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亦棠紧张的围在温翎身边“你受伤了吗,翎儿。”
温翎无奈的点了点头,不在的状态勉强的对她说∶“就是一点小伤,等回去你给我上点药就行了,现在还是先处理要事吧。”
她见温翎没有强忍,便放下心来。扭头对韩怀信行了个礼,眼中带着笑意温柔的看向他∶“谢谢韩世子救命之恩。”
韩怀信一向成熟庄重的脸上此时布满笑容轻轻用手扶起叶亦棠∶“亦棠不必客气,你无事便好。”
辛景之在一旁孤零零的无奈撇了撇嘴,又见温翎不在状态一脸恍惚的模样,不解皱了皱眉。他不知温翎为何如此这般,但又想要让她开心。
便开口用着调笑的语气对着温翎说∶“啧,都没有人关心小爷我吗?真是伤心啊”说完,还装模作样的用衣袖擦了擦眼。
温翎看着他这个模样,心下不禁一阵失笑面上配合着他∶“啊,辛小将军怎么了,是受伤了吗,快让我看看。”她赶紧上前走近。
辛景之看温翎越离越近,面色一红紧绷着身体看向她,摸了摸鼻尖∶“我无事,我那么厉害,怎么会受伤了。”
见二人插科打诨,韩怀信摇了摇头,便让暗卫将张流剩下的活口全部捆绑起来,并把他们身上搜刮干净,避免像景之那样逃脱出去。
温翎与亦棠弯腰看向地上剩一口气的张流。
温翎用手指向他,不确定的开口∶“你说他还能活着吗?”
叶亦棠失笑∶“放心,韩世子他手里有分寸,毕竟他还有价值,怎么会让就这样死去。”
天亮了,山里的雾气倒是多,衣服都被沾湿了。
幸亏韩怀信带的人多,把被幽禁的女子儿童全部解救出来,并有序的带下山安排在村子里。
温翎坐在来时的马车里看向对面三人∶“被困的人这几日就陆陆续续安排下来,等回到烟灵村那些村民该如何解决呢。”
韩怀信抬眸看向她∶“温姑娘,我上山前已经让暗卫搜查各家各户的罪证,将按罪证把他们一一处理。”
温翎点点头,心里感叹此人做事就是稳妥。
辛景之挑眉看向韩怀信∶“你小子,来的可真及时啊,再晚一点我们就命丧于此了。”
韩怀信无奈的看向他∶“是我来晚了才是,路上湿滑再加上与暗卫会合消磨了些时间。”
亦棠摇了摇头∶“韩世子,不必感怀,你能及时来到我们便很感激了,更何况你还救了我们的性命。”
韩怀信弯了弯眼睛,笑着说∶“这是我该做的,毕竟是我拜托你们替我调查的。等回去,我便请你们吃饭,带你们游玩烟江。”
三人听罢,当即连连点头。
四人坐着马车晃晃悠悠的回到烟灵村,而张流等人则被放在囚车上。哪里来的囚车呢,当然是从地牢里拿出来的。
四人齐聚在张虎家中,昨日热闹的氛围已经褪去,满红的绸缎倒显得分外搞笑,而温翎也早已换回自己的衣裳。
被捆绑的村民正一脸迷茫,反应过来后便开始尖声大叫。温翎冷漠的抬起剑指向第一个,也就是张大成。张大成吓的立马用腿向后蹬去。
人群此时才安静下来。她便退了一步,双手抱臂与景之亦棠二人并肩站在一起。
韩怀信此时站到村民面前一脸戾气的看向他们。毕竟,刚刚我们看到暗卫搜查出的证据。他们涉案人数之多,手段之恶劣。
“我乃监察御史,受陛下亲自派遣调查烟灵村拐卖人口事件。你们如今罪行已经被我找到,即日遣送烟江按罪判刑。”韩怀信冷冷的开口。不给村民辩解的时间,便掉头回屋去审问张流等人。
听到韩怀信这话后,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一下安静下来,甚至有的人已经面露死灰。
三人无视他们含泪或含恨的目光,跟着韩怀信进入屋内。此时张流瘫坐在地,嘴里被塞上布团,呜呜的声音从里面泄出。
韩怀信示意一下,张流嘴里的布团就被拿了下来。他还未求饶,韩怀信就走到他的身边弯下身∶“是要我使手段问你,还是你自己说。”
张流害怕的连连点头∶“我说,我说。”他顿了顿,看向韩怀信眼里透露出恐惧,毕竟昨日的那一箭让他真实的体验到了死亡的滋味。
他吞了吞唾沫,颤颤巍巍的开口∶“我虽是烟灵村的主联络人,但是我离真正的背后之人还是很远。我一直有恃无恐的做这事,是因为我的上级就是。”
他突然结巴起来,见四人瞪着他,他一闭眼便都说了出来∶“就是烟江的知府何昌恒。据他言语里透漏出,他也是受人指挥着着的。剩下的我是真的不知道了。”
韩怀信一脸惊讶,似是不可置信。三人见状就询问他。他严肃的抬头看向三人∶“我当初也怀疑过他,但是经过调查发现何昌恒是有名的清官。
他上任期间做的都是利民好事,灾害发生百姓无粮可吃他自掏腰包建棚赈粥。下级官员贪污他上报朝廷从不隐瞒。再加上他的账目,朋友往来没有问题,我才排除掉他嫌疑。”
说完,温翎等人也是一脸震惊,这是放在谁身上都有可能,现在你说是个廉洁奉公的好官干这伤天害理的事。他们也是万万不可相信的。
见三人不信,张流他又着急的开口∶“我有证据的每次他给我写信我都没有烧掉,我都保存着呢,你们去找肯定能找到的。”
话毕,他正欲求饶,下一秒布团又进入他的嘴中。
韩怀信听闻,当下便派人去拿,不一会儿,手下便拿着交易往来的书信呈了上来,韩怀信看的脸越来越黑。
韩怀信抬头看向三人便走了出去,温翎等人懂他的示意便赶紧跟上。
