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古早味的初恋、与一六年冬天首尔第一个雪夜。
会在高考日第二天被牵进黑天里看雪,徐明浩在艺高毕业那年染了白色头发,湿冷味会渗进去结成冰,金珉奎低头能看见他上霜的睫毛忽闪闪,发现十七岁的确是天大的好年纪。
徐明浩的羊绒卷实在看起来过于保暖,他抓着人围巾去吻发顶,又只尝到冰凉的薄荷洗发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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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在午夜滑雪道上坐着看天,薄雪慢而柔地落下来,还不是很懂得说情话的年轻男生,隔着手套勾小指也会脸红,那种可以把一分钟延长成一个冬天的纯情力,感觉耳机里的ost也变得模糊起来,有更为剧烈的心跳会成为新回音,因为讨厌时间太快而无法留住的青春期,说不出口而错过雪天的告白。
重新踩进雪板前,金珉奎发誓等下要去服务区怒吃至少三杯鱼糕汤,徐明浩偏头看他很尖锐的一颗虎牙,不知道有什么好笑但就是乐出声音来,最后被人扑进雪地里咬脸颊肉,金珉奎说呀!不可以吃吗?徐明浩抿住嘴巴,但眼睛仍然会笑出星星来,说怎么不可以。
只是觉得你好可爱来着,像狗狗。
都市熟男也多多般配,偶尔回到安养过节,还住高中时代的旧卧室,有很多热血漫画杂志和尹美莱的磁带,能在置物盒里翻到有线耳机,已经彻底坏掉的,十七岁那年和人共用过的,时常作祟的弱电流会同时侵袭两颗心脏。
金珉奎低头盖好盖子,像电视剧里总会留下有关初恋的一切昂贵破烂的,那种痴情又嘴硬的角色,被妹妹打趣说坏了就再买一个啊,那时候他又笑得很无措地,固执说好像不行,买不回来。
那时候金珉奎十一月爱穿风衣,在同学聚会上再见到徐明浩,那天首尔还是下初雪,徐明浩的头发蓄长了一点,乌墨色的发尾和瞳孔很柔软地望过来,像什么都不在乎了的那种样子,金珉奎也已经不是赌气会瘪嘴的年纪,只是笑起来看回去。
二十七岁,不会再滚进雪地里打闹接吻,喝到最后挨着坐,金珉奎换了红酒给他,问这几年过得好吗,中国最近冷不冷。徐明浩咬着食指还是那样笑,说好得很,也暖和得很。
金珉奎没再接话,盯住他垂下去的眼睫,好像听见有玻璃碎掉的那种声音,原来人长大后就是会自然地变成谎话精。
散场后那些同班都喝醉,痛哭流涕地抱作一团,金珉奎一个人站在后门口抽烟,听见一个转角之后有人在拨电话,有点波浪样的软糯气,说韩语像蹦豆豆,带着明显醉意对着话筒说,“你知道吗,他今天喝醉了,眼睛下面红成一片,特别特别像只小狗。”
分开时你狠心说会忘掉所有,可是忘掉了什么。
내게 남겨져 있어 너와의 기억.
2.
妹有点发蒙地张着嘴巴,仰头看过去的时候感觉像没睡醒,会被顶进喉咙也不知道躲,直到狗揉他耳朵尖把人拎起来放桌子上,哄着从小腹一直舔到尖尖,妹自已咬着衣服去看他有点扎人的短发旋,压抑地喘了一嗓子,说等下去吃拉面好不好,狗拿爪子一只能盖住他整片猫肚子,摩挲两把哑声说好,但得先开开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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