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你在做什么!?”
“廖医生我知道你想要,我知道你看我的眼神,放松……”
廖医生咽下一口口水。
他不得不承认,从看到尹秋月的第一眼开始,欲望便在内心深处牢牢扎根。
已经无法忍耐。
“黄太太……其实我也想要你,想要得受不了……”
廖医生解开裤链,按住尹秋月的头。
“拜托了,请你……”
尹秋月轻易就让廖医生沉浸在快感里,他看他失神享受,看他闭目粗喘,手探进一旁的工具箱。
当满足的叹息出现,一道银光闪过,白与红一同喷溅到尹秋月脸上。
下一秒手术刀刺进脖颈,刀刃划开喉咙,瞬间血涌如柱。
廖医生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他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便在惊诧间颓然倒地,几下抽搐后成为尸体。
尹秋月下床,从廖医生的衣兜里摸出车钥匙,走出房间。
尹秋月没有故意躲避,但也许是上天的安排,他没有遇到黄少锋,没有遇到左澄,他也没有去寻找,只是走出房门,坐上廖医生的车,启动驶离。
没有目的地。
他只想离那个“家”越远越好,然后开到某个符合他心情的地方。
凌晨三点,路上空荡荡的,没有车也没有人。
尹秋月看到前方是一座大桥。
他停车,下车,往桥上走。
天下着蒙蒙细雨,空气里弥漫着浅白薄雾。
尹秋月喜欢桥,他曾无数次和关云啸挽手散步,走上家附近的那座桥,规律的流水声印进他们的脚步里,见证他们的每一次甜蜜偕行。
尹秋月知道,他改变了。
曾经想起这种事,他的心会疼得像要撕裂开,疼得无法呼吸。
可现在想起这些,他的心是平静的。就好像他已经跳脱出来,在看别人的故事,像看电影一样。
世界改变了,自己也改变了。
尹秋月走到桥上,才想起脸上还挂着那些乳白殷红。
他用袖子抹擦它们,晦暗的双眼如死亡般的虚无。
桥上的某处路灯坏了,下方是一片阴暗。
他走进那处阴暗,走到护栏前,看向下方宽阔河流。
这是一座很长的桥,下方是一条很宽的河,河水湍急。
黑夜里的河面是纯正的黑色,在尹秋月看来好像美好舒适的温柔乡一样,有着难以抗拒的诱惑。
这里就是符合心情的地方。
尹秋月抓住护栏准备翻越,突然摩托车引擎声由远及近,速度极快。
他下意识地扭头看去,汽车引擎声和撞击爆响接连出现,摩托车拖地滑行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透过淡淡白雾,尹秋月可以看到破碎的摩托车停止滑行,戴头盔的驾驶员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后挣扎爬起,先爬到摩托车那里,但摩托车似乎不能再用了,他起身奔跑,可没跑两步他就跌落到地上,应该是受伤了。
汽车的急刹车声,男人们嘈杂凶狠的喊声出现。
尹秋月惊讶地发现,那驾驶员在向后方汽车和那些男人们开枪,但枪应该是装了消音器,尹秋月听不到声音。
很快回击的枪声出现,真正的属于枪的爆响。
那驾驶员收起枪爬向桥栏,摘掉头盔挣扎站起,看向下方。
在这一刻,他和尹秋月有着近乎相同的姿势。
然后他翻身跳了下去。
尹秋月眨了眨眼。
他有一种“这个人替我跳下去了”的感觉。
因为站在坏掉的路灯下,加上深夜绵绵细雨和白雾,无论是跳河的人还是追赶的男人们,都没有发现尹秋月的存在。
男人们先是冲河面开枪,然后上车开向河岸。
尹秋月扭头看,发现他距离这边的河岸更近。
爬到岸边时少年已经精疲力尽,脸色惨白,单薄的身体微微颤抖,生命好像风中残烛一样,随时都会停止。
但他仍然咬牙坚持,奋力向岸上爬,伤口不断流血,所剩无几的气力迅速流失。
就在他再也爬不动,意志也无法再支撑,双眼将要闭上时,突然一道人影出现,半闭的眼猛然睁开。
少年第一次见到这么美丽的人,皎洁的月光铺撒在他身上,好像他被笼罩在一层柔和光晕里。
他以为这是死前的幻觉。
“喂,你没事吧?还活着吗?”
