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何宣诚和安氏都很晚才回家,也各自在外面用过了晚饭,何思韫幸运地逃过了一劫。
但到了第二天,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早饭的时候,她受了伤的双手却是很快引起了父母的注意。
安氏震惊地拉起她包着纱布的左手,问:“韫儿,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何思韫干笑着把手往回抽,一边说出她早就编好的理由:
“就是穿高跟鞋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下,手蹭在园子里的沙土地上了,被石头划伤了。”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严不严重?去医院了吗?”
安氏说着就想去解纱布的结,查看何思韫的伤口,何思韫连忙道:
“妈妈,我这手刚换过药。你现在揭开纱布,会把伤口的痂给撕下来的!”
安氏听了,顿时不敢动了。但她瞪了一眼侍立在何思韫两边的红鲤和芝月,厉声道: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看见小姐要摔倒,都不知道扶一下?”
眼看要殃及池鱼,何思韫连忙道:
“妈,不是她们俩的错,是我自己走得太着急了,她们没来得及抓住我。”
安氏气呼呼的,但见何思韫这样说,她也不好发作,只是瞪着两个丫鬟说:
“也就是小姐为你们求情。不然,我狠狠罚你们!”
“好了,”何宣诚在旁边说:“女儿已经长大了。她又不是玻璃做的,你也不用天天这么小心……”
安氏回过头,嗔怪道:“老爷,韫儿已经到了要嫁人的年纪。她这磕着碰着,稍微疼一下不要紧,但万一留了疤了,以后可就不好看了。”
何宣诚没想到这一层,不由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安氏又嘱咐何思韫说:
“你以后小心点儿,毕竟是个大家闺秀,行走坐卧都要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不能毛手毛脚,失了分寸。”
何思韫先是满口答应,又怕安氏继续说教,便朝着何宣诚撒娇道:
“爸爸,你救救我!我毕竟是你的女儿,各方面都像你。你天天在外骑马打仗,我身为将门之女,怎么能天天就知道喝茶绣花儿?”
何宣诚就爱听别人说何思韫像他,此时眉毛抖了抖,露出一抹微笑,对安氏说:
“好了,她也不是故意的,你就放过她吧!”
安氏撇撇嘴,没再说话。何思韫知道,这就表示这事儿揭过了,她不会再提。她心里刚松了口气,就听何宣诚问:
“对了,思麟呢?他怎么没有来吃早饭?”
听闻此言,管家在旁边接话道:“少爷今天早上说他没什么胃口,所以一早就到军部上班去了。”
何宣诚看了眼手表,才七点多钟。他讶异道:“这么早就去了?”
管家点头说:“是。少爷说他最近在跟市政府对接几个项目,比较忙,可能这几天都要早出晚归的。不过他会照顾好自己身体的,请老爷夫人放心。”
何宣诚点头道:“这几个项目是我叫他去对接的,他上心是好事,但也不至于披星戴月的,弄得饭都不吃,万一身体垮了怎么办?”
安氏忙道:“思麟是年轻人,身体好,忙几天不碍事的。再说,他也是想做出些成绩来服众,将来好接老爷的班……”
他们对话的过程中,何思韫一直有些提心吊胆,她就怕关于何思麟的话题会引出昨晚发生的事。
但从何宣诚和安氏的表现来看,他们似乎没有听到一丝风声。
好不容易吃完了一顿早饭,待何宣诚和安氏都走后,她连忙拽住了管家问:
“福伯,昨天晚上的事……”
“小姐放心,”福伯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一样,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昨天晚上您从少爷那里走后,少爷就派阿昌阿年去找了那些家丁,让他们一个字也不许往外说。”
“当然,事后我也在所有的下人当中吩咐了一遍,就说一切都是一场误会,所以没有人敢到老爷夫人面前乱嚼舌根。”
何思韫顿时松了口气,同时心中也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
她没想到昨天她和何思麟又吵又打闹成那样了,她不管不顾地走了,但何思麟居然还记得去帮她处理后事。
此刻,何思韫也不由得涌上几分愧疚之情。她问:
“今天早上少爷走之前,有让您留什么话给我吗?”
福伯摇了摇头。他的目光落在何思韫的手掌上,似乎是看出了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何思韫就像被他的目光烫到一样,赶紧把两只手往身后藏了藏,但这一下却更坐实了福伯的猜想。福伯叹息道:
“小姐,你和少爷都还年轻,兄妹之间吵吵嚷嚷是正常的。但您昨天那一下,确实把我们都吓得不轻。”
“少爷也是为了您好,您可千万不要记恨他啊!”
如遇章节错误,请点击报错(无需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