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二桑在一旁做鞋垫,院子里闹那么大动静他也没出现,也没管妘凌如何委屈巴巴看着他。
“齐二桑,你怎么这么没用,连自已生的男儿也不管,再这样下去,人都要饿死了!你就不能学学澜姐儿,好歹去山里打点兔子野鸡回来补身体啊。”
齐二桑沉默着扎鞋垫,没理会他。
妘凌抹了一把泪,眼神黯淡,很快又拉着叶泽亲昵喊爹爹。
两人看起来更像一对父子。
叶泽心底盘算着向招妹什么时候回来,得找人带个信。
他比向招妹先进门,自觉地位比他高了一截,向招妹每回带回来的好东西他都能扒拉一点出来。
大房房内。
林意将妘其哄睡着,又和妘乐一起做了个小兔子窝,将小兔子放了进去。
小兔子三两下窜进妘澜怀里,脸贴着妘澜的手蹭了蹭。
他忽然不敢告诉妘澜他是个醒灵者了,怕给妘家人带来麻烦,更怕妘澜生气他骗她。
妘澜眼神审视,状似无意问林意:“你说,甜糕被谁吃了?”
小兔子吓得将尾巴压在屁股底下,下意识摇了摇头。
妘澜看得清清楚楚,眉梢一动。
69書吧
丝毫不知道暴露的小兔子舒舒服服躺在妘澜怀里,眼皮子开始往下坠。
没想到未来妻主的怀抱这么香,他想睡觉了。
而妘澜想的是,这兔子真的是人?
和野兔子是不是有生殖隔离?
留在妘家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看上去有些蠢,能干什么事。
她无情将兔子重新关回笼子里,还对妘乐道:“小兔子生崽快,兔子窝太小了兜不住,还是关进笼子里,又大又方便。”
笼子是简小爹做的草笼子,之前用来养过小鸡仔,大约有三尺宽高。
小兔子:???
未来妻主看上去很喜欢他的,怎么这么快翻脸无情。
妘乐乖乖点头,皱眉:“可是小兔子是母的,怀不了崽,阿姊,你能让它怀崽吗?”
小兔子闻言,耳朵瞬间支棱起,红眸炯炯有神。
妘澜沉默一瞬,太阳穴直跳:“不能,回头阿姊找两只公兔子来。”
她前两日抓的野兔子已经进了妘家人的肚子。
老盯着小兔子也不是事儿,更何况这也不是兔子,是个小骗子。
妘澜抽空去了县里一趟,将最近打的猎物全卖了,买了些鸡鸭崽回来。
家里多了三十多只鸡鸭,傅阿翁特意在院子里围了个小鸡圈,和牧庶翁、秦爹几人打地基准备建鸡窝。
林意主动提出和妘乐一起照看鸡鸭,眼神忐忑。
妘澜见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皱眉:“这里是你的家,要做什么便提出来,我不会怪你,你是我的人,不用怕任何人。”
林意呼吸一顿,眼睛湿润了。
这些日子时不时就会觉得自已很没用,妻主身上的光芒太盛,他忍不住自卑,怕追赶不上。
能生崽有什么用,哪个男人不能生崽。
“妻主,我一定给你生好多好多孩子,我好喜欢你,我这么丑,你还对我这么好。”
妘澜听不得他一副要生孩子生到死的表情,孩子太吵她会心烦。
“孩子的事不着急,我说过,你丑不丑我说了算,你只需要讨我欢心就行,嗯?”
妘澜俯身在他额前亲了一下,她喜欢乖巧的,以她为主的男孩。
林意的样子很合她心意,宽肩窄腰,体格匀称,五官冷峻。
“只要妻主心里有一点我的位置,我就满足了。”
他不是没感觉到妘澜偶尔的疏离,妻主性子或许本就是这样,他要努力追上妻主的脚步。
“妻主,我可以跟未来正夫弟弟学认字吗?我想学字。”
妘澜捏了捏他的脸,心下有些好笑:“未来正夫弟弟?你倒是会喊人。”
墙头,未来正夫弟弟楚秦晏幽幽冒了个头出来,用那张死人脸喊了一声邻居。
蛇尾巴倒勾在墙外树干上,晃来晃去,白的亮眼。
里正在他旁边大声吆喝:“楚秦晏,你给老娘下来,赶紧下来,你要气死老娘我啊!”
没想到说的话被正主听见,好在人已经走了。
林意红着脸,小声道:“妻主,晚上...我们一起睡吧?我准备好了。”
妘澜沉默片刻:“你准备好了,我爹没准备好。”
秦爹可不会让林意没成婚前陪她睡觉,哪怕她什么也不干。
楚秦晏...不提也罢。
因为甜糕一事,秦爹怀疑家里遭了贼,每日下地前都要让邻里帮忙看着家,结果家里还是时不时会少些吃食。
妘澜看破不说破:“没事,不过是些吃食,许是被老鼠偷吃了。”
见没人计较,小白兔开始顶风作案。
于是,接下来,妘家人再发现血淋淋的野鸡兔子也不恐慌了。
还能嬉笑着说一句:“今天又有口福了。”
......
这一来二去,很快到了妘楚两家成婚前夕,妘家近日忙得脚不沾地。
妘澜亲自上山抓了三对活的大雁,上县里采办了喜被、喜烛、桂圆莲子甜点之类的东西。
梳子、压钱箱、如意秤、镜子之类的得备三套,其余金银首饰、布匹褥被、米面酒等多少也要备些。
最重要的是确认婚服的情况,妘澜的婚服是秦爹亲自做的。
林意的婚服他坚持自已做,不过他的手艺算不上好,多亏了简小爹在一旁指导。
至于楚秦晏,提起他最崩溃的是妘绒。
每次她去打猎,楚秦晏拿着弹弓时不时冒出头,有样学样地从她做好的陷阱里捡猎物。
她累死累活挖的陷阱被楚秦晏造作了三分之二,气得半夜爬起来往里正家里扔石头,连柔弱无骨靠在床上勾引她的叶泽都提不起兴趣。
里正不知道啊,还逢人就说他家晏哥儿有出息,知道心疼老母亲了。
在楚秦晏又一次抢夺猎物的时候,妘绒疯了。
“啊啊啊啊啊!!姓楚的,别以为你是里正家的我就不敢收拾你,等你嫁过来我要你好看,一个男儿家家不待在闺房好好绣嫁衣,跑来山上干什么,赶紧滚!”
楚秦晏歪头,茫然问:“什么嫁衣?我不会啊。”
最终他的嫁妆都是里正夫郎做的,只让他象征性在嫁衣上戳几针算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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