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里?!”封逸商不由得惊呼出声。
“我买通了守卫让他允许我出来一小会儿,就是为了来找你。”
看着齐君凛仿佛深情款款的眼神,封逸商注意到的却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阿商,时间有限,我必须先跟你说重点。”
齐君凛再次试图将这个问题敷衍过去。
事实是,虽然他安插的眼线阿赫不能再在主子的地盘晃,但却可以在闲暇时间和府上其它小厮交流。而他之前就为了更多地探听封逸商的消息,和阿云搞好了关系。
其实封逸商对于和陆修然的第一次幽会也有些莫名的紧张,所以他前一天和阿云探讨过行程,其中就提到或许可以带陆修然去他儿时最喜欢的瀑布处看看。
齐君凛的话很密,没有给封逸商插嘴的机会:“阿商你告诉我,你为什么给我推荐如意班?刺客的事是你故意的吗?”
“什么?你怀疑是我故意的??”封逸商立马作出一脸受伤的神情,“大理寺都说了刺客是敌国派来的,难道还能是我安排的吗?我有什么动机刺杀你父皇?还是你觉得我是故意要害你?”
“不不,我只是问问!”齐君凛连忙摇头,“阿商,既然你说不是你,我就信。我只是想亲口听你说这个答案而已。”
说着,齐君凛的眼圈微微泛红,仿佛确实情真意切。
封逸商琢磨着,难道他冒着风险逃出来,当真就是为了问自已句话?
莫非他对自已还是有几分真情的?
可若果真如此,封逸商却觉得这个人更可怕了——他可以为了权力,亲手杀死他喜欢的人的全家。
所以,他的真情显得如此廉价。
“既然听到了我的答案,你就快回去吧。”
“你……又跟他在一起?”齐君凛眼神阴郁地扫了一眼陆修然,“……罢了,我现在的确没有时间多作逗留。阿商,你要记着,这两个月我的人虽然没法陪着你,而我的心里会始终牵挂着你,盼着与你重逢那天。你可千万不要另觅新欢。”
封逸商撇了撇嘴,“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放心吧。”
听到封逸商叫他放心,齐君凛这才稍微放心了些许,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后,封逸商的神情顿时一冷,“这个人都禁足了居然还不忘纠缠我,看来是苦头吃得不够多。我还得再请他喝一壶。”
陆修然问:“公子有何妙计?”
封逸商抿了抿唇,笑而不语。
他知道,齐文帝派了很多暗探在民间,为的是从民间探听各类消息报告给他。
而封逸商和其中一个探子的关系不错。
于是他让探子报告了一个真实可靠的消息给齐文帝——
齐君凛为了见封家二公子封逸商,不惜买通守卫从府里越狱。
齐文帝顿时大怒,把那天的守卫都抓来拷问了一顿。很快就有一个守卫交代说,当天齐君凛的确给了他些银子,说自已必须出去一趟,还再三保证了一个时辰内就会回来。而他也确实在时限内返回了。
齐文帝把这个守卫革了职,重新换了一批人过去,然后气势汹汹地去往康王府。
“父皇?您怎么来了?”
齐君凛还没来得及向齐文帝行礼,齐文帝就一巴掌重重扇在他脸上,“你这胆大包天的逆子!”
“……父皇?”齐君凛一时间被打懵了,“儿臣又做错了什么?还望您明示!”
“好,那朕就明示!说,你和封逸商之间是什么关系,不惜违背圣旨也要偷偷去见他?!”
齐君凛脑子里顿时“嗡”的一下,这才知道他偷溜出府的事居然暴露了。
也难怪齐文帝如此生气,这对他来说可谓双重违逆——
君王都很忌惮皇子和权臣走得过近,尤其还是封颂凯这种手握军权的大将军和庶出皇子走近。
而他命令了齐君凛禁足,齐君凛却偷溜出去,这往严重了说的确就是抗旨不遵。
不过以齐君凛对父皇的了解,他倒还不至于为了这么点事真的砍了自已的脑袋。他专程跑这趟,很可能主要是为了探清自已和封逸商之间的关系。
只是,如果自已此刻坚决否认和封逸商之间的交情,有朝一日是否会传到封逸商耳朵里,令他伤心?
何况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要完全否认此事也很困难,一个不慎,只会再背上个欺君之罪。
思绪至此,齐君凛只得一咬牙道:“儿臣和阿商确是至交好友,儿臣还有些话没来得及对他说便被禁足,这才一时糊涂出此下策,还望父皇宽恕!”说着他重重磕了几个头。
“混账东西!”齐文帝被他气得浑身发抖,“你既然学不乖,就再多禁足一个月吧!再敢溜出去,杀无赦!”
说罢,齐文帝便转身拂袖而去。
就这样,齐君凛的两个月禁足变成了三个月。
69書吧
封逸商得知这个消息后心情大好。
然而,这件事他也引了一部分火烧到自已身上。
齐文帝之后去找封颂凯谈了话。
随后封颂凯又去找封逸商谈话。
“坐吧。听皇上说,康王殿下说他和你是至交好友?”封颂凯沉声开口,“商儿,你做事应该知道轻重才对!”
其实封逸商是知道的。
封家本就已经大权在握,自已再去接近一个战功累累的皇子,必然会惹得皇帝更加忌惮封家。
所以前世,他一直小心对外隐瞒着和齐君凛之间的关系。
而这一世他则认为,直接把这关系捅出去,对齐君凛造成的伤害比对他造成的更大。
毕竟,他很快就可以不和齐君凛搅在一块儿了。关系利用到这个地步已经差不多了,齐君凛已经对自已有了充足的戒心,之后很难再对自已言听计从。所以,该是彻底斩断它的时候了。
封颂凯续道:“哪怕你真要结交皇子,也只能是太子,岂能是个野心勃勃的庶出皇子?”
“爹所言甚是。”前世在面对父亲类似的劝谏时,封逸商坚决反对并极力证明太子不是合适的君王人选,但这次他却微笑着一口应了,“我正打算去向太子谏言,以表明我的忠心。”
封颂凯一脸诧异地看着他。
封逸商笑道:“之前与康王相交过密确是孩儿糊涂,如今孩儿已经深刻反思了这个问题,决定与他划清界限,并且一心为太子效力。”
他确实是这么想的。根据他这些日子的观察,其他皇子也不成器,太子的才能虽然不如齐君凛,但相比起其他兄弟还是过得去的。还得再给太子个机会才是。
哪怕一个人平庸点,只要他听得进谏言能接受忠臣的辅佐,那他当君王至少能不功不过。
“……你能这么想便好。”
封颂凯一时也琢磨不透二儿子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只能如此答着,结束了和他之间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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