尹秋月蹲下来,翻看少年的身体。
“你是……谁……”少年虚弱问出。
尹秋月没有回答,他撩开少年的衣服,发现他腰部有伤口,正泊泊流血。
照这样下去这个人非死不可。
尹秋月看了看左右,发现不远处有河工住的工棚。
他连拖拉带背扛的把少年带到工棚那里,发现门上挂着铁锁,便把少年放到门口,他自己先透过窗户看里面,确认没有人,然后寻找砸锁的工具。
等他抱着一块大石头回来时,看到少年正歪着身子,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却在用什么东西鼓弄那锁,并且手法娴熟,很快锁就开了。
尹秋月赶紧放下石头,赶过去撑住摇摇欲坠的少年进屋,拉下灯线,昏黄灯光照亮一个简易住处。
虽然屋里有床,但少年在流血,尹秋月把他拖到墙边,让他靠住墙壁坐下,关上门后查看屋里有的东西。
好像上天开恩一样,尹秋月在一个铁皮盒里找到了酒精纱布等医疗用品,又在另一个塑料盒里找到剪刀和针线。
他拿着这两个盒子走到少年面前,向他展示盒子里的物品,然后放到他面前。
少年评估过自己的状态后,虚弱地说:“能不能麻烦你给剪刀还有针线消毒?”
尹秋月默默将酒精浇到剪刀和针线上,他瞥到桌上有打火机,还用打火机将它们烧过一遍。
“谢谢,接下来麻烦你用酒精给我的伤口消毒可以吗?”
尹秋月卷起少年的衣服露出伤口,说:“会很疼。”
“没关系”少年回道,“现在我需要这疼。”
尹秋月将酒精浇到伤口上,少年顿时仰头绷紧身体咬紧牙齿,喉咙深处发出压抑呻吟。
虽然疼痛至极,但少年没有允许自己被疼痛控制下去,他依靠被疼痛激发出的力量,拿起剪刀,前端戳进伤口里,在血肉中摸索寻找。
尹秋月看到少年不断流出冷汗,单薄干裂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和脸上的肌肉一起生理性地颤抖着。
尹秋月突然想到什么,拿起针将线穿进去,系好结。
过了一会剪刀夹着一颗子弹抽出,少年仰头喘息,尹秋月将纱布堵上伤口止血,等纱布全被血染透了,紧捂的双手也被血浸泡,少年的手伸了过来,轻轻推开尹秋月的手,拿起针线,开始用针刺进皮肉,做紧急缝合。
到这时尹秋月才有机会细细看他。
这是一个大概十七八岁的少年,容貌清秀,眉眼很好看,即便惨白的脸上浸满痛苦,少年的眼也是沉稳冷静的,明明神情间有着少年特有的青涩,他的眼睛却透着和他年龄不符的成熟世故。
而那缝合的手指虽然因为疼痛而生理性发颤,手法却专业利索,没有一点多余动作,仿佛机械在操作指令。
缝合完毕后少年长出一口气,拿绷带简单擦了擦身上的血,然后闭上眼,靠住墙壁给自己一个缓冲。
细雨和晚风稀释了工棚里的汗臭味,也逐渐稀释血腥味和酒精的味道。
少年睁开眼,看向尹秋月。
“谢谢你救我。”他就像一个好学生一样,礼貌地说道。
“不用谢我,基本上你算是自救。”尹秋月一边说一边收拾那些工具,放回原位,再找了个塑料袋把沾满血的绷带和纱布装进去,连地上的血也拿酒精抹擦掉,放进袋子里,再把袋子系紧。
看尹秋月做这些,少年说:“你知道我不希望被人发现?”
“我觉得你的问题不仅仅是不希望被人发现。”尹秋月站起来,透过窗户看过外面情况后,出去把袋子扔进垃圾箱里,然后回来,“你得去医院。”
“……”少年摇了摇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追我的人迟早会找来这里。你有交通工具吗?”
“有一辆车停在离大桥不远的地方。”
“请问,我可以知道你是谁吗?”
随着紧张缓解,腹部的尖锐疼痛浮现,尹秋月慢慢坐了下来,靠住墙壁微微仰头。
“既然你认为是我救你,该先报上名字才对吧。”
“……抱歉,我可以随便编造一个名字,一个身份,可我不想欺骗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在这种情况下,恐怕你也是我的唯一希望。”
“那就不要欺骗,反正你也没有其它选择。”
少年垂眸思考,片刻后他像下定决心做赌博一样,看回尹秋月,说:“我叫萧乙,是秦禄海秦爷的保镖。”
“秦海商贸的秦爷!?”尹秋月惊讶了,“你这种年纪,竟然是秦爷的保镖?”
“我是萧家和秦爷结契的保镖,确实我还有不成熟的地方,这次也是我有判断错误,才会造成现在这样的结果。”
少年说着露出后悔的表情。
尹秋月更惊讶了:“等等,萧家的保镖!?专门培养保镖给权势者使用,获取他们供养的萧家,是真实存在的!?”
少点平静回答:“是。”
“你就是其中之一!?”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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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秋月的大脑飞速运转,他突然产生一个想法,在这个想法产生后,他脸上的惊讶消失,表情回归平静。
“你既然是保镖,为什么会被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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