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萦风将整件事情说给江载聿听,江载聿听完后摇头:“我的这个嫂嫂,还是傻了一些。这么明显的谎言都看不出来。”
身为太子妃,如此这般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可是太子是储君是未来的皇帝,那太子妃就是皇后。一位皇后,是不能这样被底下人轻易拿捏的,也难怪皇帝对太子妃颇为不满。
“就没人教么?”
但毕竟是自己兄弟唯一的女儿,就算不满意皇帝也没有悔婚,或者是废掉这位不够格的太子妃,而是想着给儿子娶侧妃。但沈萦风却想着另外一件事:“太子妃本就对自己的出身很是自卑,若是此时再给太子纳名门贵女为侧妃,只怕太子妃心中将更加介意此事,与太子疏远。”
江载聿若有所思,他本不想掺和到哥哥的院内事。但他曾与哥哥说起过这事,太子殿下曾言明,哪怕是父母之命的婚姻,他既然已经娶了人家,自然要对那女子负责。想来太子也想和太子妃能琴瑟和谐吧。
“可那毕竟是大哥的后院之事,我又怎么说得上话。若是传出去,我一个小叔子为嫂嫂忙前忙后,那些言官还不得喷死我。”
“虽然你不能直接去跟太子说,但咱们可以创造机会让太子看到啊。”
“看到什么?”
“看到太子妃对太子殿下的心意。”
沈萦风今天还特意去查了一下什么香包能用上冰片。太子妃想要做的是徐州香包,又称为“香囊”、“香布袋”,是徐州民间的手艺。香包内含有冰片、甘草、连翘、金银花等十几种药材,可以祛灾辟邪,平心静气。
为此,太子妃特意去文秀院问了徐州来的绣娘认真学了许久呢。
沈萦风和江载聿说:“太子妃虽然性子软和,容易被人拿捏。但这也侧面证明她心地善良,某些事情是可以慢慢学的,但内心的善良和纯真却是学不来的。”
又过了几日,沈萦风又在皇后处遇上了太子妃。她看到太子妃身后的女官给换了,表情也不似之前那般胆怯,面若桃李,自带粉色。她便不由得问她:“太子妃近几日可是有好事发生?”
太子妃温温柔柔地一笑:“弟妹取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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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我真的好奇。沈萦风如是想道:“什么好事,太子妃快跟我说说。”
太子妃还是红着脸没有说话,被沈萦风追问地不行了便开口说:“弟妹也是有夫之妇,难道还不清楚嘛?”说罢便带着新的女官飞一般的逃走了。
啊?沈萦风看着她的背影,再看向身后的山月和霜竹:“我问了什么不得了的问题?”
山月噗嗤一笑:“王妃又忘了华嬷嬷教的书了。”
沈萦风哑口无言,只得看着太子妃消失的方向挠挠头。她虽然日日和江载聿睡在一张床上,但目前还属于盖棉被纯聊天的状态呢。不过,自从华嬷嬷给她教授了各种闺房知识之后,她算是明白每天早上膈在她后腰的凸起是什么了。
八月十五当日,皇帝要在西郊祭月,山月和霜竹给沈萦风换上了素白的宫装,佩戴的玉璧和披帛也都是白色的。沈萦风在皇帝向上天念诵祭文的时候,偷偷瞄向周围,发现基本所有人都着白色的素衣,想来这是祭月的规矩。
“……教化万民,致天下之和!”
长长的祭文终于念完,皇帝象征性地亲手剥了一片柚子皮,跪在他身旁的小黄门行动迅速将祭台上的柚子皮剥开,将果肉分成若干份分给在场众人。沈萦风也拿着一小块柚子肉吃了。至此,祭月结束。
皇帝随后宣布自己将在西江楼大宴群臣,与民同乐。沈萦风扶着沈老夫人起身,老夫人本身就身子不好,跪了这一小会便觉得头晕,所以便跟皇帝告罪,辞了赏月宴。皇帝也并没有怪罪老夫人,让御林军护送老夫人回府中休息。
为了一个月后的大婚,皇帝专门在京城给沈萦风安排了一处院落,现在沈老夫人就居住在那里。
赏月宴上,沈萦风看到太子的右侧腰间挂了一个香囊,香囊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想来那就是太子妃送给太子的礼物了。
这次赏月宴不仅仅朝堂各部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悉数到场,京城之中的富户百姓也都到了西江亭赏月赏灯,一时之间西江亭人流如潮,声乐动地,热闹异常。
西江楼内,皇帝大宴群臣,能入宴的基本都是跟着皇帝打天下,十多年还活着的人。酒过三巡之后,众人都有些醉了。江载聿去请示之后,便带着沈萦风溜了出去。江载聿给沈萦风戴上围帽,两人在楼下坐上一艘小船,沿着西江而下。一边观赏西江边的烟水明媚、秋菊烂漫,一边品尝着从御宴上带出来的美味佳肴。
江载聿本就在宴上和叔叔伯伯们多喝了几杯,此时已经有些醉意了。他仰卧在沈萦风的膝头,手里拎着酒杯在闭目养神。沈萦风看着岸上一排排的灯笼,每一个灯笼下面都挂着纸条,一旁还有卖灯笼的小贩。
“与镇子上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各地过中秋都是大同小异,只不过月饼却各不相同。东南之地有鲜肉月饼,岭南之地则偏好五仁芝麻,而大江以北则更喜欢红枣豆沙等口味。除开这些之外,各地也都有拜月、祭月的习惯。”
沈萦风颇为向往地说道:“我倒是想去看看。”
“你莫不是想要周游全国。”江载聿睁开眼看她,“我少年时也有这个想法,等你我成婚之后,得空我便带你去各地游玩。”
沈萦风想了想:“你承诺我的事情可多了,好大的一张饼啊。可我听嬷嬷们说,按规矩,咱们是不能出封地的。”
江载聿撇撇嘴,自信地说:“非得圣旨不得出封地。但我若是想去玩,跟父皇或者皇兄请旨,难道他们还能不许?四姐和四姐夫常年在外游山玩水,父皇和母后也未曾说过她一句呢。”
江载聿将额头抵上她:认认真真地说:“我承诺你的事,一一都会实现的,我保证。我会带去看这千里江山如画,游遍世间美景,尝遍世间美食,只有我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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