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在艾尔文村的田野上,翠绿的麦浪随风轻轻摇曳。珍妮·格雷正拿着锄头在田间忙碌着。空气中弥漫着新翻泥土的气息,混合着远处牛羊的叫声,构成了一幅宁静的田园画卷。
“珍妮。”忽听见一声娇呼,格雷小姐抬起头。却见一位腰挎着一支长步枪的黑发少女正向她走来。
“嘿,艾米丽。”劳作着的金发少女站起身,笑着回应道。
“你怎么来了?库克大叔的农田可不在这个方向。”
艾米丽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哼着轻快的小曲,展示着手里提着一篮子刚出炉的面包。
“啊,好香啊。”珍妮走近了艾米丽,拿起一块面包,放到嘴里咀嚼起来。
“今天怎么不是克洛伊给我送来,她有事吗?”珍妮神态自若的问道。
克洛伊是她的小妹,一般而言,村庄里一向是小孩承担着给劳动力送午餐的任务。
“怎么啦?”艾米丽眨眼道,“看见我来,你不高兴了吗?”
“没有啦……艾米……”珍妮轻轻握住了少女柔软的小手。
“别这样。”艾米丽轻轻挣开,嗔道,“还在野地里呢,就这样松懈,也不怕那些兽人突然扑过来,砍了你的脑袋。”
“有你帮我看着呢,我不怕。”珍妮凑近到了艾米丽的耳边,轻声道,“一看你来了,我就挪不开眼,哪里还看得到有什么兽人。”
“你挪不开,我就挪得开吗?”艾米丽用食指点住珍妮小巧的琼鼻,向后退开一步,“这样倒便宜了兽人,到他们肚子里作了伴。”
“别怕,亲爱的。”珍妮从腰带上掏出一把闪亮的银色六响左轮,手一转拨动弹夹,发出咔咔的清脆声响,“新买的家伙。如果他们来了,我就请他们吃枪子儿。”
珍妮边做着手上的动作,边踏前一步,贴近了艾米丽的身。
“你不是眼里只有我吗?”艾米丽往后再退一步,却已经退到了一棵树上,只得用手撑着树,眼波流转地看着珍妮的翠眼。
“如果兽人来了,你看不到他们,枪怎么打得准。”
“杀他们,我不用眼睛也行。”珍妮低下头,凑近了艾米丽清秀的小脸,两人香甜的气息交织着,目光交错间,红晕爬上了少女彼此间粉嫩的脸颊。
“嘭!”
正当珍妮与艾米丽意乱情迷间,忽的一声枪响,打破了这暧昧的氛围。
“兽人!他们真的来了!”珍妮猛然回头,握紧了手中的左轮手枪。
“是彭斯大叔那边。”艾米丽也快速取下了肩上的步枪,拉动枪栓上好了一颗子弹。
“我打头阵,你掩护我。”珍妮抛下一句话,就赶快跑向了枪声的所在地。
翻过一座小山坡,珍妮却见一群兽人乌泱泱的涌了过来。
这些野蛮的亚人形貌健硕,肌肉线条在粗糙的皮肤下若隐若现,透露出一股野蛮的力量。他们的皮肤呈现出深沉的绿色或灰褐色,上面布满了战斗留下的疤痕,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极为狰狞。
他们的头部并没有穿戴头盔,而是装饰着由他们的战利品——一堆乱七八糟的牙齿或是骨头制成的野蛮头饰,这些装饰随着他们的冲锋而发出骇人的碰撞声,混杂在他们狰狞的高声嘶吼中。
这些兽人大体上是以散兵线的形式,稀稀拉拉的冲锋推进着。他们并不遵循严格的军事纪律,但野蛮的战斗本能和多次的生死交锋,已经令他们懂得了如何通过阵型最大的无效化人类的火器优势。
他们不顾一切地奔跑着翻过篱笆或者跳过壕沟,挥舞着在阳光下反射着寒光的粗糙武器,黄色或红色的瞳孔中满是野性和嗜血的光芒。
“嘭——嘭——”
彭斯大叔和他的两个儿子躲在田埂后的壕沟里,不断扣动枪栓向这些怪物射击着,彭斯大叔的眼睛已经花了,但他老练的经验依然让他成为了一位可畏的枪手。
兽人简陋的防具——覆盖着一层粗糙的金属或骨头的破烂皮甲和木盾,完全不能抵御彭斯一家火器的威力,当他们试图举盾抵挡时,往往整条手臂连带着后方的头颅被一起射穿,化为落在地面上的脑浆和残肢。
在三人不断的射击下,每前进几米兽人们就会丢下一具尸体,但显然,他们的动作很快,也很勇猛,复杂错乱的地形和同伴死亡都不能阻止他们的冲锋。
