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福通黑着脸，“陈玲玲你说谁贪心又自私？我要是这样人，你还能读到初中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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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玲玲翻了个白眼，“好话谁不会说，你倒是不想拿钱让我读，可现在进厂子上班都要初中毕业，找个好对象肯定学历越高越好，而且咱爸不在了，家里面也没到揭不开锅的地步，你要是敢让我退学，别的不说，就是邻居们的吐沫星子都能淹死你。”
这些话她平时不说，但是心里面都有数。
她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自从大嫂进门，父亲去世之后，她失去了庇护，早就懂了很多。
随着陈玲玲一声声质问，陈家的吵架不欢而散。
深夜，陈福通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陈大嫂也是一样，“明天等陈福根上班了，我去找他媳妇唠唠嗑，我就不信他们敢管咱们要钱。”
陈福通长长叹息，“让福根净身出户，说出去不好听，但也是没办法，咱们家有儿子要养，以后还要上学、买工作和娶媳妇，哪一样都要钱，咱们要是不早早打算起来，到时候就该抓瞎了。”
陈大嫂：“咱们家都这么困难了，福根和玲玲还不体谅你这个大哥，真是太过分了，明天我说啥都要去找江秀红好好说道说道。”
陈福通眼中划过一丝精明，搂住媳妇的肩膀。
“还好有你在。”
陈大嫂一脸羞涩，轻轻捶打他肩膀，“都老夫老妻了，说这个干啥，你也是为了咱们的小家好，我肯定要跟你站在一起。”
陈福通话题一转，“我还是希望别闹起来，不然影响太大了，我们单位最近在电工技师考试，不过现在不光要考验技术，还有思想品德。”
陈大嫂一副懵懂的模样，“咱家这品德能有啥毛病，你就多心了，只要你这次考上，工资又可以上涨了。”
她心想，比起丈夫的让陈福根和江秀红两口子净身出户，她是一点这个想法都没有。
最近可忙叨死了，江秀红不在家，洗衣服做饭的事情全都落在她身上。
尤其是几个孩子还淘气，不是去有泥巴的地方玩，就是爬树，她一点串门的时间都没有了。
想了想，她问，“你真想让二弟两口子分家？”
陈福通当然不想了，之前不分家，弟弟还会交全部的工资，现在闹起来之后，一分钱不交，这个月他一分钱没存下，光是家里面的生活开销，就动了存下来的老本。
他猜陈福根肯定舍不得净身出户，就算苏美珍咋呼的欢又怎么样，这可是他老陈家的事情。
“反正你别管，肯定闹不起来。”
陈大嫂见自己男人有信心，也不多说，她可太相信自己男人了。
苏美珍还不知道陈福通这么笃定，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在琢磨方大勇的事情。
不知不觉就到了天亮。
没睡好的不光是苏美珍，乔美丽也顶着黑眼圈来上班。
“苏婶，你也没睡好啊？”
话音落下，方大勇就出现在门口，举着手里面的病历本晃了晃。
“担心两位着急，特意一大早就送过来的。”
苏美珍接过来看了一遍，“不介意我留下做个记录吧？”
方大勇：“当然。”
送完他也没打算留下来，昨天晚上他没睡好，大半夜去李芬芳家闹腾了。
这娘们竟然还敢告状，不给他点教训是不知道自己的厉害了。
还好妇联都是没啥见识的女同志，随便几句话就打发了，也不会有疑心。
苏美珍看着方大勇得意洋洋的背影，心里憋着一口气。
早晚有一天，她会帮李芬芳讨回公道。
乔美丽也拿过病历本看了一遍，“还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方大勇真是太鸡贼了，竟然早早就有准备了，现在咱们没有证据，难道就这样放弃吗？”
“不着急，是狐狸早晚会露出尾巴，谁让咱们现在拿他没有办法。”
苏美珍下定了决心，死盯着方大勇，还就不信了。
为了让自己放心，她还是决定去医院问清楚。
陈飞雪一大早就来了，看着苏美珍白忙活一趟，心里不自觉松了一口气。
这会儿听见苏美珍还要折腾一趟，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你们就不能不折腾了？方大勇都拿出证据了，你们还想怎么样？要我说也是李芬芳自己有毛病，嫁到方家已经是掉到福窝里面了。”
苏美珍望着她恨不得自己嫁过去的嫉妒嘴脸，简直不能理解。
“你这么想嫁过去，你让方大勇离婚娶你啊，李芬芳一定会感谢你的。”
陈飞雪冷哼，“我这样的人想过去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要我说你们就是白折腾，事情肯定不会像李芬芳说的那么简单，她李芬芳是天香不成？方大勇还非她不可了，就凭借方大勇的家世，完全可以找个漂亮，学历高，有事业的女同志。”
苏美珍：“……”
就差点名道姓说的是她陈飞雪了。
要是李芬芳能离婚，她可真是求之不得。
“懒得跟你说，希望你早日嫁到方家这个福窝。”
她说完直接去乔主任的办公室汇报情况了。
毕竟这次比较特殊，她还是跟乔主任汇报一下。
她坐在乔主任对面，忐忑不安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紧张等着乔主任回复。
乔主任捏着铅笔，笔尖不自觉轻点桌面，发出哒哒的声响。
她为难啊！
方大勇的事情她不是没听说过，但是方大勇叔叔确实不好惹，妇联也就没跟着掺和。
现在告到家门口了，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妇联，要是一点不干也不行。
“这事情你有多少把握？”
苏美珍摇头，“一点都没有，所以才要去核实证据的真实性。”
哪怕是先入为主的观念，她都认定方大勇拿出来的资料肯定会造假，就算问也不会有好结果。
乔主任一脸纠结，“方大勇的身份你也知道，这事情太难办了。”
“我也知道难，可咱们不能不办，不然怎么跟李芬芳交代？”
李芬芳来的时候，苏美珍就发现到李芬芳就靠着扳倒方大勇这股精神头活着，要是连这都没有了，后果她甚至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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