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天支柱的柱芯像是一团虚无透明的火焰,静静漂浮在秦长明掌心。
秦长明接连几日都在研究这枚柱芯的构造。
不是为了研究如何复制炼制出这样堪比灵宝的仙物,而是为了研究如何伪造。
没错,他虽然嘴上说着月怜心什么时候还他定海珠,他就什么时候还她柱芯。
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打算把真正的柱芯还回去。
仙庭能用四十九根极天支柱撑起九重小世界,构筑九重天宫。
若是把这所有极天支柱的柱芯全部偷梁换柱拿到手,他何尝不能在大荒复刻一个小仙庭出来?
他可是早就想过待到三百年后量劫到来,昊天携着仙庭的残兵败将来到大荒企图重建仙庭时,他要让昊天同样感受到被一个大势力所有人针对算计的无力屈辱。
前世最后,他不就是被昊天算计着,被所有人背叛,被困死在了九重天宫吗?
秦长明不急,他相信仙庭一定还会有人来求他。
为仙庭驱使这两百余年,他可太清楚有些人离了他的帮助不过是酒囊饭袋,难堪大用。
到时那些人找上门,态度好的,像月怜心这样主动认错的,他便羞辱一番之后让他们帮自己盗取极天支柱柱芯,暗中加速仙庭崩溃的进程。
若是态度不好的,像黄安明乘那样的,便打杀一番。
不重要的小虾米就杀了,重要的,便打残打成重伤,让他们亲眼看着自己被昊天追责惩罚,因失去利用价值而众叛亲离,最后在量劫到来时在无尽的悔恨痛苦中无能为力的死去。
秦长明拿起腰间的印心铃,联系远在凤梧山的凰铃儿。
“让凤清鸣尽快为我准备好这些东西……”
他报了一连串珍惜罕见的仙材宝物,准备着手开始制造伪造的柱芯了。
前世被人利用欺骗而浪费修行时间花费在炼丹炼器上的光阴并不是没用。
作为仙庭最好的炼器大师,他可以自信的保证他伪造出来的柱芯在仙庭至少一两百年内绝对没人能看得出异样,可以完美代替原本的柱芯发挥作用。
至于一两百年后怎么办,能不能撑到量劫到来的时候?
秦长明才懒得去管这些。
他只需要在这一两百年内把四十九根极天支柱的柱芯都拿到手就行了。
若是仙庭在量劫到来之前,九重天宫就崩塌碎裂的话……
这么一想,秦长明倒是忽然有些期待起看到那样的画面了。
仙庭。
月怜心才回来没多久,明乘就火急火燎的前来拜见。
然而,他这一次连月怜心的面都没见着,就被拦在了门外。
“明乘真君,七姐让我来转告你,东西已经到手,你可以安心回去了。”太垣微笑着说道。
“呼,那就好。”
明乘长舒一口气,但总觉得还是不够放心,而且月怜心此刻不肯接见他的态度,也让他莫名有些不安。
“对了,太垣,殿下不让我进去拜见,是在忙什么事吗?”
“放肆!神霄玉府主事所忙之密事,岂是你能打探的?”
太垣的表情顿时变得震怒冷漠。
“真君,你之前发誓只要七姐帮你解决天河暴动,你便效忠于七姐,可七姐还未帮你解决此事,你便如此逾越不知尊卑,屡次三番打扰七姐,打探七姐私事,等到七姐帮你解决之后,你岂不是要立马撕破脸皮翻脸不认人?”
明乘连忙拱手告退,脸红发烫的讷讷道:“我知错了,我这就告退,我这就马上离开。”
直到走远了,他才恨恨一咬牙,暗暗呸了一声。
心里又是不屑,又是感到难堪悲凉。
想当年他风光之时,太垣这个区区仙帝第十子哪敢在他面前如此大声说话?
如今他一朝失势,不过是因为心急想要拜见月怜心,就被这太垣挡在门口一顿羞辱。
要知道当年哪怕是大罗金仙的长明仙君,面对那些境界修为远低于他的众仙时,都和和气气,没有半点趾高气昂。
对他这位“好友”更是尽心尽力,多次为他排忧解难,出手帮忙。
“唉。”
一想到长明仙君,明乘心里就发出一声哀叹,心里冒出无限后悔。
像长明仙君这样没有架子待人和善的大罗金仙,他当时怎么就不知道半点珍惜。
若是他哪怕只做出了一丝丝微不足道的努力,对长明仙君只付出一点点真心,此刻哪会落到如此境地?
他还不知道,更加悲惨的结局在等着他。
神霄玉府,玲珑别院。
昊天第四女元瑶正站在月怜心面前。
“七妹,你要如何才肯帮我拿下天河守将的职位?”
“很简单,我要四姐你先跪下来求我呢。”
69書吧
月怜心笑眼盈盈的看着元瑶。
她的语气温温柔柔,和煦温暖,如初春掠过草原的第一缕微风。
但她口中说出的内容却没有半点温和,反而极尽羞辱之意。
“好。”
元瑶只犹豫了片刻,便朝月怜心跪下。
“七妹,四姐知道自己曾经无视你,伤害你,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四姐在此刻向你道歉。若是这样做能让你心里好受些,原谅四姐曾经对你的伤害,四姐给你跪下。”
这个曾经面对月怜心苦苦哀求却冷漠无视径直走开的女人,这个高傲的仙帝四女,在此刻低着头,向月怜心跪下,求她。
原来……也不过如此而已吗?
月怜心看着这个曾经凌驾于自己头顶高高在上的女人为了天河守将的职位,为了更大的利益没多做犹豫就毅然决然的向自己下跪,心里却并没有大仇得报后的快感。
她曾无数次幻想过这样的一天,可真的当这样的场景在自己眼前发生时,她却觉得索然无味,不过如此罢了。
元瑶……就这样简单向自己跪下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所追求的东西,原来也不过如此。
她忽然想到了那日自己朝长明下跪的场景。
元瑶此刻的行为,甚至她口中所说的话语,都和那日的自己何其相像?
那时的长明……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嗤笑的看着下跪的我吗?
一想到这里,她心中忽然生出一股自我厌弃,恶心厌烦的感觉爬满心头。
饶是如此,她还是强忍着恶心,态度一变,假笑着将元瑶从地上扶起,言笑晏晏的和她商量起结成利益联盟一事。
当时的长明,也是忍着这样的恶心来这样和我谈话的吗?
月怜心忽然感觉胸口疼痛的难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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