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象迭新,日月好像被一层层地染上了色彩。
金的,银的,彩的,混杂在一起,世界仿佛是画家在春的枝桠上作的画——满眼都是“新”。
或者说,满天都是灵气,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铺天盖地地朝着人涌来。
仿佛要将人淹没,其攻击性之强,令人心悸。
若是换做其他人,哪怕是拥有着炼气一层修为的修士,恐怕也会在瞬间被碾压成粉末,毫无反抗之力。
而此时的程染,也不出意外地感到一阵心惊胆战,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他真想活剐了陆安:
“不是吧,谁家的小灵门会在灵气复苏的初期就设置如此高的炼气六层门槛啊!”
他好不容易才弄清楚,原来这小灵门对外展示的门槛是五层,
但实际上却是六层,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程染粗略估算了一下,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世上能够达到炼气六层境界的人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个。
毕竟,还要考虑到那些隐藏在深山之中的老怪物们。
可问题是,程染自已目前连五层的修为都还没有呢,他的真实实力大概也就在 4.5 层左右。
陆安那个家伙天赋异禀、资源充足,但实力也就是大约在 5 层左右而已。
换个角度来说,如果程染没有“落尘衍体”这种特殊体质,
那么他今天肯定会因为承受不住如此庞大的灵力灌输,直接爆体身亡!
可真是令程染后怕。
也幸亏自已上次来过这处小灵门,这个小灵门又急着见到修士,才把特殊体质也算在内。
不然,程染就又要被陆安逮回去了。
这样一发散,灵门门槛尚且限制地那么高,更不用说想要得到灵门眼的难度有多大了。
都怪陆安!程染心中愤愤不平,充满了怨恨和愤怒。
这种情绪其实有些无理取闹,但对于程染来说。
遇到问题就责怪陆安似乎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也许从他诞生的那一刻起,他的命运就已经被上天用戏谑的方式与陆安紧密交织在一起。
尽管这种想法让他感到有些恶心,
程染不得不承认,在他的脑海深处,至少有百分之三十的空间被“陆安”这个关键词占据着。
然而,程染紧紧握起拳头,心中暗自思忖:不,为什么连陆安这样的人也能够重生?他不甘心!
总有一天,他会将这个可恶之人彻底掌控在手,摆布他。
当程染面对除陆安之外的其他人时,他往往保持着一种“混沌中立偏善良”的立场
一旦涉及到陆安,他的态度便瞬间转变为“不死不休”,仿佛两人之间有着无法化解的深仇大恨。
话说回来,程染抬起头,满眼震惊:
在一片神秘而宁静的世界里,漫天的灵草如绿色的海洋般蔓延开来。
微风轻拂,灵草们轻轻摇曳,像是在跳着一场优美的舞蹈,像是在祈祷,在俯首。
它们的叶子呈现出各种奇异的形状和颜色,有的如翡翠般碧绿,有的则闪耀着金色或银色的光芒。
这些灵草散发出一种清新而迷人的香气,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它们的花瓣如薄纱般柔软,细腻如丝,仿佛在微风中飘动的精灵。
每一朵灵草都像是一个小世界,蕴含着生命的力量和神秘的能量。
程染托起了他那快要惊掉的下巴。
不是,这么富有的吗,这个小灵门是真的有钱。
程染一眼望去,皆是二三阶的灵植,柔美地舒展着枝桠。
那一刻,程染听到了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空气中好似都成了金钱的味道。
他的眼里爬出一丝疯狂之意,满是对财富的向往。
进入小灵门也没人瞅着,程染干脆一把扯下了绷带,将兜里的魔藤拉了出来。
他轻轻地说:“牙牙,出来,不把这个小灵门门眼找出来,我程染誓不为人。”
有钱不拿是王八蛋,这个小灵门,他程染拿定了!
……
犽虫在冰冷的地面上缓缓爬行,它那弱小的身躯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哀伤与悲凉。
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似乎在向世界倾诉着内心深处无法言说的痛苦。
伴随着犽虫的蠕动,一阵微弱而又清晰的窸窸窣窣声传入了程染的耳中。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他心中猛然一震,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仔细观察后,突然间震惊地发现,在那灵植之中竟然堆积着大量的枯骨!
这些骨头散落在各处,四周还存在着明显的缝隙,仿佛是被某种力量硬生生扯开一般。
而更为惊悚的是,地面上居然用人类残缺不全的牙齿拼凑出了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
“凄惨之境,生人勿进”!
这场景让人不寒而栗,仿佛置身于一个恐怖的地狱之中。
每一块白骨都透露出岁月的痕迹和无尽的哀怨,仿佛在诉说着曾经发生过的悲惨故事。
那些血迹已经干涸多年,但依然散发着刺鼻的腥味,似乎在警示着人们不要轻易踏足这个地方。
而那句用牙齿拼成的警告语,则更增添了几分诡异与恐惧氛围,让人不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
是怨气!程染抬头。
这样的怨气,起码得是21世纪就生出的鬼的怨气,以他目前的修为根本对付不了。
突然,柔弱娇美的十七八岁的女孩的声音响起,程染听出那是几百年前的吴语。
她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偏偏每一句话都清晰可闻:
“莫道春光好,一害人父母,二夺人前程,三压消息囚禁人,咦~这就是堂堂正正的大画家大导演,这就是大权贵们~”
程染右手执着绷带,他知道,他恐怕遇上了鬼。
而他能用的武器,只有手上的绷带。
“荒唐色伪装成夕阳,老人的惨叫响在车箱,白日鸣雷躲在阴雨之后,楼梯上!都是加害者~~”
那个女鬼的声音越来越凄婉,如泣如诉,仿佛在诉说着自已悲惨的遭遇和无尽的冤屈。
听着她的歌声,程染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让他毛骨悚然。
他凭借着敏锐的感知力,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惊人的念头:
“这女鬼死的时候还是个未成年的学生!”
这个想法让他不寒而栗,但现实却容不得他有太多时间去思考。
鬼气如汹涌的波涛般向他席卷而来。
浓雾中被鬼气硬生生地铲出一条通道,仿佛在嘲笑他的弱小和无能。
陆安给的丹炉,程染并没有带走。
对于程染来说,使用别人的东西总是让他感到有些不自在,更何况是陆安的东西。
那种感觉就像是借用了别人的力量,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然而,此时此刻,程染多么希望自已的手中能够有一个可以用来砸人的丹炉啊!
如果有这样一件武器,或许他就能在与女鬼的交锋中多一些胜算,不至于如此被动。
女鬼逐渐靠近,程染终于看清了她的面容。
这个女鬼身高约一米六,本来应该长得颇为清秀,但其左耳却残缺不全。
脸上更有着被烫伤后留下的狰狞疤痕。
这些伤疤显然是烟头造成的痕迹,程染一边竭力躲闪着女鬼的鬼气攻击。
一边苦思冥想如何突破眼前的困局。
他大吼 ,试图唤醒女鬼的神智:“姑娘,你到底有什么冤屈,才会堕落成无神鬼?你可将其道来,我程染一定会替你报仇。”
一般鬼绝不会像这个女鬼这样,她的周身明显是“厉鬼将映血”的映象。
程染心中一直在跳,从看见女鬼的那一刻,他就想到了上辈子道听途说的一桩二十二世纪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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