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张小凡看着她，重重点头。
“我答应你。”
“我一定会回来。”
他的话语温柔。
闻言，碧瑶终于露出释然的笑容。
她伸出手，轻轻为他整理被鲜血染红的衣冠。
她的动作轻柔专注。
仿佛整理的并非衣冠，而是他们之间刻骨铭心的爱恋。
“去吧。”
许久，碧瑶才缓缓收回手。
“他们都在等你。”
张小凡闻言，重重点头。
他不再犹豫留恋，转过身，将目光落在两位泪流满面的挚友身上，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李师兄，陆师姐。”
他看着他们，声音沙哑。
“对不起。”
“也谢谢你们。”
他的话语充满感激。
闻言，李笑愚与陆雪琪心中一痛。
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向那注定悲壮的宿命。
张小凡看着他们，欣慰地笑了。
他不再犹豫留恋，转过身，将目光再次落在毁灭一切的混沌本源之上。
眼中燃烧起前所未有的火焰。
“来吧。”
他看着那吞噬一切的黑暗，轻声说。
“让我看看，是你这毁灭宿命更强，还是我这不屈的意志更胜一筹！”
话音落下，他不再保留。
张小凡将与五卷天书融为一体的修为，毫无保留地催动起来。
“嗡！”
一声轻响在寂静的星空炸响。
他身上同时亮起五色光芒。
69書吧
五种光芒融合，最终在他身后凝聚成一个由五色符文组成的古老印记。
那便是天书归一后形成的，包罗万象的太初道痕。
“以我之身，合道！”
他发出灵魂的咆哮。
随着他的声音，本该凝实的身体如光影般寸寸碎裂。
张小凡化作纯粹的光，纯粹的道。
他将自己的一切，毫无保留地融入那片用尽一生守护的天地之间。
“轰！”
巨响在所有人识海中响起。
随着张小凡的牺牲，平静的天地剧烈一颤。
“轰隆隆！”
沉闷的轰鸣从破碎的土地上传来。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被黑暗笼罩的土地仿佛活了过来。
其上的山川河流开始飞快运转。
一股更为恐怖的威压从土地上爆发。
随着张小凡身化纯粹的道，融入这片他用尽一生守护的天地。
整个世界，仿佛从沉睡中苏醒。
破碎的大地之上，无数金色符文如雨后春笋般，从地底深处破土而出。
那些符文是天书的具象化，也是这个世界最本源的法则之力。
它们相互连接，组成了一张覆盖整个神州浩土的巨网。
巨网散发着神圣浩瀚的气息。
仿佛这个世界，在为即将到来的终焉之战，做出最后的准备。
而在巨网中心，也就是张小凡消散的地方，一点微弱的光芒缓缓亮起。
那光芒起初只有米粒大小，仿佛随时可能熄灭。
但它却顽强地，在这片被黑暗笼罩的天地间燃烧。
随着时间推移，光点变得越来越亮，越来越大。
短短数息，便化作一颗足以与日月争辉的璀璨星辰。
星辰散发着让万物臣服的威压。
李笑愚、陆雪琪、碧瑶三人，静静看着眼前神迹般的一幕。
他们知道，张小凡并未真正死去。
他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他化作了光，化作了道，化作了这个世界守护自身的决心。
他将永远与他们并肩而战。
直到时间的尽头。
“轰！”
一声巨响在所有人识海中响起。
随着璀璨星辰的出现，平静的天地再次剧烈一颤。
“轰隆隆！”
沉闷的轰鸣从星辰上传来。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静静悬浮的星辰仿佛活了过来。
它表面的光影以玄奥的方式飞快运转。
“要来了。”
李笑愚看着不断蜕变的星辰，轻声呢喃。
他的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炙热。
陆雪琪与碧瑶亦是如此。
她们将心神沉浸在对那片未知虚无的感知中。
那股力量熟悉又陌生。
它仿佛是世间所有力量的集合体。
既有青云门的太极玄清道，也有天音寺的大梵般若，更有鬼王宗的无上真法。
既有守护万物的创造之力，也有审判万物的毁灭之力。
既有重塑世界的秩序之力，也有孕育万物的生命之力。
所有一切，都在星辰内部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平衡。
它们相互融合，不分彼此。
最终化作一股凌驾于所有法则之上的，最本源的道。
一股可以创造万物，也可以毁灭万物的太初之道。
“嗡！”
一声清越的剑鸣，突然在星辰内部炸响。
剑鸣苍凉悲壮。
仿佛是这个世界，在为终焉之战奏响的最后战歌。
随着剑鸣，静静悬浮的星辰突然剧烈一颤。
“轰隆隆！”
沉闷的轰鸣从星辰之上传来。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璀璨的星辰如破碎的镜面般，开始寸寸碎裂。
无数由光影与符文组成的碎片，在他们周围缓缓消散。
那让他们经历了无数绝望与希望的虚幻世界，在这一刻彻底终结。
不知过了多久，当璀璨的星辰彻底消散后，世界再次恢复清明。
一柄由整个世界的法则与众生意志凝聚而成的通天巨剑，缓缓成型。
巨剑高达万丈，仿佛能将天地踩在脚下。
剑身并非由任何已知金属打造。
而是由纯粹的光，纯粹的道所凝聚。
剑刃之上，没有锋芒，也没有戾气。
它只是静静地悬浮在那里，仿佛一件最普通的艺术品。
但是在李笑愚、陆雪琪、碧瑶，以及那个庞大魔主的眼中，它却与众不同。
他们能感觉到，从那柄平凡的巨剑之上，散发出足以让他们臣服的威压。
那威压并非单纯的力量，也非单纯的法则。
而是一种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最本源的道。
一种可以创造万物，也可以毁灭万物的，太初之道。
在巨剑的剑首，一个由五色符文组成的太初印记，正静静悬浮旋转。
它的每一次旋转，都能引动周天星斗，改变时间的流向。
它便是这个世界，守护自身的最终决心。
也是张小凡，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馈赠——诛仙！
“哈哈哈哈！”
就在这时，那个一直被守护壁垒压制的庞大身影，突然发出疯狂的笑声。
“有趣。”
“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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