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坏水’连忙后退,慌乱之间将椅子带倒,被绊倒在地。
赶紧捡起那锭被甩出来的银子,连连摆手继续后退。
“小哥可别冤枉好人,这事儿可跟我没半点关系,我就是去蹭个吃喝顺便跟他们玩几把。
至于捉那个叫王进的时,我可是从头到尾没出手!”
陈冠熙和李忠赶忙起身拉住史进,将他拽回到凳子上坐下,才又问道。
“那他们把王进关到哪里去了?”
“就在衙门狱里!”‘余坏水’又小心翼翼的扶起凳子,坐回到桌边上,盯着郑冠熙面前的那五锭银子:“放心吧,那些狱卒都是和我相熟的,只要打点到了,一定不会让王大哥吃苦头。”
郑冠熙听到这心下稍安,既然是关进了州府大狱,那就受到知府节制。
就算是佟英奇想要害王进,也得先让知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行。
短时间内应该没有性命之虞。
眼下还有一件更紧迫的事,陈冠熙把剩下的银子全推了过去。
“这些银子你拿去打点,要是让我知道你昧下了银子,让我兄弟受了委屈,我打断你的狗腿!”
李忠冷笑道:“到时候我会送你两副接骨膏!”
‘余坏水’捧了银子,忙不迭的应承着,连肉也顾不上吃就跑了。
史进坐在那里,一碗又一碗的灌着闷酒,如今鲁提辖不在城里,他又初来乍到,对如何营救王进半点头绪也没有。
郑冠熙却在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王进的老娘还住在如归客栈里,那姜伦既然拿了王进,想要逼迫王进开口必然会千方百计找到他的软肋。
凭着他手下那些没事到处瞎溜达的爪牙,找到如归客栈来,那是迟早的事儿!
“牛二,你现在就去客栈把老妇人接了带出城区。”
“好!”牛二起身:“老大,带到哪里去?”
“城东余家的祖坟,有处守坟的庄子,只有一个瞎子老李在,那里衣食无缺,你先带老妇人在那里住些日子,我没让你回来时你不要回来。”
牛二点头去了。
郑冠熙才又看向刘英:“你委屈一下,去找陈宪司,让他安排你在狱里和王进兄弟关到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这宪司又叫提点刑狱使司,掌管一路下辖州县的刑狱之事。
这陈宪司也是个贪财的,以前为了救人和他有过交集,这两年来也没少受陈冠熙的孝敬。
要他把人从狱里放出来难,但把人送进去还是没问题。
这些事儿都安排的妥当了,只剩下了史进和李忠三人,这才准备讨论如何营救王进的事。
亲眼见识了刚才郑冠熙安排,史进和李忠都打心底里佩服他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考虑到这般细致。
已有了全凭郑冠熙差遣的想法。
眼下当务之急,是要先摸清佟英奇到底想要什么,他可以接受什么样的价钱才能放了王进。
‘雁过拔毛’么,只要价格合适,他应该不至于咬着不放。
可如何接近佟英奇,这是个问题,要是鲁达在还好,可他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郑冠熙等人在苦苦商量对策时,鲁达却在纵马疾驰。
沿着官道一路向代州的方向追下去,连追二百里,约莫着已经超过了金氏父女,便在个叫柳泉镇的地方停了下来。
找了个客栈住了,让伙计把马牵到后院,上好的马料喂上。
自己则要了一盆香肉,再加两坛好酒,到房中边吃边等。
要往代州去,从渭州出来向北只有这一条大道,只要那小二说的实话,最多三五天那父女必要经过这个镇子。
鲁达吃罢了酒肉,在房中闲的无聊,便走下楼来想到街上溜达几圈。
此地处在宋夏边境,也没有多少住户,店铺更是早早就关了大门,鲁达在街上溜达一圈,也没什么好的去处。
不知不觉走到一处禅院,隔门外看了发现有些香火,便大步走了进去。
在院里转了一圈却没发现一个和尚,正奇怪间,却听后院传来诵经声,顺着声音寻了过去。
刚好遇到一个小沙弥从后院出来,看到鲁达站在原地一愣。
“这位施主,本寺没有客堂,不接香客。”
“洒家不在你这住!我且问你这庙里的和尚都去哪了?”
“施主有所不知,今天有五台山的活佛云游到蔽寺,正在经堂讲经呢,师兄们都去听经去了。”
鲁达撇下小沙弥,径直来到那大殿窗下,隔着窗缝向里望去。
那小沙弥有心劝说,却又怕打扰了活佛讲经,可不上前驱离,又怕师父知道了怪罪。
只是跟在身边拉他的衣袖,又如何拉的动弹。
鲁达听了柱香的时间,什么也没听懂,觉得没意思极了。
“这是哪位活佛,讲的又是什么经,好没意思!”
“施主小声些!”小沙弥赶紧使出吃奶的劲,拽着鲁达的胳膊往外扯,“里面可是五台山的智真长老,讲的是《净宗法要》。”
“好没意思!”鲁达摇头转身便要离开回客栈休息。
刚转过身去,却听身后一声佛号传来,近在眼前,如在耳边。
“阿弥陀佛,施主与我佛有缘,他日定会入我空门。”
鲁达忙回头看时,却见殿门依旧。
“哼,和尚你和洒家也有缘,若到渭州时只管来找就是。”
说完大步就要离开,刚到前面空地,却见一人正跪在香炉前进香,还供奉着几吊香油钱。
细看时,却不知那金老汉是谁。
69書吧
只是当下的金老汉,已不是那日在潘家酒楼的光景,头戴一顶青色方冠,胡须修剪的整齐,身上一件青丝银花袍,脚踩翘头方履。
俨然是个富家员外郎的打扮。
鲁达也不惊动于他,寻了个遮光处隐了,待到那金老汉离去之时,便在后面远远的跟了上去。
却见金老汉恰巧也进了自己所住的那家客栈,那金翠莲早已在楼下等了,俩人说了几句什么,一同上了楼去。
此时鲁达对郑冠熙的话,十分已信了十分,回屋取了朴刀在手,摸到那金氏父女门外。
侧耳贴在门上,便听里面俩人说话声。
“不是说要去代州,给我找了个员外郎么,怎么又在这里住下了。”
“这里也有个尉迟大官人,娶了三房夫人,却没生个能延续香火的,听说光是去寺里烧香求子,就已经花了一二百两银子。”
“要去你去吧,我再也不想跟你干这种缺德事儿了!”
“你可想清楚了?别忘了你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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