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喝酒之后的几天,因为就是马上过年了么,金爷家倒是没有多准备什么东西家里就两个人,我时不时的过去帮着干点什么,金爷也是几乎每天都在点我,跟我说做道士怎么怎么样,道士的派别,道教历史,各个门派的祖师爷还有分支。但是我当时真的是提不起任何兴致,就是除了和金旸在一起聊天和做事情没有任何别的能够提起兴致,我这身体也是始终没有见强,每况愈下天天睡三四个小时其他的时间就都是咳嗽,东北有老话说过年和正月里都不要打针吃药,不然这一年也都不好。我也是坚守了这条定律,三十和正月的那几天我连药都不吃了。
三十那天,我们一般都是下午三点左右吃一顿,也是主餐,所有的好菜基本上都是这个时候上,然后半夜十二点那顿就是吃饺子,我们这一家六口也是坐的满满登登,但是一想到金爷他俩虽然我晌午刚去过,但是难免也觉得心酸和难过,生病之后我的食欲也是特别不好,我吃了一些就下了桌,我妈做的金丝卷还在厨房凉着,做了也不少,我回屋跟她说给下院送点,我妈妈倒也不是吝啬的人,给装了四五根肉的还有一根素的一根鸡蛋的,我妈妈做金丝卷的手艺还是非常棒的,直到现在也是每年我们回去的保留菜系,也是当初金旸最喜欢吃的东西。
我带着进了金阳家“还没吃呢吧,我来给你们加个菜,我妈妈的绝学金丝卷,这个每年贝贝都要一个人吃掉七八根”金旸看我说着露出惊讶的表情。
69書吧
金爷则是接过来说道“哟,还是热乎的,我切两根出来”
其实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也很依赖和金旸在一起的时候,她总能让我很轻松,没有任何压力的去交谈,哪怕什么都不说她在我身边我也很舒服。其实在那段时间里我也对我们的关系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位,喜欢还是纯粹的兄妹,我说不好,不过就是喜欢在一起。
送完金爷随着我出来我说不用送,金爷却紧跟了两步跟我小声的说道“正好你来了,跟你说个事,我还没和旸旸说,我明天就得走了,时间要来不及。我这还有一些事情要做,得尽快做完。我能感受到我生命力的流逝,今天也就是咱爷俩最后一面,明儿一早我就走。丫头麻烦你了,你还得跟家里人解释一下,但是别说太多。这段时间如果我的儿子找来你不用理会,更不要说我给你的东西,一定藏好,不要告诉任何人,倘若有一天你用不到了,把它烧掉。切记”
点应声答应了下来,随后走回家。十点全家正在看春晚的时候,我的手机就开始收到祝福短信了,每年这个时候都不用想,能给我发信息的除了10086就只能是贝贝了。我复制粘贴给她回了过去,紧接着就是一顿臭骂回复我,我全当是用心在祝福我了。不一会儿又来了条信息,我一看是金旸。“哥,我爷爷明天要走了他说你知道,我上午过去好么,还是你来我家,你家人太多我不好意思”
我回复到“都可以呀,反正上下院,你怎么舒服怎么来呗”
金旸:“贝贝给我发信息在骂你,说你精神不好”
我“别理她,她才精神不好”
十二点钟声响起,突然间这个钟声的意义让我联想到了很多其他的意思。钟声敲响之后,旸旸的生命倒计时就又加快了。我们还有多少时间,不行我该做个计划了,不能让她剩下来的时间和生命在这里浪费掉。家里人都准备睡觉了这时候我打开了我的大脑瓜电脑,准备搜搜攻略,其实旸旸也没有跟我说过她特别喜欢或者想去的地方,拉萨算一个,在就是西安,丽江那些。我想着我要尽快想好带她去哪里去完成她的任何愿望。不知不觉就四点多了,你别说注意力一分散咳嗽还好了不少。收拾了一下回炕上眯一会,正常每年初一我爸还要带着我们小孩出去拜年,老一辈留下来的传统。
转天,也没睡多久,就被我妈叫了起来换上新的裤衩袜子。洗了洗脸吃口东西,这会儿我突然想到昨天金爷说起早走,这丫头不知道吃没吃饭呢。我放下筷子,没来得及解释便穿上衣服冲了出去。到了下院果然院子还是如以前一样打扫的很干净雪堆修的整齐,看落雪的样子应该已经走了一会儿了我踩着道上的浮雪向屋里走去。
开门,很热乎,我在外屋喊道“醒来没,我方便进去不”
没声音,我再敲门还是没动静,我直接推开怕有什么不测,推开门的一瞬间,屋子里却是没人,我赶忙给金旸打电话却是关机,我有点慌了这咋回事,人才交给我第一天就丢了。我推开房门出去向车里车站方向走去,虽然已经很早但是路上已经有很多人带着孩子开始串门拜年了,我穿过一条条小路走到客运站,四处寻找,终于让我找到了她,金旸蹲坐在石阶上没有带帽子耳朵已经冻红了,我过去紧忙搓搓手给她捂一捂,她没吭声,我刚要扶起来的时候她抱紧我的腿说道“哥,我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我的爷爷了,再过一些日子我也会再也见不到你们任何人了。我...我还不想死”
这东北零下三十几度的天,我赶忙把她拉起来。“没事,有我呢。不用怕”
我将她扶起来后她的腿已经僵了,走不了一步,我把她抱到石阶上自已则是弯下腰,示意她扑上来我背着她走,就这样一步一步,我们两个什么也没说我把她背回了她家,考虑她现在的情况还是调节好情绪再带回我家。
里屋炕上还是热乎的,外地灶坑里的木头燃的啪啪响,我把她的鞋子脱下来,赶忙问有没有知觉可别冻坏了,金旸没有吱声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已的腿,我着急的直接让他把裤腿子撸起来,用手开始给她搓,奈何我也是刚从外面回来都是一样的冰凉,这时候我想到了什么我脱鞋上炕,脱掉了自已的外衣,然后掀起毛衣把她的双脚放在了我的肚子上,或许是突然的温度让她回过了神,看到我做的这些猛然想抽回自已的腿我还是死死的抱住,担心这别真是冻僵落下了毛病。
挣扎几下,金旸也便没有再拒绝。
“哥,如果能活着我真希望能嫁给你!”金旸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着我,语气也格外的平淡,没有任何感情和起伏,或许她知道自已的归途,觉得说了这些也是无力苍白。
我沉默了,随后抬头看着她,这时候的她眼睛里面空洞,像是看透了生死,本来水汪汪的大眼睛,现在里面看不到任何生机。我第一次主动的将她抱住“我其实早都回答过你了,在梦里,试卷上我愿意!”
如果重新来过我想我也不会做的比那时候的我优秀,呵呵,造化弄人,缘起缘灭!现在的我站在你的面前我还会告诉你
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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