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署的官吏见怪不怪,拉着人回衙门教训了一顿,等各家主子拿钱来赎人。
林意目瞪口呆。
差点被殃及鱼池的妘澜赶紧拉着林意溜了出来,草编的袋子里装满了铜钱,碎银,估摸算下来得有三十多两。
这就是哄抬价格的后果,多亏原主常年走在县里,还认得几个大户人家的仆从。
她挑出一百文铜钱,偷偷递给刚才插科打诨引战的人,对方一副下次还找我的表情,喜滋滋走了。
林意感觉自已要长脑子了。
有了银子,需要采买的东西那就多了去了。
69書吧
妘澜先去布匹铺子里买了三匹棉布,六匹粗麻布,四十斤棉花,花了5贯两百文,又去成衣铺子给自已和林意买了两身衣服,花了一贯。
布匹她打算回去做些家里人穿的衣服和鞋子出来,妘家人穿的衣裳洗得发白,到处都是补丁,再穿下去该露屁股了。
这次妘澜可没不打算让林意搬太重的东西,而是去牲畜行买了一只健硕的小牛犊和牛车,花了大约十贯钱。
随后去肉肆买了五斤猪肉,糕点铺子买了点葡萄干和枣干,米粮铺子买了两石稻谷,一石小麦,一石白面。
存了这么多粮食,暂时不用省着吃了吧。
林意难得不自信,跟在妘澜身边一声不吭。
他的妻主似乎和平常的农家女很不一样,这样的他真的可以跟在妻主身边吗?
“妻主,你喜欢丑男人吗?”
妘澜有些茫然,不明白他想问什么,于是摇头。
林意急了:“那你能不能喜欢我,我很乖的。”
妘澜往他嘴里塞了一个肉包子:“少说话,多吃点,饿肚子的滋味不好受吧?”
这些时日林意的安分她看在眼里,吃得也少,半夜经常起夜喝水填肚子。
每次问他吃饱了没,他都说吃饱了。
林意心软成一滩水,妻主怎么能这么好呢,竟然还亲手喂他吃包子。
妻主手里的包子好像更好吃。
“够了,妻主,我不能吃太多,长胖了不好看。”
他眼睛亮如星辰,带着满满的眷恋和信任。
妘澜目光一动,心里涌起一股莫名滋味,很快又淡去。
“你是我夫郎,只需要讨好我就行了,你吃不饱饭是我这个做妻主的无能,还是说你希望我是个废物?”
林意赶紧摇头:“是我的错,我以后一定好好吃饭,给妻主生个大胖娘子。”
妘澜扶额,怎么又提孩子的事啊。
她实在难以想象高大壮硕的林意怀孕的样子。
吃完饭后,妘澜将所有东西放在牛车上,顺道去了铁匠铺子,将做好的曲辕犁取回,结清尾款。
铁匠一脸激动:“女娘,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好东西啊,不知道大人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实际上她做好后第一时间按照妘澜教的方式尝试犁了地,果不其然,省时又省力。
这东西没什么太大的技术含量,一拆就知道如何做了。
铁匠是个有良心的,定的价不算高,一个两贯,贵的主要是铁。
若是农家合买一个,倒也能买得起。
如今的巫溪县县令听说是个清官,才上任不到一年,倒不知真假。
铁匠怕妘澜不同意,抹了一把泪:“咱们巫溪县的人穷,还望这位女娘去县令面前说个情。”
“放心,到时候自有县衙的人来寻你。”
妘澜让林意等着她,还给了他五百文:“意儿,我去一趟县衙,若是有要买的便自已去买,我很快回来。”
林意站在小牛犊身旁,乖乖点头:“妻主,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乖乖收好东西的。”
妘澜并未直接去县衙,而是去酒肆买了两壶酒,找到正打瞌睡的酒幺。
她把酒甩过去,酒幺一把接住,迫不及待拔开酒塞闻了一口。
“好酒,好酒,妘澜,上哪里发大财去了,还买这么贵的酒,你该不会又想坑我吧?我告诉你啊,之前你害我被人揍了一顿,我还没找你算账,还给你送兔子呢。”
“嗯,是我对不住你,问你个事,县令今日会去何处?”
“害,咱俩谁跟谁啊,”酒幺瞬间来了兴致:“这个我知道,听说是陪家里小公子出门赏花去了,你可不知道,县令家的小公子可是个醒灵者,觉醒的可是珍贵的七彩凤尾蝶血脉,有一回我不小心见了个侧脸,那简直了,貌美如花,惊为天人!”
她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词,夸来夸去就是好看的意思。
“你有没有兴趣?凭你这张脸,勾搭个纯情的小公子绝对没什么问题,到时候可别忘了提携你姐妹我啊。”
要不怎么说妘澜是风流浪子呢,被她调戏的小郎没一个想主动弄死她的,全因这一张脸。
嘴上再花花几句,能把鬼钓成翘嘴。
妘澜无奈摇头:“人家可是县令公子,我可没兴趣娶来当祖宗供着。”
身份意味着麻烦,她就想安安静静种个地。
酒幺眼神稀奇:“你不是说不是美貌公子你不娶吗,想通了?你可不能抛下我啊,有你在前面挡着,我爹骂得可都是你。”
妘澜:......
看出来了,酒幺和原主关系确实挺好,不过她还是想试试人心。
“行了,交给你个差事,办好了有你好处。”
妘澜将曲辕犁的图稿交给酒幺,让她献给县令,得来的奖励两人一人一半,铁匠铺子的位置也一并告诉了她。
这县令也不用她去寻了,免得碰见什么公子,干脆让酒幺去吧。
“这叫唐犁?名字不错,唐,可不就是糖吗,嘿嘿,那我可先走了~”
另一头,林意本站在牛车前乖乖等妘澜,谁知有人见他一个男子守着一堆粮食,心里生了歹意。
一个头袭白巾,身材壮硕的女人上前,挑剔似的看了他几眼。
“谁让你在这儿的,知不知道,这铺子可是我们澄家的地盘,占了地就得交钱,赶紧的,乖乖交上一贯就饶了你。”
林意左右看了看,后退一步:“这里就是街角,前不着店,后不着铺,怎么就是你们的了?”
“老娘说是就是,赶紧交钱,没钱就拿你车上的东西抵!”
高鳅远远地看着,冷笑:“妘澜那个废物,居然挑了这么个丑八怪做夫郎,我倒要看看,你夫郎受罪你出不出现。”
上次为了找妘澜掉了三颗牙,连说话都漏风,结果让人给跑了,一想起这事就气得肝疼。
要不是大哥从县丞那儿得了消息,她还不知道妘澜娶了个丑八怪夫郎呢。
她的随从不由赞叹:“主子您可真是身残志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您倾慕妘澜呢,两个女人...嘿嘿。”
高鳅看着腿上缠着的绷布,脸色一黑,巴掌扇了过去:“嘿你个大爹的,废物,什么身残身坚,你是在嘲笑老娘?”
随从心里腹诽主子没学识,面上讪讪一笑:“小的不敢,都怪那妘澜不长眼,和您抢月牙儿!”
“一个男人,以为老娘稀罕,该死的妘澜,上次敢把马尿灌在水里骗老娘说要道歉,老娘跟她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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