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至晌午,老奶奶热情的留二人吃午膳,温翎辛景之二人笑着婉拒了,说家里还有两个兄妹等着他们。老奶奶摆摆手便不留他们二人了。
温翎辛景之并肩而行,中午刺眼的阳光让人心生不悦。辛景之侧了一下身便替她遮住了阳光。
躁动的心一下子安定下来,温翎仰起头眯着眼看向他,他则低着头一脸宠溺的看着她。不过一会儿,二人便走到巷口。
温翎扭头望向姜安家的位置,心里不禁慢慢泛起丝丝凉意。辛景之登上马车,弯身伸手示意她先上车。
知府内。温翎端坐在桌子前,看着辛景之大快朵颐,而她食之无味。
辛景之见温翎不动筷立马给她夹菜,朗声笑着说∶“怎么阿翎,去了趟青竹巷把你的食欲给留那啦?我们吃完饭才有力气为柳荀寻得公道。”
温翎笑笑点了点头,低头吃了起来。
饭菜撤下去之后没过多久,韩怀信便和叶亦棠一同到来。叶亦棠眉目含笑正欲问温翎调查的怎么样,低头便看到她被包扎好的伤势。
叶亦棠一脸紧张的走过来坐下∶“翎儿,你的手怎么了,怎么会受伤?”见她担心,温翎摇了摇头表示并无大碍。
温翎见众人都已落座便开始阐述老奶奶给二人讲述的话。
老奶奶原名叫褚华,年轻时家境不错但后来可惜衰落下去。在她及笄之年家中给她说了门亲事,就是柳荀的父亲柳才安。
他俩婚后日子虽然清苦但是也是幸福着的,唯一的不足就是迟迟无子。但是,这也没有影响到他和她的感情。
不过,没有想到,在他们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个小生命正被孕育着。就这样,在承载三十多岁父母满心满意的爱意下,柳荀出生了。
柳荀自幼聪慧,爱好读书,性格也是稳重善良。平日里街坊邻居都非常喜爱他。他在满满当当的爱中一天天长大。
在他十一岁那年烟江来了知府何昌恒,自此,何昌恒便成为柳荀最为尊重爱戴之人,他也想要成为像何昌恒那样清正廉洁,忧国忧民的好官。
在他十六岁那年,他在巷子里听到凄厉的女子尖叫和孩童哭泣声,他当然不信鬼神之说,认定有人故意作恶。
他便组织百姓自发查找原因。没过几个月,有一天他兴致冲冲的回到家向父母说自己已经有了线索。
谁知,那竟是那一家人最后见面的场景,自此柳荀与父母天人永隔至此四年。而柳才安气急攻心,一下子晕死过去。而褚华拖着悲痛的身子报了官。
而何昌恒身为知府非常重视,尽心尽力排查好多天但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便无奈草草定案。最后,他还给了柳家二老许多银两,让他们二人安稳度日,所以他们现在才有钱买药材。
说完温翎敲了敲桌子,抬头将他们的思绪拉回来∶“柳荀的死状我问过褚奶奶,她说她与相公回家,便发现躺在主厅的儿子。”
她两眼闭了毕似是不忍∶“死状惨烈,身上伤口像是被动物撕咬而成。死不瞑目,眼睛里带着惊恐和不可置信。”
听温翎讲完,四人都陷入了沉默。良久,辛景之情绪低落的开口∶“事情大致如此,可见柳荀是发现了什么证据,才被杀人灭口的。”
温翎点点头继续说∶“是的,杀害他的人相必是他最不设防,最尊敬的人。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把后背交给那个人。”
话落,四人彻底沉寂下来,在座的人都不愚笨,很快都能联想到凶手最为可能之人。
韩怀信轻叹一口气,微不可闻。他冷然抬眸∶“我们要尽快了,我现在就想把何昌恒绳之以法。皇上密旨已经到了。”
听到密令已到,三人抬头齐齐望着他,他摇了摇头∶“陛下的意思是,民心十分重要,要我们力求以理服人。至于何昌恒即日问斩的旨意已经下了,就等着何昌恒自己伏罪。”
辛景之暴躁的皱了皱眉头∶“这是何道理,官府板上钉钉查出的结果百姓不信,偏偏要相信罪人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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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棠无奈的看向辛景之一脸安抚∶“毕竟,在百姓眼中,何昌恒真真切切做了十年便民利民的事情。
现在突然长安来的人把他抓起来,并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堆罪证。要是我我也会被埋在鼓里,认为是有心之人陷害与他。”
听完,辛景之点了点头毕竟他也知道这个道理,不过是焦急了点。罪人都摆在眼前了但是不能杀之后快,实在是折磨人。
温翎看向景之笑着说∶“没事,我们肯定会将他绳之以法,他背后之人也跑不了。”
互相交换完消息后,四人分为两组后便分开了。
直至下午,温翎才敲响辛景之的门。他似是刚沐浴过,身上充斥着清列的竹香,头发湿漉漉的。
温翎见状连忙后退,嘴里嘟囔着∶“我一会再来。”辛景之一把拉住她将她带进屋子里,他的手心温度很高,在温翎的手腕上阵阵发热。
温翎面红耳赤的看向他,而他的情况也好不了她多少。见状,双方都心知肚明,知道二人之间就差个窗户纸没有捅开。
辛景之一脸期待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温翎情急之下张口向他说∶“景之,当务之急我们务必先解决当下之事。至于以后等有机会我们再说。一会儿我再来找你,你先擦干头发。”
说完,她便转身逃走。辛景之茫然的看向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失落的垂下双眸。
但转瞬又高兴起来,毕竟他知晓她的心意,就不害怕他是单相情愿。
他自信的给自己加油打气∶“没事的,看样子阿翎对我也有些心意,等事情真相大白之后我便向她表明心意。”
少年俊郎的眉眼弯弯向上扬起,一脸的意气风发。
于此同时,叶亦棠与韩怀信正在后花园里接着上次夜谈的话题。
叶亦棠紧张的看向他,但还是秉持着世家嫡女的风度。见韩怀信沉默的摇了摇头,气氛一下子沉默下来。
亦棠惨白着小脸,想要立马落荒而逃。但是自幼的礼仪教养不允许她如此无礼,便只能满含歉意轻蹲下身。
她一脸尴尬的说着∶“抱歉,是亦棠胡思乱想了,给世子添了麻烦。臣女先行告辞,若有事便让侍女传唤我即可。”
韩怀信僵硬的点了点头,亦棠见状便转身快步离去。而韩怀信望着亦棠的背影眼里布满愧疚和一丝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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