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意从小惯会看人脸色,一眼看出了问题所在:“义父,让我和晏哥儿说几句话吧。”
两人去了旁处,林意做低姿态:“正夫弟弟,你放心,我不会抢你的娘和爹,我心里只有妻主,只要妻主希望我做的事,我都会去做。”
楚秦晏听懂了:“你要抢邻居?”
他想说不行,邻居拿了他的东西,那些东西是他的,所以邻居也是他的。
可一想起昨晚邻居在床上逼他乖一点的凶巴巴样子,他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林意龇牙:“妻主是大家的,不是谁一个人的,以后不仅有我,还有其他人,正夫弟弟,你若是惹妻主生气,妻主就不要你了,你应该听妻主的话。”
楚秦晏不甘不愿:“好吧。”
最后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不痛快,干脆跑后山里祸祸去了。
第二日便是妘澜去白云村沈家下聘的日子,想着沈家人的性子,她还特意把表面乖顺的大熊带去了。
一群人敲锣打鼓,浩浩荡荡往白云村走。
“这就是你们白草村的妘澜?脑子糊涂了吧,娶侍夫还这么大阵仗,装模作样,这聘礼该不会从哪里抢来的吧?”
“肯定是抢来的,妘家有妘绒那个不要脸的,还能养出什么好东西,我不出家门都知道,这妘澜就不是个好的,难怪沈家想退婚呢。”
“嘿,你白云村的人说话客气点,我们白草村从不干那些个勾当,澜姐儿靠本事,出得起聘礼,你就使劲牙酸吧,怎么,你当初嫁人,你妻主难不成只拿了一块饼子把你换走了?那你还挺值钱的啊。”
“我呸,一块饼子怎么呢,你连一块饼子的价都抵不上!”
白草村的村人为了看大熊,跟痴汉一样尾随在队伍后面,期间还夹杂着小孩子的嬉笑声。
白云村的人指指点点,白草村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还有人差点被一群小孩子骂得抬不起头。
二狗子趾高气昂,大咧咧道:“瞧见没,这是我澜姐的护卫!”
孔蕊嗤了一声:“崔奕欢,你嘚瑟啥啊,跟个狗腿子似的,脸都不要了!”
“你懂什么啊,我可是华夏祖师爷传人的第一狗腿子狗儿好啊,狗比人好百倍,我二狗子就喜欢狗,怎么啦?”
孔蕊翻了个白眼:“什么华夏祖师爷,听都没听说过,就吹牛吧你。”
“你就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两人一路骂骂咧咧。
妘澜扶额,仿佛看到了原主曾经嚣张的样子,二狗子简直将原来的妘澜神态学了个九分。
此刻的沈家,半点没有要嫁小郎的喜气。
杜文叉腰大骂:
“我真该打死你个扫把星,说,厨房里的鸡蛋是不是你偷吃的,好哇你,我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个自私的东西,有好东西也不知道留给奶爷,留给娘爹,敢自个儿偷偷摸摸吃了,如今连家里的鸡蛋也不放过...”
沈桐秋声音弱弱的:“那些东西都是妻主给我的,是我自已的,我没吃家里的鸡蛋,是弟弟吃的。”
“我打死你个扯慌的小蹄子,还敢攀咬你弟弟,瑞哥儿什么样我不清楚?宁愿自已饿着也要将好东西留给家里人。你呢?我辛辛苦苦生你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勾引霜姐儿的事。
指望妘澜今天来娶你?做梦去吧,你和沈霜的事,妘澜已经知道了,她今天压根儿不回来,就算来,那也是来退婚的!”
沈桐秋闻言面色苍白,双目赤红:“不会的,妻主一定会来的,我从来没有做对不起妻主的事,是沈霜她想强迫我!
阿爹,你分明知道,分明都清楚,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对,你要这样厌恶我,鸡蛋是沈桐瑞偷吃的,不是我。”
从小到大,每次沈桐瑞做了什么都要陷害给他,从前他以为阿爹不知道,每次都急着解释,后来他发现阿爹只是装不知道而已。
沈霜从屋内走出来,想替他擦掉眼泪:“小秋,阿姐什么时候强迫过你,阿姐一直将你当成亲弟弟,你是不是糊涂了,今日是你的好日子,快别哭了。”
沈桐秋吓得后退一步。
沈霜是爹捡回来的,一直当他是所有物,当初妘家定下他的时候发狂差点侵犯他,这时候装模作样想干什么!
今日是他人生大喜事,这个家里却没有一个人祝福他,今早沈霜甚至还想对他...
他杏眼微红,没忍住哭了起来。
若是沈霜碰了他,妻主一定会不要他的。
他永远忘不掉妻主那双眼,在他最绝望的时候,温柔捧着他送的花,说等我娶你。
沈霜眼神一暗,将还想打人的养父杜文拉开,假仁假义。
“阿爹,妘家是个火坑,不能将小秋嫁过去,您想想办法让阿娘待会儿将婚事拒了吧。”
小秋只能是她的,就算不能娶,也绝不让他嫁出去。
杜文哼了一声:“好,我这就去找你娘,妘家还欠着一屁股债呢,休想将人娶回去。”
沈桐秋身体发颤,没有任何反驳,默默低头回了屋。
他抖着手从袖子里取出一包东西,麻木地将粉末洒在木碗里。
细末入水即化,看起来晶莹透亮。
“叩叩叩!”
抬眼,一只熊瞎子贴在窗户上,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他。
“嗷嗷、嗷嗷、嗷嗷...”
叫声凶猛,格外惊悚,一碗水就这么洒了。
“怎么办。”
他死死咬住嘴唇,有些绝望。
可惜的不是自已即将葬身熊口,而是没钱再买多余的药。
“快快快,叫村里人来,熊瞎子下山了!!”
杜文尖叫着冲出院子。
与此同时,大熊听从妘澜的命令将窗户掀开,一把扛住僵硬的沈桐秋,朝沈霜龇牙咧嘴笑了一下。
“小...秋,你等等,姐姐马上找人来救你。”说着追在杜文身后狼狈逃窜。
沈桐秋眼神嘲讽,闭上眼睛等死,却等到了一股花香。
他睁开眼,日思夜想的人身穿大红长裙,眸含笑意,绝绝无双,姿态优雅地捧着花站在他面前,责怪似的点了点他额头。
“妻主!”
沈桐秋呆愣住,反应过来后半点不带停顿地往她身上扑,抽抽噎噎。
“我...”
妘澜将野花塞进他怀里,冷着脸让他站好:“刚才那是什么药,你想死?”
沈桐秋缩了缩脖子,一手抱着野花,一手背在身后,低眉顺眼。
涨红了脸,眼泪欲落不落:“不是我。”
“嗯?”
69書吧
“其实...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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