，你要回去。”
“回哪去？”忘空不解。
乾寻说道：“我只能确定的告诉你，不是家。”
忘空：“……”
忘空笑了笑：“真不是人啊你。”
“我暂时不会去追究你说话冒犯。”乾寻说道，“这次见面到此结束了，如果忘川想成为军人，就带她去中原吧。”
忘空若有所思。
乾寻留下这句话之后便离开了。
忘空思考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妥协了。
首先他是一条听话的好基石，其次他是一个哥哥。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要离开，他希望妹妹忘川可以成长，可以好好的长大。
忘川十七岁的时候，保姆辞职，她年纪大了，没有家人子女，忘川忘空以做了十几年的家人为由，把保姆留在了家。
忘川十八岁，保姆心脏病身亡，两人为保姆办了葬礼，搬去了中原。
忘川十九岁参军，二十岁，灾难爆发。
忘空确定忘川会没事之后悄悄的离开了，他只带走了他的宝贝吉他。
灾难来临之后，忘川肉眼可见的忙碌了起来，但她没忘记忘空。
忘空不在心脏内，她只能安慰自己，这个混蛋哥哥在地下城或者极北之境的安全区。
更有甚者她认为自己的哥哥根本不在人类的阵容之中。
她只是没有父母，不代表她没有人类的常识——她记得小时候看到忘空可怖的自愈能力，和忘空那根本不可能扭曲躯体。
他不是人类，他会很好的——忘川心道。
一切都在向坏发展，她认识了乾寒，乾寒身上有一种熟悉感。
像是忘空。
他们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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