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淮堇急道,“李副将你快想想!可别叫神明给我们的水浪费了!”
李副将朝东面一指,“那处就有个鱼池,不漏水,原先就是养鱼的!”
“带路去看看!”
李副将激动地在前面带路,险些左脚绊到右脚。
离淮堇跟着去看了看,果然可以,看起来还挺大的。
他想了想,回屋取了个荷包,再取了根绳子。
又过了一会儿,脑海中传来一句话,“好了,食物传送完毕,现在准备传水。”
离淮堇小心翼翼把玉佩用荷包包着,然后绳子一绑,挂在鱼池壁上,才抓着布包对玉佩说道,“神明,我准备好了,可以放井水了。”
很快,那水就从布包处浸润出来,然后朝外冒水。
李副将惊呆了。
真的有水,而且涌得越来越快。
不一会儿那干涸的池底就蓄起一洼水。
他颤抖着问,“七少将军,有,会有,多少水?”
离淮堇微笑,“她说,有一个水井的水那么多。”
李副将呆住,片刻后,他又跳又叫,又哭又笑。
“哈哈哈,有水了!我们有水了!”
他猛地朝离淮堇跪下,“七少将军,我的老母亲,可能就过不了今晚了!但求七少将军给点水和粮食,先救救我的老母亲!”
相隔不远的那十几个士兵也纷纷停下了方才的疯狂哭笑,齐刷刷盯着这边。
离淮堇走了过去,示意李副将也跟过去,然后说道,“神明说了,这里有三千六百多盒熟食,五千多斤大米和三千多斤面粉。今日的先紧着将士们分发,我知道不够,但每人先领小半盒熟食或三大米或三两面粉。我建议家眷不在北沙城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就三个人分一盒熟食,若是有家眷的,便拿粮食为好。这分发粮食的事,就交给李副将了。”
士兵们欢呼起来。
离淮堇又道,“宫彦,你饿不着,你先来帮忙登记着!风沧几个,就帮忙先发着。家里有困难的,先拿点儿回去救急,李副将也先回去一趟,再回来具体安排人手。”
“这水也不知能有多少,很缺水的,就先装一囊水回去。”
“是!末将就不客气了!”李副将疯狂抹着眼泪,自已做好登记,先领了三两大米,装了一水囊的水赶紧送到家里去。
离淮堇想了想又扬声喊道,“跟大伙儿说一声别省着,这只是今日的份量,明日还有!别急啊。”
“哇哦!”小兵们又是一阵欢呼!
宫彦和几个风自觉地摆起了小桌子,开始给大家登记发放。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整个鱼池快装满了水。
离淮堇赶紧又叫人寻找大水缸,等鱼池的水装满了后,再牵着绳子把玉佩拎起来,放进大水缸里。
直到装了快三大水缸,玉佩的水才开始一滴一滴的。
他知道这是神明那边水井的水见底了,正在吸取着一点一点往上冒的水。
那水井也得蓄些水不是?
于是他把玉佩捞起来,呼唤道,“神明,可以了。”
但是,不管他怎么呼唤,神明那边都没有回应。
只好把玉佩放回水缸,让它慢慢滴着水。
风沧突然抱了一个匣子过来,“主子,这是李副将托人送来的谢礼,说是要供奉神明。”
离淮堇示意他打开。
发现里面是一个金香炉,还有若干香烛。
他嘴角抽了抽,又想起自已口口声声说要供奉神明却一直没法执行。
虽然神明也说了好几次不必供奉,但他又怎能真的不供奉呢?
李副将倒是送来合用的物件儿。
眼看着这时机正合适,便让风沧把香炉摆上,点起了香,想了想,实在没有食物可供奉的,便取了两个四哥放在床头把玩的玉球放了上去。
虽然供奉通常都是用食物,但他总不能拿神明给的食物再去供奉神明吧?
他说道,“神明,在下诚心供奉,无奈实在没有食物,只能借两颗玉球给神明把玩。”
说罢才想起,自已的玉佩不在身上,说了神明也听不见。
便将玉佩迅速取回,把方才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谁知。
眼前的东西,全都消失了?
离淮堇怔愣半晌。
另一边,传送井水的时候,林琅也同样把玉佩系了个长长的绳索挂在后院的水井壁上。
她那时也不知要传多久,便直接回去睡觉了。
待快天明的时候突然醒来,又迷瞪着眼爬起身去把玉佩收了回来。
又不知睡了多久,她是被一阵嘈杂声吵醒的。
她喊了素语进来替她梳洗,问,“外头发生何事了?”
素语满脸的兴奋,“一早那小尼姑就在后头那水井旁鬼叫鬼叫的,我去了一看,嘿,那水井,竟然见了底!扔下去的水桶被石头磕碰得直接散架了!”
“五少夫人身边的丫环也去瞧了,她把整个上半身都探进去,没曾想,头上的一根簪子竟然也掉下去了,摔出的那声脆响,我站在三步远都听见了。”
林琅:……
行吧,估计是地下水出水还需要点儿时间……
不过……
看看时间,她取回玉佩也至少过了一两个小时了吧?也不至于蓄水速度连井底的石头都盖不住?
她有些心虚地佯装好奇问,“这井水怎的突然没了?按说井水没了,地底出的水也能很快填上啊?”
说起这个,素语有些担忧,“大周一直在闹旱灾,听说北境从去年就开始旱了。咱京都城边上虽有条大河,但今年也快不行了。奴婢的爹娘说,下个月的秋收怕是捞不着几粒粮食了。”
越说她的脸色越是垮了下来,“怎么没有?奴婢的娘这个月已经是第三次找奴婢拿钱了,奴婢的月银都给了她。说是京都城粮价飞涨,以前奴婢的月银足足可以买十斗糙米,能喂饱一家人了。可是这个月的糙米已经涨到了一两银子两斗糙米!”
“而且不止是糙米,所有的粮食都在涨价,青菜豆腐更是涨价。他们都说啊,很多灾民都朝京都城来了,很快我们也会连粮食都买不到了。”
林琅一直在分神想着,上哪儿再找什么水源给那“宫彦”传过去?
也没仔细听素语说粮价之事,又问,“嗯,井里没水可咋办?咱这儿附近,哪里还有水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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