树下,韩怀信看向辛景之叹了口气∶“我知道有人盯着我,没有想到竟然是何昌恒这个人,装的倒是老实。怪不得每次调查都无功而返,原来源头就在何昌恒那。”
辛景之看向他∶“我们既然已经将消息封锁,想必他现在正沉浸你回长安的好消息里,我们便杀个回马枪。”
温翎和亦棠都赞同这个想法,韩怀信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四人立马备好马车,将收集好的证据整理在册以及将张流押入囚车和他们一起去烟江。
物证人证都在,四人便安下心来。在马车上闭眼休息着,毕竟连续奔波耗费心力。
思绪回到烟灵村,温翎和景之亦棠三人分外不解为何张晓最后会背叛她们。但当温翎看到小花在地牢时,她就已经知道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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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三人还是想让她亲口告诉他们原因,便一起去找了她。她被单独看押在柴房里,背坐在墙边,身影掩藏在黑暗中,正如叶亦棠碰巧去给她包扎那一回一样的孤寂。
温翎抬步进去,垂下眸盯着她攥紧了手指∶“你妹妹被抓了,为何不与我们说明,我们肯定会救她。你又何必与张流同流合污一起加害我们。”
张晓自暴自弃的笑了笑无奈的说着∶“呵,我妹妹自幼便是我看着长大。我不能,也不愿让她出任何差错,所以”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着∶“所以当张流告诉我,我可以决定妹妹的婚事时,我便心动了。我害怕,我害怕你们失败,这样我的小花便会受到伤害。我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后果。这样的后果我也承担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胆小了。”
她哽咽的说完,面容藏匿在黑暗中,让二人看不真切。亦棠上前一步想要安慰,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毕竟她懂得这种感受,但是她的做法又真真实实的伤害到了我们。
亦棠无奈的叹了口气扭头走了,景之站在门口眺望着月亮似在沉思。温翎久久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温翎缓慢的抬起头∶“我没有经历过你所发生的事情和处境,我也不能大言不惭的说些这没什么。你是受害者但又成为了加害者,我知道这并非你所愿。
但是做错了事,终究是会受到惩罚的。至于小花你放心,我会安排好她,不会让她吃苦受罪的。”
张晓扭头面容暴露在月色中,满眼含泪抬头望着她轻声呢喃着∶“谢谢,谢谢。”说完泣不成声。温翎看她如此,便沉默着转身带着景之离去。
“翎儿,翎儿?”叶亦棠点了点温翎。温翎啊的一声回神,她眉目含笑∶“你啊,怎么又发起呆来。”
说完,叶亦棠又看向温翎小声的说∶“翎儿,你伤可还好着,等到烟江我再给你换一次药就好了。”
温翎笑着点点头看向她,后又满脸愧意∶“亦棠,我违背了我的承诺,说好保护你却让你陷入危险之中。”
叶亦棠摇了摇头,双手握住她的手∶“翎儿,你自己也受了伤,再说,这次是我和景之一时不察才被偷了空子。”
辛景之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后又睁开看向温翎∶“阿翎,不必将全部的压力自己承受 有我们的,我们可是一个团体。好话说,有福一起享有难一起当。”
温翎动容的看向他们,笑着点了点头。
韩怀信也点了点头感叹的说着∶“没有想到你们感情这般好,倒是让我很是羡慕啊。”本来一丝不苟的人说这话就有些违和再加上一脸感叹的表情,就是让人难以评价。
辛景之哈哈大笑,用手臂碰了碰韩怀信∶“好说好说,你若是交点入伙费,我们便带着你。”
韩怀信心动想要答应,又碍于面子便装作稳重似的点了点头。辛景之看向他撇了撇嘴嘟囔着死傲娇。
他看到韩怀信如刀子一般的眼神看向他,自觉的停住了嘴嘿嘿的笑着。温翎和亦棠互相对视一眼,便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温翎和亦棠倒是没有想到表面成熟稳重的韩世子内心倒是,倒是如此可爱。
听到三人的笑声,韩怀信屈了屈手指,面色越来越红,心里却骂着辛景之害他破坏形象。一旁的辛景之倒是止停不住的打喷嚏。
马车一路上前,披着月光在夜色中向烟江一路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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