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缓缓退出商城,睁开眼睛,目光温柔地扫过整个院子。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青石板路上,斑驳陆离,显得格外宁静而美好。这时,七伯领着牛二走了过来,见李煜正专注地打量着院子,七伯心中一动,想起了少爷因故失忆的事情。
少爷,您瞧这院子,是不是觉得既熟悉又陌生?”七伯轻声说道,语气中满是关切,“既然您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就让我给您介绍介绍咱们宅子的情况吧。”
说着,七伯便领着李煜和牛二,在院子里缓缓走动起来。他首先指向正房,那是接待客人的地方。接着,他又介绍了佛堂,供奉祖宗灵位之所,里面弥漫着淡淡的檀香。穿过正房旁的耳房,七伯带着李煜来到了东西厢房,这里是家族成员居住的地方,每一间都承载着不同的故事和回忆。
这边是抄手游廊,夏天的时候,您最喜欢在这里乘凉散步了。”七伯边说边领着李煜沿着游廊前行,指着两旁的花草树木说道这是夫人生前种下的。穿过垂花门,他们来到了前院,前院中央,一座假山巍然矗立,然而细看之下,却发现假山上的石块间缝隙加大,似乎随时都可能摇摇欲坠,给人一种不稳定的感觉。假山之下,本应波光粼粼的池塘此刻却已干枯,只剩下龟裂的池底和几片枯萎的荷叶,亭孤零零地立于假山一侧,本是乘凉观景的好去处,但如今却显得破败不堪。凉亭的柱子斑驳陆离,漆面剥落,顶部更是瓦片散落,露出了里面的椽木和杂草。
看到这一幕,李煜的眉头不禁微微皱起,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这些景象不仅仅是物理上的破败,更是家族兴衰的写照。
七伯,这前院怎么会变成这样?”李煜忍不住开口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 七伯闻言,轻轻叹了口气,回答道:“少爷,这些年家族经历了不少变故,财力日渐势微,许多地方都疏于打理了。这前院本是家族的脸面,如今却……唉,真是让人痛心疾首啊!”
“少爷,后院就不必去看了吧。”七伯见状,适时地提出了建议,语气中带着几分凄凉,“后院主要是用来放养牲畜和家禽的地方,环境相对杂乱。而且,在您昏迷的那段日子里,为了筹集汤药费,家中的那头驴也被迫卖了换钱。现在后院里,只剩下几只鸡在悠闲地觅食了。”
李煜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李煜看向七伯,眼中带着一丝询问与关切,轻声问道:“七伯,现在家里还有多少家资可以支撑?我想了解一下我们目前的经济状况。
七伯闻言,面色微沉,但依旧保持着沉稳的态度,缓缓答道:“少爷,实不相瞒,家中目前的家资已是大不如前。为了给您治病,以及维持日常的开销,我们不得不变卖了不少家产。现在,除了这座宅子和城外庄子一些田地之外,再无其它。关于城外田庄,先向您简单介绍一下。田庄位于城外不远处,土地肥沃,水源充足,原本是家族的重要经济来源之一。但近年来由于天灾人祸,收成不甚理想,加上佃户去逃荒,导致田庄的收益逐年下降。不过,田庄的基础设施还在,只要招募更多的佃户,相信很快就能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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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听后,点了点头,心中已有了初步的计划。他决定先与七伯去田庄看看,随即开口道:“七伯现在时辰尚早,我们去田庄看看吧!七伯见状,心中虽有担忧,但见少爷意已决,且确实需要亲自了解田庄的情况,便不再劝阻,转而关心地说道:“少爷,既然您坚持要去,那我就陪您一同前往。不过,您的身体刚刚恢复,还是要注意休息,不要太过劳累。大虎,你快去雇一辆驴车来,我们坐驴车去田庄,这样少爷也能轻松一些。”
大虎闻言,立刻应声而去,不一会儿便牵着一辆装饰简朴却结实的驴车回来。李煜在牛二的搀扶下,缓缓登上驴车,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随着驴车缓缓启动,一行人向着城外田庄的方向驶去。
路上,李煜望着窗外的风景,心中既有对未知的好奇,也有对家族未来的憧憬。他深知,这次田庄之行不仅是为了散心,更是为了了解家族的经济支柱之一,为日后的振兴计划打下基础。
少爷你看,过了那条河就看见田庄了,煜顺着七伯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前方确实有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横贯而过,河面上矗立着一座由坚固石块堆砌而成的桥梁,桥身虽显古朴却依然稳固。桥的两侧,各自搭建着简陋的茅草棚。左边那个,从炊烟袅袅与偶尔传出的茶香判断,很可能是一家供过往行人歇脚解渴的小茶馆。而右边那个,几个身着古代捕快服饰的人歪歪斜斜的站在那里,神情严肃,显然是在执行公务的官差所在。
李煜心中好奇,手指轻轻一指右边的茅草棚,转头向七伯问道:“七伯,那边的是做什么的?为何会有捕快在此?”
七伯闻言,脸上露出几分凝重之色,解释道:“少爷,那边是官府设立的临时关卡,专门检查过往行人和货物,以防有逃犯或是违禁品混入。田庄地处交通要道,往来商贾众多,官府为了维护治安,便在此设立了关卡。不过,我们无需惧怕他们,交了过桥税就可以通过。”
过桥还要交税的吗?七伯闻言,轻轻叹了口气,回答道:“是的,少爷,过桥每人需交4文钱。这数目虽小,但在许多百姓眼中,却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足以换来半斤糙米,维持一日之需。因此,您瞧那河对岸,许多村子的人便在那里自发形成了集市,售卖自家的山货,既方便了城里的居民,也省下了过桥的费用。” 七伯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些村民啊,大多生活不易,能省则省。他们知道城里人对这些山货有需求,便聚集在桥那头,既免去了过桥的费用,又能将自家的货物卖出去换些银钱。而城里的居民,为了买到新鲜又实惠的农产品,也乐意过河前往。这样一来,两边都得了便利。”
李煜听着七伯的话,目光穿过桥梁,望向对岸那片热闹非凡的集市,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感慨。他意识到,这小小的过桥费,不仅反映了当时社会的经济状况,更揭示了民间生活的智慧与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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