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严珅提醒，旻羽才把视线放到月牙儿手中的那柄匕首上面，他眸子暗了暗，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东西。
“这个有点眼熟啊……似乎在那里见到过。”旻羽摸着下巴，冷不丁的说出这一句。
“见过？”严珅奇怪的目光看向他，“这个东西恐怕是件顶级的法宝，除了削发如泥以外怕是有其他的功效，只是月牙儿没用出来罢了。你眼熟也不奇怪，这大陆的法宝众多，恐怕也有类似的。”
严珅一通解释，旻羽却好像并没有听进去，低着头暗自愁思，眉头皱成一团，半晌似乎都没有思绪。
“罢了，改日回去再查找一番，看看有没有人知道那个东西的来历。”旻羽抬起头，冲着严珅笑了笑，又将目光放回到月牙儿的身上。
在一旁听着二人摆道的袁高突然哆嗦着脖子，颤巍巍的走进二人的视线，“你们在说月姑娘什么啊？能不能去救她啊。”
严珅面色严肃，突然沉默不语，望向旻羽。
二人面面相觑，旻羽这才摇着脑袋开口，“若没有特殊事件，我们不能出手。”
说完，旻羽又把袁高晾在一旁，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开口却是对着严珅说的：“光是那件顶级法宝，也不能解释她的灵力暴涨的现象啊。更何况不仅是灵力，术法、速度、感官能力似乎都上升了不少，俨然如同二人。”
“这看起来的确奇怪。”严珅赞许的点点头，却道不出个所以然来。
风呼呼作响，刮在人的面庞也有点撕裂的痛感。
月牙儿手里拿着匕首越来越得心应手，弹指间就将簇拥上来的尸体一刀索命，将他们直接分开。
她眼中的戾气带了血红，将整个人都熏得像是入了魔似的。
被斩杀的尸体无力的倒下，枯瘦的手嗒耸下去，被残缺而又布满泥垢的破布包裹着，原本在枝头上跃跃欲试的黑鸟再看中自己的猎物后俯冲而下，将烂肉含进嘴里，整个吞下。
“够了，停下。”祁连山的声音传入脑海，却越发模糊，逐渐听不清。
月牙儿嘴角带了点血渍，面色煞白。但手中紧握的匕首依然放不下，就那样挥舞着。
她的手木然的抬起，有些不受控制的再次朝着面前早已发腐的尸体刺去，却在愈发往前时手被牵引似的，伸展不开，就这样顿立在半空中。
“好了，乖、停下。”
一丝薄弱的金线将月牙儿的手圈住，紧紧的缠绕在手臂上。月牙儿手上吃痛，握着的匕首的手突然松开，往后一退。
身后原本再次又有尸体朝着她走来，却在手要触及到月牙儿濒临溃烂，化为灰烬散去。
月牙儿整个被金光包裹，动不得分毫，她感觉浑身上下突然一暖，自己被团团围住。
身旁似乎有个结实可靠的肩旁让自己靠。
她睫毛微颤，被金光包裹得身子有些透明。缓缓睁开眼，祁连山清美的面庞映入眼帘。
月牙儿迷茫的眨动了一下眼睛，身体突然一松，被人轻轻的放在平整的地面上。
“连、连山。”月牙儿面色煞白，茫然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原本簇拥而来的尸群现在俨然是尸海了，推积在一起，有的头颅被残忍而工整的分割成两半，里面还有水珠冲刷着脑髓洒在地面，将有些地染上了一股腥臭味。一些原本完好无损的尸骨也被扯断，胡乱的扔在一旁。
而现在……自己的干净的衣服上沾满了黏糊糊的液体，手上还在顺着指缝流淌着。
“这些、是我干的？”月牙儿惊慌的捂住嘴，却忘记自己手上也有粘液，一抬手溅在自己脸上，顺着滑嫩的肌肤往下滑。
她连忙把手放下来，有点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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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祁连山淡淡的开口，他似乎刚才使用法力过度，身子有点虚弱，变得比之前透明了些，但依然强撑着为月牙儿解释，“你意志力太薄弱，心神逐渐被这浑浊的气息所控住，扰乱了思绪，杀戮也被逐渐放大。”
月牙儿惊恐的巡视着四周，她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自己竟然会突然大开杀戒，砍了这么多人，而且还是自己意志不清的情况下干的。好在这些都不是活人，是早已死去的死尸。
可这样……依旧让人无法相信。
她强忍着萦绕在鼻息间的腐臭味与脑浆味，憋着气让自己不要去遐想。
“好在有你。”她吐了一口气，感激的看向祁连山。
祁连山却笑着摇了摇头，若有所思的看着月牙儿，“不仅仅是那群尸山的怨念，我还观察到你体内有一股其他的力量。”
“其他的力量！”月牙儿眸子微微瞪大了些，低着头转了个圈，将自己全身上下挨个看了个遍，“我还有其他的力量？”
“嗯，那股力量，我也说不准是什么，但……总是给我一种熟悉感，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祁连山拿不准月牙儿体内的力量到底是什么，也不能给出她想要的答案，让月牙儿心里一直记怀，想要探究着那股力量的来源。
祁连山似是也看出了月牙儿对这件事介怀，连忙安慰道：“你先不要急，你现在不能控制那股力量，去探究反而会被反噬，那股力量不是什么坏事，等我能力有所恢复，届时我再次查看一番，给你个答案。”
月牙儿垂眸点了点头。虽然是应承着，但刚才也想起了也许就是那股力量带给自己的不便，让自己神志不清，几乎沦为傀儡。
她抬眸直直的望向余一穷的方向，他还在浴血奋战中，与那男人分不下高低，行走出手间却游刃有余。
“她怎么停下了？”严珅望着月牙儿的方向，皱了皱眉，“而且她周围剩余的尸群似乎也停下对她的攻击了。”
旻羽眸子一凝，他眺望远处，手心向上托举，一丝幽暗的光晕出现在掌心。那光晕在手心就像是活了一般，变成一条细小的丝线，摇摆着自己的尾巴。最终那丝线变成两条，直直的指向月牙儿那里。
“恐怕……那里不止一个人。”旻羽轻缓地吐了一口气，眼尖的发现月牙儿头上有一层淡淡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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