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也就是澄业,一瘸一拐靠在墙上喘气。
“爹呀,妘澜什么时候这么吓人了。”
她拍了拍胸脯,居然有种逃过一劫的庆幸感。
69書吧
这时,妘澜幽幽的声音传来:“跑什么,当我不知道你住哪儿?长这么丑,还有胆子勾引我夫郎,谁给你的脸?”
澄业扭头,一脸见鬼的表情,扑通一声跪下磕头。
“澜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饶过我吧。”
她一连扇了自已二十个耳光,妘澜这才懒懒开口:“想要我饶过你,可以,跟我去白草村。”
“干嘛?”
“种地。”
脸肿了的澄业:???
牛车晃晃悠悠回到白草村。
这会儿村里人基本都各回各家,也没多少人在外面乱晃,唯有傅阿翁踩着欢快的步子,不知道又听到了什么八卦消息。
“哎哟哟,澜姐儿,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该不会又去抢劫去了吧?!呸呸呸,是阿翁说错话了。”
他讪讪一笑,示意林意和妘澜赶紧将东西扛回家。
东西搬完后,他喘着粗气瘫坐在院子擦汗。
“咱家的事可不能被外人知晓了!”
妘澜哭笑不得,真要是抢的,傅阿翁也不怕有人追债,还敢往家里搬。
院子里三堂会审。
秦爹和妘阿奶一脸担忧,显然她偷溜进山里打猎的事被发现了。
秦爹得知妘澜瞒着他去山里的时候,心里又惊又怒,妻主就是打猎出了事,如今澜姐儿再出什么事,他也不想活了。
想着想着,眼睛开始发大水。
妘澜头都大了,当着秦爹的面一巴掌打碎了石头:“阿爹,放心吧,我不会勉强自已的。”
林意在一旁星星眼,跟着喊:“是啊,阿爹,妻主可厉害了。”
秦爹默默将剩下的话吞了回去。
妘乐抱着小兔子走过来,一脸头大的模样:“阿姊,阿爹哭了一下午,你快去哄哄吧。”
妘澜可没哄过男人,向来独断惯了,只好干巴巴道:“阿爹,我饿了。”
秦爹将她当眼珠子疼,哪里里舍得她饿,顿时也不舍得说什么,让她和林意先吃了东西再说。
妘阿奶清点着一大批东西,眼睛湿润。
她家澜姐儿越来越有当初袖娘的风采了,甚至比袖娘还出彩。
只是这性子比袖娘折腾,说风就是雨,也不顾及后果。
以前还能听几句,如今一身气势凌厉得不像个农家人,怪渗人的。
简小爹抱着布笑得眉眼弯弯:“我家澜姐儿是个懂事的,哎呀,婆婆,公公,秦大哥,澜姐儿做的这些可是为了咱们这个家啊,孩子上进是好事。”
这事被他打哈哈糊弄过去了,秦爹和妘阿奶也默认了妘澜以后会打猎的事实,除了心疼和担忧,什么话也没说。
葡萄干和枣干是小孩子喜欢吃的零嘴。
两次了,阿姊每次都说话算话,妘乐眼底多了些神采。
他慢吞吞吃了两块枣干,喂了一点给小兔子。
差点噎死的小兔子蹦进妘澜怀里,委屈巴巴蹭她的脖子,然后被拎了起来。
“我给你找的两个野兔子你喜欢哪一个?”
小兔子呆住,雪色长毛几乎要炸开,吓得开始掉珍珠。
妘澜挑眉,轻轻揉捏着兔子毛绒绒的耳朵:“你该不会是...醒灵者吧?”
小兔子忍着羞恼,生生抑制住了点头的欲望。
妘澜总觉得这兔子身上气息有灵动。
澄业从牛屁股后面冒出头,脸色清白不定:“那什么,大家好啊,啊哈哈哈哈...”
妘阿奶如临大敌:“这不是隔壁村的混子澄业吗,澜姐儿,你不是说以后不跟这些人混了吗?”
妘澜安抚她:“阿奶,是这人今日不小心冲撞了意儿,良心不安,所以要将功赎罪,说要给咱们家犁地呢。”
“是吧,澄业?”