在接近到一百多米时,兽人们举起了弓箭,一轮箭羽被抛射到彭斯家的壕沟里,把彭斯一家穿成了刺猬。
“该死!”珍妮连忙转身,奔向了守在田边的艾米丽。
“快去牵马,艾米丽!怪物的数量太多了,如果留在野外的话,我们都会被他们杀死的。”
艾米丽跑向了格雷家的耕马,快速的卸下了马身上耕具,骑跨上马,冲向了珍妮。
“抓住我的手。”艾米丽说,勒住马,一把拉住了珍妮粗糙的手掌,将她拽上了马背。
“驾!”珍妮将艾米丽搂入怀中,双腿一夹马腹,呵斥道。
高头大马“吁”了一声,疾步窜出。
这时,兽人们已经翻上了山坡,一些手中握着枪械的兽人急忙对着远处的奔马射击起来,山坡上冒出零零散散的白色硝烟,然后是“砰砰”的枪声。
兽人并不能通过自产或贸易获得枪械,它们手中仅有的少数枪械,无一例外不是从人类手里抢夺过来的。由于缺乏弹药的缘故,他们不像人类村民一样拥有充足的练习条件。
再加上他们是在冲锋中不时地开火,所以这些射击缺乏精准度。
除了枪声和火光在不断给珍妮与艾米丽制造恐慌外,子弹往往都被射在了奔马身边的地上或者树干上。
但是正如老话所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一颗走运的子弹在势竭前正中了珍妮的肩膀,少女吃痛一声,摔下马来。
“珍妮!”艾米丽在奔马上回头道,一声话语里满含着哀伤。
“快走!傻妮子!别停下!”珍妮艰难地爬起身回喊道,飞来的子弹从她身边掠过。
看着艾米丽骑马远去的身影,她的心中竟然有一丝庆幸,她庆幸于这颗子弹已经没有了力道,只是射伤了自已的身体,却并没有伤害到被自已的身躯保护着的艾米丽。
“哈……”吃痛的珍妮挣扎着翻滚躲避着还在持续射来的子弹,滚到了一棵大树后面,试图用着可怜的掩体阻挡敌人的箭矢与子弹。
她拨开了左轮手枪的保险,准备在敌人近身时,尽力换掉几个。
“艾米丽……”坐在树后的少女呢喃道,“愿真皇陛下保佑你平安……”
敌人的脚步声已经冲近,少女转过身,向最近的敌人身上连开数枪。
伴随着枪口火蛇的喷吐,她手中的左轮手枪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子弹如同死神的使者,以惊人的速度穿透了空气。
第一发子弹呼啸着划破空气,直击第一只兽人的眉心。伴随着巨大的冲击力,兽人的脑袋连同装饰其上的白骨,在瞬间被贯穿,爆出一团血雾。
亚人的身体在巨大的动能带动下向后倒去,生命亦随之而去。
紧接着,第二发子弹紧随其后,击中了第二只兽人的头颅。这一次,子弹的威力将头骨撕裂,碎片伴随着鲜血和脑浆四溅,宛如凭空绽开的血色花朵。
兽人的身体在冲击下打了个踉跄,无力地摔倒在了地上。
剩下的子弹奔向了第三只兽人战士,他比他的同伴都要强壮,他身穿着一副有些破碎的钢制铁甲,浑身都是虬结的结实肌肉。
在接触子弹的瞬间,兽人战士的身上爆发出了斗气的红色光华,斗气如同狂风般环绕在他周围,将子弹的冲击力抵消。
子弹击中了他的斗气护盾,却只能在护盾表面激起一圈圈涟漪,无法穿透那层坚固的屏障。
左轮手枪的子弹在他身上火星四溅,发出了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掉落一地。
可恶,是精英兽人。珍妮遗憾地想。这类会斗气的精英兽人,就算只有最基础的斗气入门水平,也远非是寻常枪械可以对付的。就连复数枪械四面八方齐射,想要耗尽斗气也需要许多下。
看来……我还是吹牛了啊,艾米丽……
兽人武士怒吼着跃起,染血的巨斧猛然劈下,少女闭上了双眼,静待着死亡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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