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周夫人拉了无数个家族群.
就连远在金陵乡下的表表表表表姑妈都收到了她的信息:【老周家要办喜事了!】
消息一出,第二天便犹如给集团股价打了一剂强心针。
在连续跌停的情况下,第一次出现了上涨的反弹。
但这样的好情况也只是出现了一瞬。
下午收盘前,不知道何处又冒出了爆料,说得正是当年姜胭在港岛假死来逃脱周镇廷疯狂病态的追求一事。
事情说的有鼻有眼,甚至网络上还有人做成了AI的动画解说,姓名与许多地名虽然被故事化,但明眼人一看这当中提及的就是今天才公布喜讯的周镇廷与姜胭。
姜胭与他坐在车上,返回周家老宅。
她脸色不好,气愤地望着手机里的视频,“原来霍宋庭从五年前就一直在布局,当年的所有事他都用微型摄像头记录下来了。”
到了晚上,许多AI生成的动画竟变成了一些偷拍的真实影像。
姜胭到此时才意识到霍宋庭的阴毒,当年的他看似主动提出帮忙,实际上是从五年前就已经开始利用她,针对周镇廷来布局复仇了。
一只手掌伸过来,周镇廷替姜胭关上了手机,“别看了。”
姜胭舔了舔唇,任由他手臂握着自己,歉声说,“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你哪里有错?”
周镇廷捏了捏她的掌心,“若有错,那也是我的错,当年如果不是我,也不会逼得你做出离开的选择。”
他让姜胭放宽心,万事都有他。
今夜他们返回周家,是正式与周家父母见面,告诉他们准备结婚的事宜。
周家父母早是知道姜胭的存在,自然不会反对。
姜胭是孤儿,除了远在徽城的粥粥与姜阳,再没有其他亲人。她既然点头,那么这门亲事便是直接敲定了。
姜胭虽是说了希望一切从简,但这是周家办喜事,就算她想低调,也低调不了。
周先生让她不需要担心一切,周家人自会妥当安排所有的流程。
周镇廷也拍拍手,让她只需要安心等着做新娘。
讲是这么讲,但在吃饭时周先生随口提的一句聘金数额还是令姜胭差点闪了舌头。
她在桌下用力地踢了一脚周镇廷,周镇廷安抚似的摸了摸她,只说一句,“左口袋出,右口袋进,这些你都收下,养大粥粥,要用钱的地方不少。”
听见金孙的名字,周夫人大手一挥,立刻又在原来聘金的金额上,又加了两笔。
姜胭哭笑不得。
晚饭后,周先生被周夫人拉去银行,说要把存在银行保险柜里的金器统统取出。
而姜胭第一次留在了周家老宅。
周镇廷的房间单独在别墅的三楼,她是首次进入。
推开门,简单的黑白灰色调。
周镇廷在老宅的东西已经不多,大多数是学生时代留下的书籍与模型纪念品。
姜胭趁着周镇廷去洗漱时站在他的书桌前逐一翻开,他的兴趣爱好很广,看的书籍也杂。
有国内国外的文学作品,也有天文地理的解说,姜胭甚至在角落里发现了一本黄色书皮包装没有写名字的书。
她伸手要去拿下来,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书。
身后有人影走近,抬手阻止,“胭胭,有些好奇心可以不用满足。”
姜胭望着已经拉出来一角,上面隐隐约约写着春什么宫的书,挑了挑眉,“是年少无知的周镇廷用来学习的书吗?”
“这里是我的书桌,所有的东西都是用来学习的。”
69書吧
“学得好吗?”她转过身,被周镇廷径直举着腰抱上了书桌。
“你说我学习得好吗?”周镇廷埋首在她胸前,嗅着她的馨香,“这本书,我第一次找黎迁要来,是九年前的五月十九日。”
姜胭被他的胡茬扎得发痒,奇怪地偏头,“五月十九,什么日子?”
周镇廷不语,只是一味地亲吻她的侧颈。
恍惚间,姜胭想起了。
五月十九,那是他们第一次。
九年前的五月十九日,走投无路的姜胭来到了京北,圈内人瞧见她的样貌,辗转将她介绍到了一处酒店里。
姜胭问今晚酒店里的人是谁,圈内人让她不要多嘴多问,只要她今夜能留得下来,困境自然能解。
她信了。
她敲了门。
周镇廷本以为又是寻常生意同伴推来作陪女人,打算像从前一样打发。
怎料门开了,白藕似的手臂拦在门框,初次见面的姜胭怯生生地望着他,“先生,您可以……留下我吗?”
从来都认为情欲是可以轻松控制,以自己意志力为主体的周镇廷,第一次听见了心房崩塌的声音。
他鬼使神差打开了门,侧身让姜胭走了进来。
从而,有了接下来的故事。
尽管他们二人之间的开始,关于情欲,关于冲动,关于人性原始的本能。
但又能说,这不是一见钟情的另外一种说法。
很多问题,饶是双学位毕业的周镇廷也无法给出答案。
在遇见姜胭以前,周镇廷从不认为男女有何乐趣,他想要金钱,想要权势,想要护住周家百年荣耀。
没有人会嫌弃自己拥有的东西太少。
周镇廷要站在父辈打下的基业上,继续往高处攀登。
可攀登的过程中,总有他无法预料的意外。
姜胭就是那个意外。
他亲吻着她,喜欢得紧,恨不得将姜胭揉进骨血,给她世间最美好的一切。
姜胭回应着他,在那种老旧的书桌上,在充满周镇廷童年,少年,青年时期的那张书桌上,放肆地与他紧密相连,拥吻,相抵。
恨过,爱过,难忘过。
谁说覆水难收,破镜重圆。
亲手摔破镜子的人,忍受镜片割裂手心的疼痛与伤疤,便能够将碎裂的破镜,拼凑回来。
两人之间再无其他缝隙,紧紧地贴在一起。
周镇廷的汗水顺着下颌,滑落在微微仰头的姜胭肩上,一路滴落,消失不见。
全天下间,再没有任何事物,比得过眼前之人。
他终于圆满。
深夜月满。
周镇廷拥着姜胭倒在床上,她抬头,视线里是极具男性特征的喉结与下颌。
姜胭忽然开口,“……”
“你说什么?”周镇廷的指尖在她后腰流连。
屋内静寂无声,可姜胭说话声音很小,周镇廷只能看见她张着口,依稀说了三个字。
周镇廷紧紧地扣着她,“你说什么,胭胭?”
姜胭又说了三个字。
“我还是没听清。”
“我说‘去你的’。”姜胭抬脚踢他,却被周镇廷反手握住又拉回怀里。
他的胸膛一起一伏在震颤,“嗯,胭胭,我也爱你。”
他说:“我爱你,胭胭,我会永远爱你。”
姜胭身心都被他塞得满满当当,她知道自己终于圆满。
安心睡着。
……
翌日一早。
虽是半条腿踏进周家,但毕竟还未办过婚礼,姜胭从周镇廷房里醒来时,还是有些害羞。
她翻了个身,刚要问周镇廷现在几点,却发现身边空空荡荡。
心里莫名一惊,倒不是担心是不是周镇廷又骗了自己,而是有种古怪的担心——
周家出事了。
姜胭再顾不得话害羞,匆匆下床穿好衣服后推开卧室门。
一楼大厅满满当当挤的都是穿着制服的公安。
人群中,周镇廷身上也只是胡乱套了件衬衣,连头发都很凌乱。
他听见声响,抬头看见姜胭,眼神凝重:“爸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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