澄业憋红了脸,最终迫于妘澜的冷眼,点头。
“是,我将功赎罪,我...洗心革面,我重新做人。”
简小爹乐了:“那正好,院子里这些干柴还没劈,我还从没见过这么热心的女娘,劳烦了。”
“我...”澄业不情不愿扛起斧头,一刀劈下去,那架势跟要杀人似地。
砍一下柴,心里骂一句妘澜。
傅阿翁抱着牛头爱不释手:“澜姐儿,这真是咱家的了?呜呜呜呜...有生之年,没想到我傅辛还能摸一摸小牛牛呢,呜呜呜呜。”
这一哭就没完没了,连牛都格外嫌弃,喷了个响鼻。
等澄业砍完柴,妘澜赶着人去地里,打算让她试试曲辕犁的效果。
澄业黑着脸赶牛,妘澜黑着脸赶人:“你再把牛往死里打,我就废了你的手。”
狠狠挨了五鞭子后,澄业彻底老实了。
打不赢,根本打不赢,这人就是个疯子。
她憋着一口气做完事,得了半个粗饼子,混着一碗水,吃得泪流满面。
“娘啊,爹啊,我想你了,该死的妘澜,居然把我当牲畜使用。”
这次妘家人做事高调,傅阿翁逢人便吹嘘妘澜:“唉,我家澜姐儿就是这么能干,这弄了个唐犁出来,那速度,一天犁个百八十亩啊,神了哦。”
众人只当他放屁,纷纷跑去看笑话,看得目瞪口呆。
百八十亩谁也不信,一天犁四亩还是不成问题的,这可是四亩地啊。
王家人面色清白不定,整个白草村原本只有她们有一头牛,大伙都喜欢找她们套近乎。
妘家不是还欠着外债吗,怎么这么快就能买牛了?
不仅买牛,妘澜还带回来一堆东西回来。
王春华想找人问问,没想到对方打了个哈哈,上赶着去拍傅阿翁的马屁。
“老哥哥,这这这...什么唐犁,又是澜姐儿弄出来的?”
“你们家买牛了?我就说啊,打小澜姐儿就是个聪慧的,不就是想娶个县里小郎吗,我看啊,连天仙都娶得,好哥哥,给老弟弟借借成不?”
说着将五个鸡蛋塞给傅阿翁。
傅阿翁扬起下巴,没收鸡蛋:“好说,我家澜姐儿说了,看在大家都是邻里的份上,这犁就借给大家用了,一天只要三文钱,你们可都得记着我家澜姐儿的好。”
“是是是。”
妘澜的口碑开始好转,秦爹这两日算着账,将借来的钱一一还了,那些人喜笑颜开,逢人就夸妘澜孝顺。
尤其是受了妘家恩惠,和傅阿翁关系好的。
心里嘀咕,妘澜这一振作起来,瞧着比她娘还厉害,这妘家怕是要起来咯。
李家侍夫张小非没忍住:“谁知道是偷来的还是抢来的啊,妘澜能是什么好货,要我看啊,迟早被人找上门,等着死吧,上次命大,这会可不一定咯。”
“上梁不正下梁歪,就凭妘乐那个傻子还敢嫌弃我家女娘,我呸!”
妘澜挑眉:“澄业,你不是有气没地发吗,呐,现成的出气对象,好好表现,明天就不用来了。”
澄业脑袋一转,甩着鞭子打过去,张小非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不远处李巧云见夫郎被欺负,赶紧冲了过来:“你个小兔崽子,敢不孝敬长辈,我倒要和你娘说道说道,看不打死你。”
两人直接干了一架,最后澄业骑在李巧云身上,差点把人掐死。
傅阿翁惊呆了,赶紧将两人拉开。
虽然两家都不是好东西,可也不能死在他地里的,做肥都嫌臭。
李巧云胸口起伏不定,死死瞪着澄业,最后走了。
澄业也想趁机溜走,被妘澜毫不留情拉了回来。
妘家就剩下两亩地没犁,最后全给澄业一个人干完了,用不上等明天。
她哭了:“妘澜,你不讲道理!”
妘澜假笑:“拳头大的时候,我不喜欢讲道理,你应该庆幸,你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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