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既不识抬举,那便让你见识见识我大佑国的新式火器。\"萧北辰语气依旧平静,眼中却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砰——\"
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赤面狼王头上的狼首盔应声而落,露出他惊骇欲绝的面容。
座下战马受惊,疯狂嘶鸣。
北羌骑兵们面面相觑,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武器,就在他们惊疑不定之际,山坡上忽然亮起无数火光。
\"放!\"
萧北辰一声令下,早已埋伏多时的火器营齐射,顿时硝烟弥漫,炮声隆隆。
北羌骑兵阵型大乱,战马四散奔逃。
\"杀!\"萧北辰拔出长剑,率先冲锋。身后大佑将士士气大振,呐喊声震天,潮水般涌向敌阵。
原来萧北辰早就料到北羌必然来犯,故意示弱,诱敌深入。
他暗中调集火器营埋伏于此,又布置大军于两翼,就等北羌入瓮。
此时赤面狼王方知中计,想要指挥军队撤退,却已为时已晚。
大佑军队四面合围,火器轰鸣,铁蹄践踏,喊杀之声不绝于耳,直杀得北羌人马仰人翻,死伤无数。
待硝烟散尽,昔日威风凛凛的北羌铁骑已是落花流水,残兵败将四散而逃。
赤面狼王也不知所踪,想必是趁乱逃走了。
萧北辰立于战场中央,遥望远处奔逃的敌军,神情依旧沉静。
他知道,这场胜利不仅挽救了青云关,更让北羌人见识到了大佑国的实力。从此以后,他们再也不敢小觑大佑了。
夕阳西下,染红了战场。大佑将士们欢呼雀跃,高喊\"萧将军威武\"。
萧北辰却已默默离开,只留下一个清瘦的背影,消失在霞光中。
龙帐之外觥筹交错,将士们推杯换盏,庆祝今日大捷。
火光映红了每个人的脸庭,欢笑声、碰杯声此起彼伏。
一队士兵正在篝火旁即兴起舞,脚步踏得地面咚咚作响。
龙帐之内却是截然不同的光景。
青铜龙纹香炉中檀香缭绕,两盏巨大的龙凤银灯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将高大的人影投射在帐壁之上。
赤面狼王跪伏于地,锁龙链将他的手腕和脚踝牢牢锁住,铁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身上染血的铠甲已被剥去,露出里面粗布短衫,那张平日狂傲的脸庞此刻涨得通红,豆大的汗珠不住地往下滚落。
萧北辰端坐于龙案之后,一身明黄龙袍上还带着未曾褪去的血迹。
他目光如炬,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赤面狼王:\"朕在养病之时,你们北羌突然犯境,显然是有备而来。若无内应,如何得知朕不在京师?说吧,是谁?\"
赤面狼王喉结滚动,眼神闪烁不定。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衫,在身下洇出一片深色。
\"我...我不知道!\"他声音嘶哑,\"北羌铁骑从不畏惧任何敌人,还需要什么内应不成?\"
萧北辰嘴角微扬,露出一丝冷笑。
他起身踱步,绣着五爪金龙的靴子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响声,每一步都让赤面狼王的身子抖得更厉害。
\"是么?\"萧北辰在他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北羌大将,\"那为何偏偏选在朕不在京都之时?为何对我军部署如此清楚?为何连麒麟山的青云关守军轮换的时辰都了如指掌?\"
每一个问题都如同重锤,砸得赤面狼王脸色愈发苍白。但他依然紧咬牙关,不发一语。
萧北辰抬手示意,两名御前侍卫立刻上前。
寒光闪闪的铁钳在灯光下泛着森然的光芒,赤面狼王瞳孔猛然收缩,不由自主地向后缩了缩身子。
\"最后一次机会,\"萧北辰的声音依旧平静,却透着帝王特有的威严,\"你我都知道,以你北羌人的性子,若无十足把握,断不会贸然南下,内应是谁?\"
赤面狼王浑身颤抖,忽然仰天发出一声凄厉的狂笑:\"萧北辰!你果然名不虚传,可惜...可惜你还是晚了一步。大佑国...迟早...\"话音未落,他猛地咬紧牙关,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溅落在龙袍下摆之上。
\"拦住他!\"萧北辰厉喝。
御前侍卫们慌忙上前,却已来不及。
赤面狼王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咬断了自已的舌头,鲜血如泉涌般喷溅而出。
他的身子剧烈抽搐了几下,很快就不再动弹。
萧北辰望着地上已经僵硬的尸体,眉头紧锁。
帐外欢声笑语传来,更衬得帐内气氛凝重。
这个内应,位置必然不低,否则赤面狼王不会用这种极端的方式保护。究竟是谁?朝中重臣?还是宫中近侍?
他沉默良久,随后屏退众人,一切还得等他回京,慢慢挖掘。
次日拂晓,龙辇启程回銮。
沿途所见,尽是破败凋敝之象,田地荒芜,村落萧条,偶尔遇到的百姓也是面黄肌瘦,目光呆滞。
行至徐州地界,忽闻路旁一间破败茅屋中传出撕心裂肺的哭声。
萧北辰令御驾停下,在侍卫的护卫下走到茅屋前。
掀开挂着的破布帘,眼前一幕令这位年轻的帝王也不禁心头剧震。
一对夫妇跪在土炕前,面前放着一个裹着粗布的襁褓。
女人哭得几乎背过气去,男人面如死灰,双眼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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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女童站在一旁,怯生生地看着这一切,眼中满是恐惧。
\"圣上驾到!\"侍卫高声喊道。夫妇二人这才发现来者身份,吓得连连磕头。
\"求陛下开恩啊!收了这个孩子吧,给点粮食就行...\"妇人哭得几乎背过气去。
萧北辰沉声问道:\"为何要将孩子送人?\"
\"连年征战,又遇上大旱,颗粒无收...\"男子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已经三日未进一粒米了。与其...与其看着两个孩子都活活饿死,不如...不如换些粮食,至少能保住一个...\"
这番话如同尖刀,深深刺入萧北辰心中。
他沉默片刻,转身唤来随行太监:\"将御用粮草,拿出三成来。\"
\"陛下!\"太监惊诧,\"这一路还远,若是...\"
\"朕说话,你没听见?\"萧北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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