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么?”钱桂花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温柔地问。她的眼神充满了爱怜和期待,注视着眼前这对自已从小宠溺到大的一对儿子。
“好吃。”叶锦瑞和叶锦福只顾埋头吃饭,甚至都没有抬头看一眼母亲,他们的声音冷淡而平静。
“好吃就多吃点!”钱桂花的泪水不断流淌,但她还是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尽量让自已的语气保持温和。
她依然不忍责骂。
“嗯。”孩子们依旧没有抬起头,只是闷声应道。
“你们没有看到娘亲,特别难过特别伤心么?”钱桂花不甘心地再次追问,希望能唤起孩子们的同情心。
叶锦瑞却毫不犹豫地反驳:“看到了,那又怎么样?”他的表情冷漠而无情,仿佛对母亲的痛苦毫不关心。
这时,叶锦福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地说:“是啊,阿奶说了,女人的眼泪最贱最不值钱了,不值得同情。”他的话语充满了童真,但却像一把利刃刺痛了钱桂花的心。
钱桂花愣住了,她没想到自已的孩子们会如此冷漠。
她只觉得心里无比的悲伤和失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局面,她默默地看了会孩子们,然后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开,留下一个孤独的背影。
“哥哥,娘亲她怎么了?”叶锦福疑惑的看了眼离开的娘亲,以往娘亲都会夸他吃的快,吃的香,今天怎么都不夸他,还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不知道,可能惹奶奶生气了,被奶奶骂了吧。活该,是她自已犯贱,谁让她总是惹奶奶和父亲生气。”叶锦瑞嫌弃的说,那表情和语气和叶辰鑫如出一辙。
“哦,原来是这样,哈哈。”叶锦福咯咯笑着,一副明白了的表情,继续呼噜噜的喝起野菜糊糊来。
“真香啊!”叶锦福幸福的感叹,完全不记得刚才在江家差点就被人噶了时的恐惧。
走到门口的钱桂花听到孩子们的声音,心中有期待的回头,她本以为自已的儿子们感受到她的痛苦,会关心自已。
却不想听到了这样的话,她停下脚步,眼神复杂地看向孩子们,眼中流露出无限的失望和无奈。
那个刚刚生死攸关时被自已护在怀里,依偎着自已“娘亲,娘亲”喊着自已的孩子,现在居然觉得自已是犯贱。
她不知道自已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她苦笑一声,长长叹口气,朝着西边的河坚定的走去。
江清出了家门后,直接去了牛翠花家。还是背着她的背篓,背篓里放着给牛翠花家打包的把子肉。
按照记忆,来到了牛翠花家门口,大门紧闭着但是没有锁,门口的树上拴着牛大爷的牛,旁边放着卸下来的牛车。
牛儿饿的伸长脖子够着树叶吃,下面的树叶已经被啃的光秃秃的了,其实不光 是下面的,只要是牛能够着的,周围的树叶都光秃秃的了。
江清轻轻抚摸一下牛儿头顶顺滑的毛发,抬手把高处的树叶折了一些放在牛跟前。才来到门前,准备敲门。
“牛老汉,你别想躲在里面装病,今天你只要不死,你就必须出来给我个说法!”牛翠花家的院子里传出一阵妇人尖利的叫骂声。
江清皱着眉头听完,敲门的手僵在空中。这个妇人声音尖锐,说话刻薄绝对不是个善茬,自已实在是不想沾染上这种人。
但是今天牛嫂提前替自已去村长家报备,给自已省了不少麻烦,而且牛大爷又病了,自已不去看实在是说不过去啊。
但是现在明显,牛翠花家里的事情还没解决,自已一个外人进去也不合适。
要不自已晚点再来吧,江清天人交战片刻后,还是决定先离开。
说走就走,江清决定后毫不犹豫的往回走,没走多远呢,突然“哐当”一声,牛翠花家的门被大力的拉开了,两个人影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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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本能的往后一跃,躲在了一棵两人抱那么粗的树后,躲进去后又后悔了,自已好好的往前走着路继续走就是了,心虚什么,又不是在门口被撞上的。
但是躲都躲了,也不好再突然出来了。
江清只好紧贴着树,把自已藏严实些。
出来的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走到大树旁边,站在倾斜的树荫下咬起了耳朵。
“娘,你要的是不是太多了,别把牛婶家逼急了,到时候真的不娶我了,我可怎么办啊!”一个少女的声音在江清耳边响起。
她不想听真的不想听,可是她们偏偏要在她耳朵边说。
“傻丫头,就这一次机会你不得多要点。
你以为我为了谁啊,我还不是为你了,我要的越多他们牛家以后越不敢欺负你。
你自已想想,她们花了十两银子娶的媳妇,敢得罪么?得罪你,到时候不是人财两空吗?”一个刻意压低但是依然尖锐的妇人声音说道。
“娘,你说的对,是不能便宜了这牛家。但是,十两银子啊,牛家万一真的没有这么多银子,拿不出来怎么办?”
又是十两银子!江清无语的翻个白眼,敲诈勒索的是不是都喜欢要十两银子。
“怎么可能没有!我都已经打听过了,牛家的小儿子,在军营里当兵,每个月二两银子呢!
要不然,娘怎么可能会选牛大山那个愣头青去救你!
还不是看他家条件好,拿的出高彩礼,以后你嫁过去还有好日子过,你知不知道,这牛家一天能吃三顿饭呢!”尖锐的妇人声音陡然提高。
刺的江清捂上了耳朵,原来牛嫂家这是被人盯上给算计了呀!这可麻烦了,主要听着这小丫头也不像是个好的呀。
“可是,我听说牛叶大爷的小儿子还没结婚呢。娘,咱们能不能少要点,要上五两。我这嫁过去以后还得过日子呢。”
“好你个小贱蹄子,还没嫁过去呢,就开始替别人家着想了是不是。你弟弟马上也要说亲了,我不得给他提前准备些彩礼钱么?”妇人尖锐的声音快要穿破江清的耳朵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娘,你别误会。”小丫头满是委屈的说道。
“行了,你别管了,每次来一进门你就只管哭就行了,银子的事情我自有办法。”妇人志在必得的说道。
“走,咱们先回家吃饭,吃饱了再来闹。”妇人说完,领着小丫头离开了。
江清眯着眼看着她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下有了主意。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时机到了再来。
江清回头看一眼牛大爷家,继续朝西边走去。
她要去西边那条河里抓点鱼,她去了镇上才知道,原来这边的人是不吃鱼的,因为鱼刺多她还不好去腥。
但是她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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